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14
能容纳数千人的体育馆里座无虚席,人潮汹涌,喧嚣沸腾。
虽然昨日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险些酿成难以收拾的灾难,但今天来观看比武对决的观众不不仅没见少,反而更多。无论是中方参赛选手,还是普通观众,不都是为了扬我国威才来的吗?能上场去打,最好不过,如果上不了场,遗憾是遗憾,但最起码还能在底下为场上的武林同道打气助威。只要能教训这些小鬼子,谁去打都一样。不过可有一点,千万不能丢了咱中国武林道上的脸面,自感不敌,赶紧避战让贤。如果为了自己的面子里子的,把中国人的面子都让人家踩脚底下了,那就别怪下场之后,在场的这些武林同仁们不给面子。
比赛还没有开始,观众席上呼啸的声浪已经一波压过一波,山呼海啸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加油声充斥了巨大体育场馆的每一处角落。
选手区域备战的选手们也个顶个跃跃欲试。源于此次对决的特殊性,在场的任何人都有可能登台打擂。因为稍后等日方的选手上场之后,会在场下的这些人当中任意挑选对手。一场过后,不论输赢,下一场再由中方选手在日方备战的高手当中挑选对手,就这样交替反复着进行,一直到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一共九场。五场皆赢,即为获胜方。到时候会由组委会的官员负责颁发奖杯奖牌证书什么的。虽然没人在乎这个,但武林人好脸儿,重荣誉。战胜日本人这事儿以后到哪儿都能吹嘘吹嘘。
说一千,道一万,赢可以,输了就是事儿。不是自己的事儿,而是事关国人武林道儿脸面的大事儿。
选手区域备战的这些个选手彼此间不住的用气机打量,通过身上元气波动和气血的浑厚程度来探询对方的修为高低。修为高的自热而然的站到了第一排,差一点儿的第二排,以此类推,修为最次的站最后。前面有人墙挡着,想来日本人也不会不要脸面的专门在最后那几排挑选对手。
万一真有那么不要脸的日本人,怕输。那么不打也罢。有这种心态的人胜之不武,而且这种人终生成就有限。说到底,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干脆就不配称为武林人,不配习武,不配在这种国与国的较量场合当中称字号。
时近八点二十分,距离正式开赛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还剩点调整状态的准备时间。
楼下的中方选手远远打量着对面二楼的日本人,同样的,二楼的日方选手也在打量对面一楼的中国人,都在粗略的甄判对手群体的整体实力。双方相隔百多米,但空中有无形的火花碰撞,未曾开打,昂然的战意已经悄然飙起。
……
这两天的主持解说,对于鲁西平来说,就犹如坐过山车一样,刺激,而且刺激大了,刺激的他心脏难以负荷。尤其是昨天下午那场冲突,让他觉着自己好像在死亡边缘逛荡了一圈儿。连惊带吓,事后也是又惊又怕,一想起来,心里就怦怦乱跳,闹得他昨儿一宿都没睡踏实,眼前总有鲜血在晃,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在血泊里挣扎惨叫,被无数人无情的踩踏。眼一闭就是噩梦,眼再一闭,还是噩梦。原本脸型稍偏于圆脸的他,出现了很明显的尖下颏,一大早儿,顶着俩黑眼圈来到了现场。
一见到跟他脚前脚后来到主持台前就坐的闵老先生,不禁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连连感叹。
“闵老先生,昨儿多亏了您老啊!如果不是您,我我我我……唉!”
一身灰布唐装打扮的闵老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也感叹道:“万幸没有酿成大的灾祸,万幸没有人死伤,这就是奇迹,也是你我之福啊!”
“是啊是啊。”唏嘘片刻,鲁西平拉着老先生坐好,提起了正事。这就是优秀媒体人的专业素质,即便是心里还没有彻底的踏实下来,即便是余悸未退,但涉及到自己的本职工作,涉及到正事,还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闵老先生,这次中日之间的比武大赛闹到现在这个份儿上,已经跟胡闹差不多了,他们这些人完全颠覆了规矩,组委会事前定下的规则也成了摆设,这样一来,您老觉着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闵老先生沉吟了一会儿,苦笑着摇摇头,道:“这次的事情闹到现在这个份儿上,已经不是组委会或者市政府的谁谁,能说禁止就禁止得了的了。只能继续下去,尽早结束。所以不论过程,不论规矩规则,胡闹也好,怎么着都好,只要尽快的打完,彻底结束这件事情。对上面的领导还是下面的民众,乃至方方面面都算是有了交代。”
鲁西平仔细琢磨老先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半晌,也摇头苦笑,叹道:“不论结果如何。咱们郑州这次在全国人民面前都算是出了一次大脸哪!”
闵老先生失笑道:“还出什么大脸哟,丢脸就是丢脸。再说了,全市的脸面丢不丢的也跟咱们小老百姓没啥关系。不过,亲自参与关切此事的那几位市委领导可算是倒霉到家了。原本能在政绩上添一笔的,可现在,呵呵,能无功无过就是那几位最大的福分喽!”
……
记者席上,来自于全国各地的记者摄像师们也都在分头忙活,调焦,试镜,测话筒,侍弄着自己吃饭的家什,长枪短炮都架设了起来。见到兄弟省市的相熟同行,不免唏嘘一番。
“哟嗬,看你小子活蹦乱跳的,昨儿没伤到哪儿吧?”
“没事,就是为了照顾机器,胳膊肘蹭破点皮,你呢?我昨儿好像看到你被推得摔到那个角落哪儿了。怎么样,没啥事儿了?”
“我还算好,就是后背上被人踩了几个脚印子,可江苏台的老张就倒霉了。”
“老张?他怎么了?昨儿冲突刚起的时候,就好像没见到他。”
“老张啊,他现在医院躺着呢,新闻里说的那个伤势最重的伤者,断裂了两条肋骨的就是他。你说这老大哥,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摊上这么一码子事儿,倒霉催的,这次有他受得了。”
“呵呵,估计没啥大事儿,老张大哥当兵的出身,身体硬朗着呢,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小菜蛾,对了,今儿事儿完,咱哥俩再叫上杨威他们,去医院瞧瞧他去?”
“中中中啊!”
“我操,你这才来河南几天哪?就拽上人家本地方言了啊?”
“切,少见识了不是?咱哪!这叫入乡随俗,您说中不中?”
“那肯定中啊!”
“哈哈哈……干活干活儿。”
……
“飞飞呀,不是我不想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这不是忙得没打开点儿嘛!”
“我说飞飞,你以前没这么事儿妈吧?”
“我知道你担心,可是飞飞,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呀?我是唐宁,能是随随便便就被谁打倒的吗?”
“好了好了,该我上场了,等收拾玩小日本鬼子再给你打电话。”
“嗯嗯嗯,以后一定一天几十遍电话问候你,嗯,行了,再见。没事儿别老是总想我……哈哈哈……”
啪嗒,合上手机,握在手心里,用手背抹了把头上的细密汗珠儿,应付这小妮子比跟人打一场架还费劲。不过,唐宁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不错。可他脸上得意的事情没有维持多大一会儿。甜蜜的小温馨,小余韵就被人打破了。
江涛推了他一把,然后狠狠地又一把搂过他的脖子,眼睛冲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儿,嘴巴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唐宁,咱这位置太靠后了吧?这么下去连口汤都喝不到,还打个屁呀!我他妈的还想挑战黒木俊一呢!”
“嘘,别急。我有办法。不过,江涛,我劝你别找那个黒木俊一打,现在的你打不过他,而且那小子出手很黑的。”
“老子的手更黑,谁怕谁啊?不过……他妈的,现在确实干不过那小子,但可以找他身边的人打呀?我瞧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大胡子就不赖,就找他。”
一双手硬生生分开两人的脖子,周宇的脑袋凑了过来,低声问唐宁:“啥办法?说给咱听听先!”
唐宁神秘兮兮的咧咧嘴,道:“别急,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嘿嘿,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