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下意识里对牛二的信赖,也许我这个人生来是个没心没肺的二货,风豹抢救了一夜,牛二带着我去吃点早点,我迷糊着吃了一些,他走的时候说一切他都会处理好,我就相信了,在他给我安排的宾馆里,倒头就睡,睡得天昏地暗。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看着整个房间黑咕隆冬,我迷糊了一会子,然后慢慢地整理思路,我这是在哪里?
好一会子我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才看清楚,我竟然睡在陌生的地方?
忽地一下坐起来,等打开,哦,我原来在宾馆里啊!手表看看,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么说我一口气睡了12个小时还多?
牛二呢?依着他的脾气,不可能这么久不来看我呀,难道他来敲门,我没有听见?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他,看看他在哪里。
“牛二,你在哪里呀?”打通他的电话,我就急急地说,“风豹好些了吗?”
牛二的声音有点飘忽:“小惠,我有点事,暂时过不来,你先去楼下饭店里点几个菜,要吃好,不要出门了,外面太冷了。我晚一点过来。”
还晚一点过来?这都八点了,你再来,不是半夜了?
但是他没有等我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去楼下点了一个盖浇饭,吃饱了,感觉精神来了,想出去走走,我天亮了就得回去了,不能老是耽误课,包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再不回去,系里会按照旷课处理,旷课,问题很严重的。
走出了宾馆,我沿着街道走,这里的房子都不高,建筑古色古香,街两旁是整齐的大树,但是没有SD甚至也没有我老家那么干净,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灰蒙蒙的感觉,就是那些绿化上都带着一层灰。
小商店很多,很是热闹,我一边走一边看着,时间不知觉地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京都的夜晚真的是太冷了,寒风刺骨,街道两旁的积雪一堆一堆的,天上似乎又开始飘落雪花。
走到宾馆下面,远远地看见牛二的车子,他就站在车子旁边,欸,牛二来接我了吗?
没有等我靠近,我就听见牛二咆哮的声音:“你试试看,你如果敢动ta,我和你不会善罢甘休。”
啊,这是和谁怎么了?
我呆了一下,悄默默地走过去。他大概情绪太激动了,一时也没有注意到我,而且,估计他以为我还在宾馆里睡大觉吧。
只听见他凶狠地说:“你别逼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实在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我正想喊他:“牛二,你怎么了?”话还没有说,我就看见他把手机“啪”一下子合上,拉开车门,直接,一溜烟地开车走了。
我呆愣愣地看了一会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开车,我不能给他打电话,可是我好担心。
我回到宾馆,想了想就给他发了个短信:“牛二,你怎么样了?”
一直我盯着手机,都没有回复。
心里乱糟糟的,他和谁发生矛盾了?
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着,里面有个外国的创意节目,简直神奇的不得了,我看了一会儿,虽然很令人惊叹,可是我有心事,哪里看的下去,无数次看手机,都没有回复,不行,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我实在忍不住了,拨打了牛二的电话。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Thenumberyoudialedisoff,Pleaserediallater.”一个甜美的声音温软地告诉我,她联系不上牛二同学,因为他关机了。
为什么要关机?
又等了一个小时,我无数次拨打牛二的电话,都是那个甜美的声音给我对话。
我忍不住了,就算是破费,我也要找到牛二,穿好衣服,我在马路边叫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原本想着去学校找他,但是,学校宿舍肯定已经关门了,而且,就今天的情况,牛二必定没有回宿舍,如果他回了宿舍,不可能不给我一个电话,他说过的,晚一会来我这里。
于是把牛二的那个住处地址报了,车子很快地把我拉到牛二那个小区,打车费花了我60多元,第一次花那么多钱打车,可是我一点儿也没有心疼,我心里慌得厉害,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只要牛二安好,要我命都行。
可是,牛二的那个住处根本没有人,门没有换,但是锁换了,因为原来的坏了的缘故吧,他显然没有来得及给我一把钥匙。
现在都凌晨了,我在楼道里站了好一会子,冷的全身发抖,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爸爸出差还没有回来,我弟病着,牛二不见了。
在他小区里转悠了好久,没有看见他的车子,也没有等到他的人,我只好又花了60多元钱回了宾馆。
冻透了,我立即钻到淋浴下面,热水使劲地冲,直到全身热乎过来。
牛二,你到底在哪里呀?
我在床上躺着,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看看手机,好几次我疑心手机是不是欠费了?没有,查了,电话费牛二给我交了很多,还多着呢。
一直到天亮,我退了房,这次我没有坐出租车,挤了公交车,先去了牛二的小区,依旧没有动静,然后我去了他的学校,果然,没有在宿舍。
罗家辉下来,看到我很是惊讶:“曼小惠,你还没有走啊?”
我焦急地说:“罗家辉,你知道牛二去哪里了吗?”
他诧异地说:“不知道啊,他昨天没有回来,我们还以为他和你在一起呢,嘿嘿!”他笑得有点难为情,我也不知道啥意思,也不想去想什么意思。
我给他留了我的电话号码:“罗家辉,你如果看见牛二,给我打个电话好吗?我不能再等了,我得回学校了,我已经出来了快一个星期了,再不回去就按照旷课处理,不仅要背处分,还可能被退学。”
他点头:“好好,你放心,你这么一说,我也急了,我们哥几个会赶紧找找他,他可是我们的超级校草,学神,曼小惠,你可不要辜负了他,他对你真的是……”
我根本不想听,人都找不到,我还听什么故事呢,转身走了。
一直到中午,我也没有找到他,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但是包老师和张老师、白老师的电话都打来了,就连好久不搭理我的敖老师也催我快点回去。我现在心被扯成了好几块,难受的要死。
我跟我弟告别,我弟看我的样子,知道又有事,再三地问我,我弟病才好一点,我总不能叫我弟跟着担心,我说:“没有啥事,就是着急回校了。”
我弟狐疑地看看我,但是他也觉得我出来的时间真的是太久了:“姐,你快回去吧。”
坐在回SD的火车上,京都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觉得非常地冷。
牛二,你在哪里?
卫其野,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