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没让司广建走,司广建就在这死乞白赖的站着,晚去一会儿,可以逃一点是一点。
卫无犹豫了下,咳了两声,不自在的问道:“她昨夜走的时候,有没有很生气?”
司广建皱眉想了想,师娘好像是满脸担心,还叮嘱他们晚上守着领队,没啥伤心的表情,便老实答道:“没有,师娘走的时候还叮嘱我们好好照顾领队呢。”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看来还是逃不掉晨练的宿命啊。
“等下。”
司广建又精神了一下,期期的看着领队。
“吩咐下去,训练从今日起和往常一样就行,我考虑了下,还是循序渐进吧。”
“是,领队。”司广建这一声“是”答得格外响亮。
双眼都亮晶晶的,啊啊啊,看来请师娘来,真是个英明的决策啊。
司广建开心的下去宣布。
卫无将信放到怀里,去了后山一处天然的湖泊里。
男子比较随意,天热都是在后山湖泊里洗的澡,顺便还可以游个泳。
卫无比他们讲究一点,单独寻了处湖泊,只有他一个人在那儿洗。
这厢洗漱完毕收拾好,卫无换了衣服便赶往了顾宅。
刚到宅子就被主子唤了过去。
原来,今天到了主子见那师爷遗孤的日子,卫无一时竟给忘了。
出发时,他远远的望了双儿一眼,她不知道再跟主母说什么,笑的眉眼弯弯,表情灵动。
按捺住了想去见她的心,他先和主子一起去了郊外。
顾怀生今天休沐,换了一身素衣,跟着其峰出发。
顾怀生带着银色面具去的,当看到对方两个孩子后,怔了下,是他们两个。
是那次在篱笆小院,阿宁帮助的两个孩子。
男孩十岁了,看着比那时壮实些,女孩也圆润了些,双眼怯怯的眨着,缩在自己娘亲怀里。
那位女子一身粗布衫,紧紧的揽着两个孩子,谨慎的盯着顾怀生。
本来在小山村生活的好好,突然被人找出来,强行带走,女子害怕,怕账本一交出去,就会被人了结。
她抿唇不语,不安极了。
顾怀生挥退了周围十几个暗卫,慢慢的摘下了面具,笑道:“那次的鱼好吃吗?”
小男孩和小女孩顿时瞪大了眼睛。
下午,卫无根据女子说的地方,将账本找了出来,原来,被女子藏在了地窖夹缝里了。
而后顾怀生将他们安置了起来,这一段时间先不要回去,等坏人伏法威胁消失后,在放他们回去。
那妇女从儿子口中得知,就是面前这位恩人给了她们十两银子度过难关后,便放下了戒备。
对素不相识的人尚且如此有爱心,想来对方不是个坏人,也不会将他们杀了,便放心的在郊外住了下来。
顾怀生留了两个暗卫保护她们娘仨。
走的时候,小男孩突然挣开母亲跑上前,拽住了顾怀生的袖口。
旁边的卫无一愣,主子向来不喜生人近身。
反应过来卫无就想出言提醒,顾怀生眼神示意不必,蹲下来,温和道:“还有事吗?”
十岁的男孩身躯依旧单薄的紧,但眼神却格外明亮,他道:“大人,我想跟你学本事。”
学会了本事,就可以保护娘和妹妹了。
顾怀生打量着他,故意收起了温和,声音严肃道:“学本事很辛苦。”
男孩摇头,声音坚定,“不怕,我不怕苦。”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面前这个孩子,被迫早早承担起了责任。
曾经,他也是个小公子,只是一夕之间全毁了。
贫穷使人成长。
顾怀生再次问道:“想好了吗?”
男孩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想好了,请大人收下我吧。”
说完便跪在了地下,态度坚决又诚恳。
“你母亲同意了吗?”顾怀生问。
其实他的暗卫很多人都是孤儿,无家可归,有家之人加入的,倒是很少。
听到母亲,小男孩抿唇,下意识的转头往回瞅了瞅。
母亲正站在门口,牵着妹妹,眼眶湿润,冲他微笑着点头。
去吧,去吧,去做想做的事儿,不然跟着她一直窝在乡下,何来出路。
顾怀生知道他母亲同意了,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起身吩咐,“留下一个人,等他收拾完毕,送去汝山吧。”
汝山便是总部,在那里合格的人会晋级,不是练武之料的安排其他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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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书房内。
主位上坐着太师和五皇子,下面做了工部尚书白德鲁。
容太师年约六旬,头发花白,但却梳的一丝不苟,衣服也是齐整利索,一双历经沧桑的眼,有着岁月积累下来的沉淀,不怒自威。
五皇子还是那副悠哉悠哉的样子,雅兴的品着茶,不急不燥。
白德鲁一身便衣,头发比往日又白了几根,一向看着慈眉善目的面容有几分忧郁,他捧着茶,有些忐忑道:“殿下,那顾泽最近似乎在查下官。”
听闻顾泽派人去固本镇,白德鲁又想起顾泽刚中状元那会儿,曾提过一次固本镇,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那顾泽似乎查到了什么。
五皇子放下了茶杯,温温道:“查到了又如何,他也没什么证据,唯一的证据已经在祖父手里了,白大人放心。”
“再说,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儿,祖父定会保你,白大人可是一员猛将呢,祖父可是惜才的很,所以,尽管宽心。”
白德鲁借职位之便,没少替五皇子敛财,一个庞大的团队想运行,没有金钱支撑可是不行的。
而且白德鲁夫人家就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蛮大,各种方便提供的更是不少。
白德鲁听得五皇子这么说,还是感觉惴惴,刚想开口,容太师就出声了,声音威严,“好了,我们的计划要实施了,只要太子一倒,那顾泽,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你就安心吧。”
上两次动顾泽都没得逞,反而人财两失,打草惊蛇,容太师便将重心放在了扳倒太子的身上,他是太子的幕僚,只要太子一倒,不愁没有机会弄死顾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德鲁就噤了声。
容太师道:“说正事吧,景轩,你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五皇子道:“差不多了,父皇现在已经上了瘾,一日没有茶叶都无法度日,而且意识不清,为了茶叶,似乎什么都愿意做,前两天我去见父皇,试探性的要了琉璃花盏,父皇都允了。”
前几天老皇上的茶叶喝完了,五皇子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