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便做。募地。附着精神感知的灵力如水银泻地,喷涌而出。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当到了此前的极限八十米的时候,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没有出现。
继续!
灵力无声无息的继续呈辐射式向四周继续扩展。在扩展到一百二十米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周宇和江涛。一个在前面高坐在假山上,一个在后面,坐在一处廊桥的桥栏上。此外,他还发现了有两对趴在草丛里的情侣在喘息,呻吟,身躯起伏。雪白的大屁股,上下抖动的乳房。就连腰上的那点芝麻粒大的黑痣都感觉的清清楚楚。
唐宁脸红了红,妈的,再憋不住,也不用在这种地方办事儿吧?难道就不怕虫子小咬儿?不过,他的担心明显是多于的,那两对男女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都要有点歇斯底里了。唐宁不敢再这种刺激过大限制级场面上多耽搁。灵力继续向四周延伸。当达到二百三十米左右的时候,眼前开始发黑,大脑出现胀痛。唐宁知道,这是极限了。
此前是八十米,现在是二百三十米,几乎翻了三倍。想必换成直线探测的话,能直接超过五百米。大师,果然是非人的存在!
成功晋级,把许梦飞离开时的那种不舍冲淡了不少,当时,周宇曾问过他,是不是舍不得,他没承认。但是他心里,是真舍不得。更担心小丫头回去之后怎么跟家人交代,怎么解释转学进京这件事情。
况且,很多事情,唐宁不说,许梦飞不说,但是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高中生谈朋友,绝大多数家长都会反对。他唐宁无所谓,孤单一个,没人管,没人问,但许梦飞不同,她如果真想进京成功,必然得承受巨大的压力。
感情的事情,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来说,本来就是很难在家长面前开口的。何况许梦飞的家庭背景很不简单,是典型的官宦世家。在东北省城有着极大的权势地位。这样的一个家庭里的女孩子,尤其是像许梦飞那么漂亮那么出色的女孩子必然会被非常严格的管教。
如果当面对父母坦诚这一切,坦诚自己的感情,唐宁很难想象,许梦飞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如果顺利,还好说,当然了,两名当事人心里都是这么期盼的。可是,如果她父母反对,或者是当场要许梦飞跟他唐宁停止来往,断绝所有联系。许梦飞会接受吗?能接受吗?会不会跟父母之间关系闹得僵硬?在父母和唐宁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唐宁坚信许梦飞会选择自己。不是因为他唐宁自信,也不是因为小姑娘被一时的感情冲昏了头脑。而是性格决定一切。性格决定人生。
许梦飞天生气质清冷,不了解她的人,会认为这女孩子太傲气,很难接触,但这不是她做作,而是天生使然,三岁看到老,她那种性格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个人,某件事,就会在心里生根,极难改变。而且遇事好走极端。上一次笠原纯子事件就是明证。
许梦飞当时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心里,扛在了她自己的肩膀上。但是唐宁读懂了她走过检票口时,回眸一瞥的那记眼神。那是在告诉他,不要担心,等我的消息。
在那一刻,唐宁真想冲过去。拉住她,要她不要走。或者硬着头皮表示跟她一起回去。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来扛。但是唐宁没敢。是的,在那一刻,他怯懦了。他退缩了。他从小是孤儿,记忆中没有父母的影像,不懂父母对子女真正的爱,真正的气是什么样子。
他不敢以那样的一种身份去见许梦飞的父母,他自卑。他怕见对方的眼神,怕对方嫌弃他是个孤儿。明知这是正常现象,明知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他会受不了。这种伤害会直接伤到他真正的心。会让他正视,此前刻意忽视掉的那条与许梦飞之间的天堑。那就是彼此之间的身份。
即便是他是奇术师,即便是他有着强大的力量,纵使他真的在未来有一天站在了世界上所有修炼者的巅峰。可以俯瞰,傲视一切,但仍旧改变不了他是孤儿的事实。没有父母的孩子,是残缺的,是不全面的。
这种伤,伤到的是根本,是灵魂。是永远难以治愈的一种痛,更是一种恨,对父母的恨,对老天爷的恨。虽然唐宁从未表现出来过,从小到大,哪怕在姑婆婆面前,他也从未表现出来过这种情绪,他隐藏的极深极深,而且今后还会永远的恨下去,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许梦飞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弥补了他感情上的空缺。所以他很珍惜许梦飞,很在意目前这段年轻的,稚嫩的,不成熟的感情。但是对于许梦飞的家庭,他不得不选择逃避,不得不选择怯懦。所有的一切都让许梦飞自己去单独面对。
唐宁也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越在意,就会越不舍。越不舍,他的自卑感就会越强。
只是唐宁不知道。他不懂,一个女孩子,一个把少女芳心,用双手捧着,把它交给你的女孩子。直觉是非常恐怖的。
唐宁的自卑一直以为隐藏的很好,其实早在东北小县城的时候,许梦飞就已经隐隐地发现了。跟唐宁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以她自己独特的方式试图改变唐宁,试图抹去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痛和恨意。也一直在刻意努力去抹去两人之间身份上的差距。所以,临走前,她那一次回眸的含义,唐宁只读懂了一半。另一半,小姑娘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唐宁,只要两人之间的感情经得住坎坷磨难,其他什么都是虚假的,没有意义的。
境界的提升,成功的晋级,暂时冲淡了这种离别带来的伤感。但并没有消失,只是掩藏的更深。
轻轻叹气,唐宁暂时不去想了。他走出了树林,他在期待,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