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烟打开了手机上的录音……
两个录音依次播放完毕，何懿轩脸色苍白地盯着凤长烟的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那么多年，他如何能听不出方子羡和楚阳的声音？
除此之外，他还听出，董事会提出收回未盈利项目资金的那两个人，也是楚阳的人！
难道真的如凤长烟所说，这一切，都是楚阳做的？
楚阳设计了陷阱合同让他父亲签署，之后怂恿董事会的人发布那个条令，然后假意接近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找到买家？
这一瞬间，何懿轩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塌了！他到底会不会分辨人？就他这样的弱智，竟然还是做投资的人？！
啊！！！！！楚阳！！！！！
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么多年，假仁假义地接近他们，无私地帮助他们兄妹二人。
帮助他进入风横，支持他妹妹和他儿子在一起……
这些！难道都是假的么？！
如果，如果真的是楚阳……
那他们兄妹这么多年，都做了些什么？
难道说，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恨错了人？杀错了人？
方子羡夫妇是无辜的！他们本不该死！
如果方子羡夫妇不死，她的桐桐也不会死！
他就会和桐桐幸福地在一起！
他本来可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的！
是他！是他的不察！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是他亲手杀掉了桐桐！
杀掉了他的幸福！
杀掉了他的未来！
杀掉了他的希望！
是他！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他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桐桐该怎么办？
他怎么能把无辜的桐桐换回来呢？
他感到大脑一阵嗡嗡响，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虚无，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了。
待到他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餐桌脚下，而凤长烟仍旧老神在在地坐在餐桌对面的椅子上，似是哭过，眼眶红红的。
“醒了？那我们继续聊。”凤长烟的声音冷冷冰冰的，像是寒冬腊月的刺骨寒风一般，明明是温柔的语调，却仿佛能将人的心冻透一样寒冷。
何懿轩扶着椅子，慢慢地站起身来，一下子坐在椅子上，他浑身仍然酸软无力，眼神恍惚，一时半会儿还聚不了焦。
他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脸，使劲儿的搓揉。
眼泪却透过指缝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餐桌上，浸湿了桌布。
半晌，他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哽咽着问：“你这两份录音文件哪儿来的？”
不错啊！听到这么让人震惊的事情，他竟然没有歇斯底里，而是非常有理智地谨慎地探究文件来源，果然不愧是她曾经的男人！凤长烟在心底不由得赞叹了句。
只是，当年在认定她父亲是罪魁祸首的时候，他怎么没有用心查证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份意外得到的录音文件，连她自己都要认定那件事就是父亲做的，况何懿轩乎？
而凤长烟对于何懿轩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一个跟方疏桐有仇的人，反而费尽心机，为方疏桐的父亲洗清嫌疑。
要知道，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是有他们自己的目的的。
如果她是何懿轩，肯定也会多想……
万一，这个录音文件是合成的呢？万一，这是个针对楚阳的阴谋呢？
他就会错怪了那么多年一直帮助他的人！
不过，这文件是怎么来的，她又怎么能告诉他呢？难道直接告诉他，从方子羡家里电脑上拿到的？开什么玩笑！
那样会引来一系列的麻烦，他对她的怀疑会更甚，甚至可能连这份录音文件都不再相信！
于是她幽幽地说：“你自不必管这文件是哪里来的，我有我的渠道。我可以现在将文件发给你，你尽管去检测，这文件绝对没有合成，没有经过任何修改，绝对是原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