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小姑娘飞扑进艾丝儿近前,张开双臂刚要抱。皱皱小鼻子,退后一步。
“艾丝儿姐姐,你能不能别天天都弄得这么汗流浃背呀?衣服都贴在身上,胸啊,腿啊,屁股臀型什么的走光不说,那个味道啊……”
“味道?我身上的汗味儿?很难闻吗?”艾丝儿抬起胳膊,凑近鼻子闻了闻。是有点淡淡的汗腺味道,但是没那么难闻啊?女孩子天生爱洁,加上少女自然体香,就算是难闻也难闻不到哪里去。
“嘻嘻嘻,逗你的啦。艾丝儿姐姐身上的汗味都是很香很香的。”贝儿给了艾丝儿一个鬼脸,飞扑进她的怀里。抱了抱,然后放开艾丝儿,拽着她坐好,然后自己坐到了她对面。眨巴着褐色大眼睛,神秘兮兮地道:“艾丝儿姐姐,我不骗你,我真的发现了好大好大的一个秘密。”
对她这一套,艾丝儿早就熟悉了。所以根本就不拿她那大惊小怪的表情当回事。因为谁信她,谁上当。这是城堡里尽人皆知的事情。都知道表小姐漂亮可爱,是沃斯家族的掌上明珠,但也是个经常搞怪的鬼灵精。
“说吧,你是不是又从天上的星座当中看出什么来了?”
对于自己的小表妹贝儿,艾丝儿还知道她一个秘密。就是这丫头别看不着调,但她却是个天赋卓绝的星相师。因为星相师一直被教廷所不喜,是试图窥破上帝秘密的邪恶存在。平民家的孩子也就罢了,贵族家庭里的孩子绝对不许研究星相术。而且教廷如果发现哪个贵族家族如果私自研究星相术,那么这个家族将永远被教廷划为不受欢迎之列。结婚、送葬什么的,也绝对不允许教士替他们主持祝福和升天诵经。
所以自从发现了贝儿的秘密以后,艾丝儿就紧紧地埋在了心里。任谁都没有说,就连自己最亲爱的爷爷都没有告诉。
“艾丝儿姐姐,星相是诚实的孩子,比上帝都诚实。她从来不骗人。”
“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你说吧,你发现了什么天大秘密?”艾丝儿随意道。她毕生只相信自己的力量和自己手中的剑,其他的一切都可听可看但未必会去信。星相术作为古老秘术其中的一种,对于她来说,也一样。所以,当贝儿每一次拿星相说事的时候,她都是笑眯眯的听完之后,就甩到了一边。也就是中国人常说的哪儿说哪儿了,绝不在脑子里过夜。更不会在心里留下痕迹。
“艾丝儿姐姐,你听我说,这一次绝对是真的。我发誓,拿沃斯家族和我贝儿的生命发誓。”
贝儿小脸绷紧,严肃道。
艾丝儿脸色稍微变了变,点点头。
贝儿道:“艾丝儿姐姐,你的骑士出现了。他在古老的东方。”
作为艾丝儿从小玩到大唯一闺蜜,贝儿当然知道她身体上的隐疾。所以两人曾戏谑开玩笑说,能化解艾丝儿身上的隐疾,解决她家族血脉遗留问题的人,就是她的骑士,为了剑士而存在的守护骑士。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任何虚幻的,不可信的,艾丝儿都选择去尝试。包括她从来都是半信半疑的星相术。
“古老的东方?你是说中国?”
“嗯,就是在中国。星星只是告诉我他在中国,具体位置模糊。我想,如果想进一步确认的话,你,和我,必须亲自到中国走一趟。”贝儿身体前倾,上半身几乎压在了桌面上,不弱于艾丝儿的隆起酥胸压在交叉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含着期盼狡黠的褐色眼瞳澄净而明亮,两只眨也不眨,直视着艾丝儿。她的神情认真而紧张,不知道是因为艾丝儿的问题发现了一丝曙光而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小姑娘紧张得呼吸都有点急,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去中国?开什么玩笑?先别说咱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即便是能去,但是你家里能同意?乔恩姑父那个人很古板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父亲那个人很古板,但只要咱们两个偷偷走。瞒过他们不就得了?”
“不告而别,更不行。不行不行。”艾丝儿头摇的像拨浪鼓。最远的地方她只是去过法国。中国在她的脑海里只是一个亚洲国家名字而已,没有具体印象。而且那个国家据说,好像很落后很野蛮的。去那里,潜意识的畏惧。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碍于年龄阅历,对于陌生不理解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事物产生畏怯心理,很正常,也很符合她这种贵族出身的名门之后。
“艾丝儿姐姐……”贝儿拉着娇腻腻地长声,拖着椅子坐到艾丝儿身边,握住她的手,道:“艾丝儿姐姐,你想想,罗曼家族从第三代祖父大人开始,就为了解决血脉问题浪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更不用说了。后来因为血脉承继断层,后人身上不在出现血脉力量,研究才搁置。而现在隔代传承的血脉力量出现在了你的身上。而你又是罗曼家族唯一的嫡系公主。为了能让你好好活下去,活过三十岁,你的父亲,我的舅舅,舅妈,还有咱们的爷爷,他们会怎么做?会不会还像祖辈那样重新翻出来研究?你忍心看到他们伤心,失望吗?研究了几百年的东西,你认为现在重新拿出来,成功率能有多少?艾丝儿姐姐,去中国吧。只有去中国才能彻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听我一句劝,好不好啊?我知道你其实对星相术这种东西不怎么信,往日只是为了逗我开心,才假装相信。但是,艾丝儿姐姐,今天我要告诉你。”
贝儿小脸儿少有的凝重,认真。她说道:“星星在星空当中存在了亿万年,每一个星座都是命运之门。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诚实的的智慧者。他们说存在,就一定存在。你就当我信我一次,如果这次我骗你,以后我就放弃星相术,不当星相师!”
艾丝儿动容了。因为她了解贝儿,知道她对星相的痴迷就如同自己对待剑术一样。放弃,就等于放弃了大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