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竟然将我当成小狗投食?真卑鄙无耻!世上怎会有如此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再待下去,我肯定会疯!不行,我得离开他,我一定要离开他。”
顾曦贞弄脱节了厉长煜的手腕关节,然后借由洗手的借口,逃了。
如今,她站在天肆酒馆一楼门前的洗水池前,越想越不甘心。
“如此,我得尽快去两仪宗,只有进了两仪宗,才能够彻底摆脱他。可是我该如何进两仪宗?宗内长老一盖不识,难道真要去找陆九柠?”
她眯起眼,对这个选择,明显有着犹豫。
倒不是她下不了那一口,而是她清楚陆九柠这种性子的人,一旦答应了开头,后面他就会有各种法子来逼迫你答应各种各样的请求。
这是她最不愿意的,而且若真的去了两仪宗,他身为宗主,她是万万不能和他明着对着干的,所以去找陆九柠进两仪宗,也是不行的。
“两仪宗的长老里,只有白虎露过脸,要不——”
她站在大门口,单手横在胸前,单手托着下巴,危险的眯起了眼。
“喂,你能不能别挡道,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挡了她的路,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突然一个尖锐不客气的嗓音打破了顾曦贞的沉思,她转头就看到一个小婢女单手叉腰站在不远处,后面听着一辆马车,马车里的主人并未下来。
马车并不十分华丽,也无任何标识,但丫鬟的穿着与饰品倒是有些讲究的,顾曦贞目光越过她,端详了一会儿,并未开口,也未曾挪动步伐。
“喂,说你呢,听到没有?还不快给我离开!我家小姐要进去,快让开。”
这话若放在平日,可能顾曦贞会真的让开,可今日她才受了厉长煜的气,正有火不得发,她们却蹭了上来,那就莫怪她不客气了。
“若我不让呢?”顾曦贞抄起手,大大咧咧的往门口一站,挑衅的扬了扬眉,“你一个丫鬟,能拿我怎样?”
“你若不让,便不怪我了。”丫鬟冲身后的护卫一甩手,“上,给我将此女拉走。”
她示意,两个高大的侍卫就大步走上来,气势雄伟,面露不客气。
顾曦贞见他们那模样,想来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惯了,这种人用来出气,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她扭扭头,眼扫周围慢慢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用不高不低,众人正好听得到的声音,说,“后日便是当朝太后寿辰,故而皇上举办这花灯节,是为了给太后贺寿,大家外出赏花灯玩耍,本就是凑个热闹,讨个吉利,也是在为太后贺寿,却不知天璃国第一皇商的楼家,却在今夜因有人挡了她家主子的路,而出言为难,更要以武力驱逐,大家评评理,这楼家是要作甚?难道是觉得自己羽翼**,可以与皇家齐驾并驱了吗?”
“这位小姑娘,你怎么知道这是楼家的?”
人群中有个大妈好奇的问,边上有人也跟着问,“这马车并没有楼家的族徽飞鹤呀!你莫要胡说,得罪了楼家人,会不好过的。”
“对呀,小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讲。”
“马车虽无飞鹤标记,可这丫鬟与护卫的衣服上,分明就有飞鹤呀,大家看看。”顾曦贞指着那婢女和护卫的衣服,大声道,“平日里大家闺秀出门在外,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马车可以随时更换普通的,可是在一族中,所有的下人服饰上,都必须带有那一族的族徽的。”
“那是楼家的飞鹤吗?”
“好像是的。”
“不是好像,就是。”有人激动地说,“我曾经去过楼家送货,他们每个下人的服饰上,都有飞鹤,就在腰带处,看看有没有就是了。”
那人一指,众人纷纷探头去看,惹的那小丫鬟明显有些急了,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你你,莫要胡说,分明是你先阻拦在此,不让我家小姐进去,我楼家何时对你无力驱逐了,大家莫要听她胡说。”
“哦呵?”顾曦贞眯眼微笑,“还真的是楼家人呀?看来我猜对了呢!”
“你!”小丫鬟气到,指着她说,“你使诈!”
她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道,“你大可以不承认的。谁又会去真的验证真假呢?”
“你!”
小丫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不知所言,脸红像猪肝,气的炸毛。
顾曦贞挑挑眉,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但她的眼睛一直好奇的盯着那马车不动。
她听乘黄说过,楼家有五位小姐,个个长得貌美如花,但仅有拥有五行之力的五小姐最得宠爱,也是唯一一个还待字家中的闺女。
所以马车里的人是谁,她十分清楚。
但很明显的,对方也是好定性,都被这样说了,还能坐着一动不动,很显然的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比起那左仟仟和顾夕瑶,算是比较有忍耐力的。
“是谁在辱我楼家之名?”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十分具有穿透性的声音,伴随着声音的来源,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只见两位身材高挑的男子,一黑一白自人群中走来。
左边那人白衣乌发,一把折扇在手,风度翩翩,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温润儒雅的微笑,正是天璃国第一才子,容炫。
他一见到顾曦贞,就对她微微颔首,莞尔一笑,如沐春风。顾曦贞眨眨眼,算是回应。
而右边那人,一身黑衣,黑发束冠,俊美绝伦,脸如雕刻版的五官,格外立体,刚才说的话便是此人。
楼家仅有一位长子,便是与顾曦贞曾经有婚约的楼尘一。
“大公子,就是她,堵在门口不让我等进入,我一时急了,就说了她几句,她竟然就辱没我楼家名声。”
小丫鬟一看到楼尘一就上前告状,模样委屈的不得了。
楼尘一负手而立,眼扫顾曦贞,眼微眯,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嚣张与狂妄,“顾曦贞,你这是被退婚不成,故意为难我楼家?”
“退婚?”顾曦贞眨眨眼,冲他露齿一笑,“退就退咯,下一个更好。”
楼尘一见她丝毫没有被退婚之后的难受,心中有些不服气,“下一个更好?就你那水性杨花的性子,都害死了人,还不够吗?”
“楼尘一,你是在说我家贞贞是坏人还娼妇?”
厉长煜的声音幽幽的从酒馆二楼的平台上传来,他单手持着酒杯,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垂眸众人,俨然一副俾睨天下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