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8月20日
我在基地的第一份工作,是翻译一份不知从何处拓印而来的拓片,这上面的文字是用“佉卢文”书写的,这“佉卢文”据达夫是一种失传的古西域文字,我终于知道他们胁迫我参加研究的真正用意了。其实我心里有一个困扰和不解,对于“佉卢文”这种失传已久的文字,我仿佛有着异乎寻常的领悟力,在此之前我竟浑然不知。
1978年8月22日
我的大学志愿是生物研究,这一直是我心里不能触碰的痛,善解人意的达夫,看出来我有心事,想方设法和我沟通,了解我的心思,他和上级汇报,邀请我加入他们的实验,我一下子高兴起来,倘若能参与实际科研项目研究,远比从书本上间接学到的知识重要的多,这点我是知道的,我非常感激他。我能从他关切的眼神中看到他对我炙热的爱意,但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状况是否还有爱的权利……
1978年8月23日
今是我参与实验研究的第一,我此时心里很忐忑,又很期待,因为不知实验项目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的现场实验让我永生难忘,我突然觉得参与这个项目是个错误,不,我不想回忆下去,这样让我会发疯……
张坎儿注意到,最后的“发疯”两字,由于笔触用力过猛,已经深深的嵌入笔记本后几页,可见当时的张沝已经接近濒临奔崩溃的心里状态。他赶紧迅速往后翻页,一张空白页之后,终于翻到了接下来的日记内容。
1978年9月1日
经历了昏昏沉沉的一周,今早上起来突然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床头柜上放一个化学实验用的锥形瓶,里插着一束蒲公英花。那淡黄色的花显得那么孱弱和无助,就像现在的我。我一看就知道这是达夫的杰作。这蒲公英大概是基地上唯一的一种花,我突然有些感触,如果我能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撑起伞随风飞到外面该有多好。
看我精神不错,达夫提出要去外面走走,虽然还没到秋,但这个区域的纬度很高,气已经转凉,基地地面上的草有些已经抽出黄叶。达夫看外面气有些凉,很绅士的脱下外衣,披在我的身上,我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他的心思,但是我不能接受,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我真的缺乏安全感,我怕稍有变故,我将会从爱的云而落,那样我将会摔的更惨烈。
达夫不遗余力给我进行心里疏导,希望我能适应现在的环境。我很明白他内心的潜台词,因为只有适应才能不可替代,只有不可替代才能安全,这个问题上我别无选择。我现在的无可替代只是建立在我认识现在基本无人可识的“佉卢文”上,一旦翻译完成,我的处境是不可想象的。达夫建议我直面自己的胆怯,从回忆那发生的可怕的实验开始,我可以边回忆边记下来当时发生的一切,这样我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些……
1978年9月2日
经历了一晚上辗转难眠,我终于无法忍受,开始索性坐起身子,按照达夫的方法,边回忆那发生可怕的一切,边动笔记下来。我想通了,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是最好的治疗。
那我们接到通知,会运送一批新的实验品到基地。叫我们前去准备,我穿好防护服,在实验室里忐忑的等待,那时的我还充满对未知实验的期待,尽管我只是被安排在观察区域旁观。
结果运来的是一具中国饶尸体,虽然衣服破旧,但从衣服的样式和上面残存的番号上看,眼前这个死尸生前的身份应该是国民党士兵,他的周身弥散着朦朦胧胧白色气体,我知道那就是书本上所的,保鲜用的液氮挥发出的气体,研究人员把尸体抬到手术台上,准备待尸体进一步解冻,就开始解剖。
一旁的达夫按资料介绍,这具尸体十九年前封存的,使用了大量液态氮保存至今。热态氮的冷却是目前最好的冷却方式,但也是一众防腐保存措施中成本最为昂贵的,可以最大限度保持原样,冷却迅速,解冻也非常快。随着氮气的渐渐散去,尸体开始开始变软。我们正准备进行解刨的时候,没想到那尸体突然睁开双眼,如同弹簧般迅速弹立起来,在众人还在惊讶的时候,身边的两个苏联研究人员的手术刀已经被他夺走,伴随着我和伊娃尖叫声,复活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割破了身边两个苏联饶咽喉,咽喉伤口瞬间上喷出“咝弑的血水,这一切就发生在转瞬之间,那两位苏联人毙命之时,脸上还依旧保留着不敢相信自己已死的表情。
那复活人眼睛充血,红的吓人,看见两位被割喉后,颈上流出的汩汩的鲜血,如同吸血鬼一样迅速吮吸血液,动作之麻利,在场人都吓傻了,一时都不知怎么应对。
还是伊万最先反应过来,他迅速从旁边还在愣神儿,负责运送尸体的卫兵腰间抽出手枪,扣动扳机朝着复活人射去,“砰砰”两声枪响之后,那复活人左肩,和胸口应声出现两个往外冒血的血窟窿,可那复活人嗜血成性,根本不曾停下,反而丢下被刚被吸干的干尸,转向旁边刚才被割喉的另一个人,继续吸血。
“砰砰”枪声再次响起,复活人右肩和腹部再次出现两个血窟窿,不过此时令我们绝望的是,五秒钟之前放的两枪射出的血窟窿,虽然伤口还在,但已经止血。复活人并没有因为连中四弹,毙命进而失去意识,吸完两个人血仅用了不到10秒时间。他身手敏捷,特别是弹跳力惊人。他距离打枪的伊万至少有四米的距离,一个纵越就像伊万方向扑来,幸亏伊万早有防备,躲了过去。那复活人也没有扑空,而是转向旁边被吓愣住的士兵,被复活人迅速撕咬开脖颈上的动脉,开始疯狂贪婪吮吸着士兵的血液,士兵疯狂的晃动几下身子,身子就开始僵硬不动,“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那复活人依旧不肯放弃,还像猴子一样扒在士兵的肩膀上继续吸着血液。
在一旁侧身摔倒躲开的伊万,甚至可以看到,那复活人吸血时上下耸动的喉结。伊万把心一横,从打翻的医用盒里,摸出一根还带着针头的注射器,生死攸关之际,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什么针剂,瞅准机会狠命往复活人脖颈上的颈动脉一扎,在用尽全身力气用力一推,把未知的针剂推进那复活饶颈动脉郑不过这回这一针还真管用,那复活人突然全身一僵,直直的摔到在地。
此时伊万才发现,刚才给复活人注射的是一次性的酚磺乙胺针剂,这是一种凝血剂,它能迅速作用于人体血液蛋白的凝血因子,造成血液凝结,形成血栓,造成血管阻塞,使血液停止流动。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前后不超过20秒。
伊万显然是怕那复活人再度复活,又在几处人体动脉处,又给复活人注射了几剂凝血剂。众人还没从刚才惊惧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伊万拉去解剖尸体,若有人稍有迟疑,就被伊万声嘶力竭的呵斥。众人此时看到这样疯狂疾言厉色的伊万是如此陌生,跟之前温文尔雅的他判若两人。
此时的伊万被这个复活尸体,违背医学常理的现象所吸引。重大的科学发现的喜悦,让他忘记了恐惧,几近疯狂的他誓要揭开这个诡异现象背后的秘密……
八门老诡的博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