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诗雅真没想歪,她的本意是江羽爵和王守财不同,跟自己喜欢的人做一样的事与跟自己讨厌的人做说不定感觉是相反的。
顾悠悠没有考虑到李诗雅从小缺乏性方面的教育,对男女之事只有淡淡的厌恶,没有敏感,下意识地以身边同龄人的眼光看待了。
于是她说出:“咦,说这些来恶心我。”
李诗雅不明所以:“啊?”
顾悠悠故作大度地拍了拍胸膛:“算啦,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勉强原谅你。”
“什么啊?”李诗雅额头都快挤出一个“川”字了:“我做错什么了?”
顾悠悠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丝毫没有留意到她的话:“不仅如此,本小姐还大发慈悲准备送你个礼物。”
李诗雅顺势问道:“什么礼物?”
顾悠悠俏皮地眨眨眼:“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的时候,李诗雅躺在江羽爵的床上玩手机。
江羽爵今日跟左漱兰和凌迁去喝酒庆祝江氏集团周年庆了,原本江羽爵和左漱兰都有来问她去不去,但李诗雅考虑到自己也不是他们集团的人,没必要掺和,就拒绝了。
敲门声响起,李诗雅以为是江羽爵回来了,打开门才发现是宋姨。
宋姨手捧着一个用透明胶封了口的袋子:“这个是顾小姐送来的,让我直接拿到你的手里,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看见。”
李诗雅接过袋子,顺嘴问了句:“那你们有看吗?”
宋姨摇头:“没有,我们只用金属探测仪扫了扫。”
李诗雅勾起唇角:“谢谢,辛苦了。”
宋姨立刻摆摆手:“没事没事,那我先去干活了。”
李诗雅目送宋姨走下楼梯才关上门,坐回床上,本想粗暴地把纸袋子撕破。
她又很快想到顾悠悠说是礼物,担心里头是什么易碎物品,还是老老实实、小心翼翼地撕开透明胶,把卷起的袋口翻开。
里面装着的是几个盒子,李诗雅低着头看,只见到上面写着什么“超薄”、“润滑”等字,第一眼没法辨认是个什么东西。
李诗雅调转袋子,把盒子全部都抖出来,随手拆开其中一个盒子,仔细阅读了说明书和外包装背面的小字才认出是个什么用途的。
她逐一翻看,发现这竟然什么型号都有。
李诗雅脸颊发烫,恰好瞥到身旁的手机在震动,拿起来一看——正是顾悠悠打来了电话。
她连忙按下接听键,顾悠悠夹杂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怎么样?我送的礼物很实用吧?”
李诗雅这会儿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算啦!祝你们玩得开心!也要记得早点休息呀!”顾悠悠似是察觉到她的窘迫般说完就挂电话了。
徒留李诗雅一个人如遭狂风暴雨般凌乱。
敲门声再度响起,李诗雅原以为是宋姨来提醒她早些睡觉或是来送夜宵,结果双脚刚点到地板,传呼机就响起江羽爵的声音。
“可以给我开门吗?”
李诗雅吓了一跳,立刻蹦回床上,颠簸了一下后,火速用自己的手臂把所有盒子揽在一起,也顾不上整理,一股脑地抓到哪个就把哪个塞进去,不一会儿干瘪的纸袋就变得奇形怪状,像榴莲一样多处凸起。
她让袋子靠着床头,维持住立起不动就去给江羽爵开了门。
见到她,江羽爵疲惫的脸上有了笑容,然而他往后退了一步:“今天喝了酒,我先去洗澡吧。”
李诗雅点点头,让出一条道。
江羽爵觉得奇怪,怎么今天看她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你不欢迎我回来吗?”
李诗雅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啊,我洗完澡后一直都坐在床上等你回来。”
江羽爵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嗯,等我刷完牙再来亲你。”
看到江羽爵关上浴室的门,李诗雅才换上一件睡裙,继续抱着那一袋子“礼物”,思考接下来该用什么措辞表达自己的想法。
上次是借着和好的氛围顺势提了出来,这次没有任何铺垫,有点难以启齿。
李诗雅在脑海会议中思考了不下十种表达方式,正在拉一个虚拟表格对比优劣时,江羽爵已经洗漱完毕走出浴室了。
他看见她怀里抱着一个纸袋子,像个算命的一样掐手指,好奇地问道:“你在算什么?”
李诗雅吓了一跳,上半身往上窜,手一抖,就把袋子往旁边一扔,里头的盒子全从敞开的口子掉在地板上。
江羽爵正用挂在脖间的毛巾擦头发,没有留意到掉下来的是什么,上前帮她捡。
李诗雅喉咙颤抖,连个“不”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其中一个盒子就已经被江羽爵抓在手上了。
也就是这时江羽爵才留意到上面的文字,脸上的表情都呆滞了,他翻了个面,通过小字确认了手里这盒子就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东西。
他与李诗雅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间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江羽爵先挪开了目光,分明不是他引发的事故,却有种主要责任人的羞耻:“那个……你是什么想法?”
李诗雅转过头,她的脚趾用力得把床单抓皱了:“我……”
江羽爵试图压抑住狂跳不止的心,他耐心地一个个捡起盒子查看大小,最终只留下一个,放在床头柜上,其他的都统一扔回袋子里,粗暴地塞进一个不常用的抽屉。
做完这件事后,他站起身:“我先去吹头发。”
李诗雅明白江羽爵是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她双腿合拢,把下巴搭在膝盖上,长叹一口气。
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吹风机的声音一响,江羽爵脑子里的小人就抑制不住了,像是有了机器发动的声音做掩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不怕被听见。
她是什么意思?是今晚就做?还是说只是买来备着?
万一,万分之一,亿分之一的可能——她只是买来玩玩,或者好奇呢?
不不不,那买一个就够了,买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李诗雅也不是古板无趣的人,说不定是什么奇思妙想。
脑子乱成一团,江羽爵往床上看了一眼,又与李诗雅对上目光,似是害怕下一秒就被看穿心思,他第一反应是回过头去,避开眼神交流。
李诗雅发现他的耳朵红得过分,觉得可爱得很,心情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笑了。
江羽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做好完全的准备……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浏览器,快速地搜索了几个问题。
李诗雅悄悄来到他身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像干了。”
江羽爵关掉吹风机,转过身搂住她:“想好了吗?”
“想好了。”
李诗雅刻意说话只说到一半,等江羽爵启唇要追问她想好了什么,赶在对方说出第一个字前踮起脚,堵住他欲言又止的话。
她已经用行动表明了,江羽爵也不会退缩,以更热情的姿态回应。
时而是台风过境卷来暴雨噼噼啪啪,时而是春日温润细雨淅淅沥沥,心坐上了过山车,一下子达到顶点,又快速回落到舒适的地带,而后忽地升高。
进退有度,反复拉扯的过程让人愈发躁动,头皮发麻,心里发痒,身子酥软。
在情侣间最基础的接触练习中,他们早已配合得天衣无缝。
江羽爵适时地撤掉了前菜,打横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李诗雅涨红的脸在回到床上后就有些降温,当另外一个人压上来时,心情更是跌倒低谷。
江羽爵低头看见她写满恐惧的瞳孔,心里一阵触动:“如果还是很有心理压力,就下次吧。”
李诗雅坚定地摇头:“不行。”
江羽爵双手抱住她,没有失了礼节,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僵硬:“好,受不了了就说出来,我们就停下。”
李诗雅紧紧地抱住他:“嗯。”
江羽爵低声笑着,翻了个身,让李诗雅坐在自己身上:“由你主导吧。”
“我?”李诗雅慌张地四处乱瞟:“可我……我也没经验啊。”
江羽爵挑逗道:“难道还要找个老师来现场教学?”
李诗雅马上否认:“私事怎么能让别人参与呢?”
江羽爵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间吻了吻,随后缓缓往下,从喉结,到锁骨,能够感受到腹肌的纹路。
他的笑有一股邪气:“想摸哪里?是觉得衣服最碍事?还是裤子?”
李诗雅捂住脸:“等会儿,你让我想想。”
她咬了咬牙,带着羞涩,带着忐忑,带着好奇,向一个崭新的世界伸出了手。
身子愈发热了,李诗雅却不想分神去调低空调温度,目光聚焦在眼里写满爱意与情欲的男朋友脸上。
他显然在自己的胡乱折腾之下变得燥热,脸色绯红。
李诗雅按住他忍不住颤动的腰:“你是不是很难受?”
江羽爵矢口否认:“没有,我很享受。”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
李诗雅吻了吻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
“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江羽爵笑了笑,绅士地询问道:“下面是不是该给我个机会,轮到我为你服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