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腾继续说:“东阳城那边比不得辽城大,以前也不曾有大规模的匪寇出现,所以有传言说匪寇是从辽城流窜过去的。”
这言论明显对王爷不利。
“沈六,你怎么看?”但七王爷似乎不甚在意。
沈黛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东阳城什么时候和辽城一样能有匪寇占山为王了?而且东阳没有护城军吗?”护城军为什么知道了地方还不去打?
“护城军死伤大半,我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了朝廷的调令,有大军前来镇压。”
“要是等着朝廷的文书下来,再从别的地方调兵,那这窝土匪还在吗?”
沈黛表示很疑惑,而且整个大楚,匪寇能这么猖獗的,也只有辽城这个边塞城池而已。
所以……沈黛觉得,七王爷这一次怕是背锅了。
“不如……趁着朝廷大军抵达之前,咱们七王府先行动手?”这不仅能立功,还能顺手捞一笔不是。
沈黛觉得这法子甚好,但是尾腾立在一边不吱声。
“王爷?”沈黛只好问问狗王爷的看法,最好这狗王爷能让她出马,这样她这几天损失的钱财也许能回来一点儿不是。
“本王当年镇守辽城的时候,父皇就说过,除了辽城,本王哪里也管不得。”邙天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是沈黛还是注意到了他突然收拢的五指。
这是皇帝在防儿子。
草!突然有点同情这个狗王爷了。
不过……正规军不能去,那不是正好让六司的人浑水摸鱼?
不走正规渠道的话,那得来的银子也不用上缴,甚好甚好。
沈黛打定了主意要吃下朝廷赈灾这一批官银。
七王爷见他眼珠乱转就知道他起了什么心思。
正要张口询问,就在这时外面的侍卫在门口禀报,“王爷,不好了。”
尾腾忙去开门,“什么事。”
“王爷,暗卫司的鼎炉年久失修,刚才碎了,里面的银蛇粉全洒了出来,这会整个暗卫司都是蛇,有些控制不住。”
“去处理。”七王爷淡淡开口。
尾腾拉着沈黛出去,“去安排两个司捉蛇,务必不能让蛇惊扰到王爷。”
“好。”沈黛拔腿就跑,可是跑回了暗卫司才发现自己没有拿尾腾的令牌。
于是只好挨家挨户(挨暗卫司)的敲门,可是没有一个院子肯开门。
大家又不傻,都知道吃了银蛇粉的蛇毒性会增强,又没有得到王爷的命令,谁会去冒这个险。
所以只负责把自己院子里的蛇抓干净就是了,至于其他的,那就交给全能的六司长吧,不,现在已经改叫三六司长了。
“奶奶的腿!”沈黛暗骂一声,然后只能召集了三司和六司的人出来抓蛇。
两个司足足清理了半日,才把七王府的蛇全部抓好。
连沈黛自己都亲自下场了。
这会儿累的瘫倒在院子的躺椅上。
“沈哥,是不是你这挂职了两个司,那些个司长眼红?”张二狗蹲在一边给沈黛打着扇子。
吞云端着洗脸水过来,“你别瞎说。”暗卫司内讧这种话不好说的。
沈黛翻个身,“可能我前几天使唤他们给使唤的狠了点,所以这会子尾哥回来了,我就叫不动他们了。”
这也是,沈黛这个护短狂魔,在她掌管暗卫司的时候,那六司的人整天逍遥自在,王府的脏活累活全部给了其他司,所以其他司的人有点抱怨。
但是实际上六司出的都是命悬一线的任务,所以让其他司打杂也没什么问题啊。
呔!
“切,我都说了有办法,药膏都给你调好了,你就是不用,还非要一条一条的抓。”毒婴不高不兴的走过来,手里还鼓捣着小半桶药膏。
那是之前毒婴给献的计策,他自己累的哼哧哼哧的搞了半桶药膏,这药膏只需要兑水之后往院子里一倒就能把蛇全部吸引过来。省时省力。
可是沈黛不听,这分明就是信不过他毒婴。
这都归降多久了,还信不过,所以毒婴很气!气的自己猛烈的吃了口黑漆漆的药膏!
沈黛:“……”
吞云:“……”
张二狗:牛逼啊。
其他暗卫:想知道是什么口味的。
……
当天下午,毒婴就知道为什么沈黛不用他的办法了。
因为张二狗带着六司和几个三司的人端着碗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收银子去了。
首先就是四司。
张二狗唉声叹气的,“四司长,实在是不好意,我们司长今天被那么多蛇给吓坏了,这会都还卧床不起,我们来要银子也不是别的什么事儿,就是想买个老母鸭给司长补补身子。”
六司暗卫连忙补充,“是是是,你当时没看到,我们司长吓得那叫一个花容失色。”
“当场就晕了过去。”暗卫补充之后觉得还不够生动,于是赶紧又说:“还吐了血!”
四司长:……
默默掏银子。
四司之后就是五司,按照顺序来反正。
起初三司的人还不习惯六司的“收银子模式”,只能拘谨的站在最后面端着碗凑个数。
可是后面就逐渐的被六司的人同化了。
到了八司的时候,三司的暗卫非常卖力。
“你是没看到,我门司长当场就吐血三桶,当时那蛇愣是被司长的血给活活淹死了,所以我们才来收点银子给司长买只老母鸭补补身体。”
六司众暗卫:不行!不能被新来的比过去。
于是他们集体落泪,“救救我们司长吧,他才大出血还没过去,这会子就又要生……不是,就又要吐了……”
八司长:……我已经给了六十两银子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就这样,张二狗领着人抱了整整一包袱的银子回去。
甚至里面还包含了七司长老婆的一直玉手镯,可以说是非常的圆满了。
沈黛点点头,“去,放到六司的小金库。”
张二狗搓搓手,“那咱们明天是不是能吃上司长说的烤全羊,或者弟兄们能换上好刀?”
沈黛一巴掌拍过去,“就知道吃,这个银子咱们要留着做盘缠。”
“哎!你怎么莫名其妙的打我!”毒婴哭唧唧的仰头看着沈黛。
沈黛:……不好意思打错了。
但是我们六司长是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的,于是非常正色的说:“以后自称属下!没规矩!”
毒婴一听,哇的一声哭出来,终于是被认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