陈朔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道理,也不知道女儿有没有听明白,但他觉得应该差不多,看看陈清涵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话已经触及到了小姑娘的灵魂。
起码旁边的白小柒听得异彩连连,眸子扑闪扑闪的都快冒星星了,这个家伙虽然话多,但教育起孩子来一套一套的。
像这种话自己就不会说。
有点崇拜。
陈清涵被讲了一通大道理,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听懂了大概,拿着遥控器想看动画片,但现在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只能弱弱的看向陈朔。
“你看吧,我又不是说不让你看,只是说”又是一通巴拉巴拉的大道理,陈清涵默默听完,这才如释重负的呼口气,然后开始看智障动画片。
聪明是聪明,但到底是小孩子,看得动画片都是那种智障的类型,起码陈朔看来是这样。
但两个小孩子每天看得津津有味,哦,白小柒这个当妈的也能看进去。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智障动画片,陈朔不再出声,抱着杯子暗暗表示嫌弃。
陈七安坐在书桌前抓耳挠腮的做作业。
“爸爸,为什么会有作业这种东西啊?”
今天学校留的作业明显有点多,陈七安吭哧吭哧的写到晚上八点半还没写完,一想到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睡觉时间了,他就戴上了痛苦面具。
再一想到大宝正在看动画片,脸上的痛苦面具就不由更深了,就在陈朔第三次推门看他的战况时,他问出了这个所有小屁孩几乎都琢磨过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但是你可以选择不写,明天老师问你作业怎么没交,你就说你没写,问你为什么没写,你就说你懒得写。”
“”
陈七安怔了怔,而后转过身继续和作业搏斗,他明白了,爸爸纯粹是在逗自己玩儿。
这种事儿他怎么敢?
这个年纪的小屁孩对于老师这个群体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心理,哪怕一向没皮没脸,很外向的陈七安也是如此。
他也不知道原因,反正就是对老师犯憷。
“你快写完了没?”
“没有。”
“你是不是不会做?”陈朔说着话走过去瞧瞧,本子上一熘的算术题,现在才一年级,还没学乘除法,都是两位数的加减法,或者三位数的。
众所周知,人的手指头只有十根,加上脚指头才二十根,浑身上下也就这么点能用来数数的零部件。
哦,男人要多点,二十一根。
以前上幼儿园时,陈七安算题的制胜法宝是数手指头,或者画杠杠。
现在上了小学,从以前十以内的加减法进化到两位数,乃至三位数的。
数手指头吧,不够用,画杠杠吧,太累。
老师给交的那一套算法公式,陈七安还没有熟练,只能吭哧吭哧慢慢算。
“我不是不会,就是算的慢。”
陈七安绝不承认是自己不会,只是算的慢,然后继续吭哧吭哧的算题,只是嘴唇不停翕动着,好像在小声念叨什么,让人听不清楚,声音太小,跟蚊子哼哼似的。
陈朔好奇的把耳朵凑过去想听他在叨咕什么,等听清之后忍不住被逗乐了,这小子还挺有意思。
比如他现在做的这道减法题,71减8,大人,或者三年级的小学生一看就能得出答桉。
但他毕竟是一年级,没这个能耐,得画公式。
71放上头,8放下头,旁边标个减号,下面画条横线。
一减八减不开,得上前一位数去借,而陈七安叨咕就是这个。
【你借吗?】
【我借啊。】
【那你借给我吧。】
【好啊。】
【谢谢你,我借走了。】
【】
还特么的挺客气。
陈朔总算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作业写得慢了,算一道题就得演一遍小情景剧,他不慢谁慢?
“行了,爸爸知道你为啥做题慢了,你做题的时候别念叨,别在那你借不借啊,我借啊,然后我借走了什么什么的,浪费时间。”
“那爸爸你把大宝叫进来给我辅导作业,我肯定能写的更快。”
陈七安想到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不仅能提升速度,而且他这一想到陈清涵不能看动画片了,心里就莫名舒坦。
“”
这倒霉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看不得别人好。
陈朔转身去到客厅,把陈清涵叫进去给弟弟辅导作业,小姑娘自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磨磨蹭蹭的进屋。
等女儿进去,白小柒才嗔他一眼,“你怎么不给你儿子辅导?”
“我年纪大了,不能生气。”
专业的事儿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陈七安做的都是小学生的数学题,那肯定得让同是小学生的陈清涵去辅导,没毛病。
“而且让大宝去可是你儿子点名要求的。”
白小柒怔一下,“大宝教的很好吗?”
“恐怕不是,我觉得他是故意的。”陈朔端起保温杯吹口气,把上面飘着的那层茶叶吹开,然后滋熘一口。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他不承认自己到了中年,所以泡的茶,什么茶,菟丝子,具体功效,补肾。
“故意的?什么意思?”
“有句话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说人这个心理是很不平衡的,我可以没有这个东西,但你也不能有,不然我就不舒服,咱们儿子大概就是这种心理。
啊,我在这里写作业,你在外面看动画片,凭什么?
不行,你也得进来陪着我写,不能让我一个人受苦。”
陈朔捧着个保温杯,生动形象的给白小柒剖析了儿子的心理,末了问道“懂了吧?”
“这孩子这么坏?”
“这个不能叫坏,只能说是一种呃”陈朔还有点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理。
但说坏确实谈不上,就跟有些炒股的人一样,看到别人挣钱吃肉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等了一会儿,见陈朔还在卡壳当中,白小柒直接得出结论,“反正我觉得有点坏坏的,这孩子肯定随了你。”
“嗤”
陈朔不屑的嗤一声,随了谁还不知道呢,陈七安那小子明显随了某个人,他有证据,首先两个人都挺憨的,而且刚刚还有新发现——陈七安做题念经。
而某个人,她开车念经。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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