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三年了,知道三年中我的损失吗?”
“七亿!三年来我停止了一切生意,在这深山中陪着您。最后问问您老人家,愿意与我分享您的能力吗?”
一把有着银色花纹的手术刀,在一具还略具人形的肉体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血沟。带血的肉,因张力整齐向两侧翻开。
“妄想!”
男人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没想到,您还能吐字如此清晰。”话语间,以银钉穿过琵琶骨钉于山洞石壁上的老者身上又多出了三道张裂的口子。
手术刀在男人稳定的手中,没有一丝颤抖。他的精神完全附于手中的刀上,像在进行着最为精细的雕刻。钉在石壁上的人体再无声息,只是随着手术刀的滑动抽搐着,示意着他还是一个具有生命力的人而不是一具尸体。
老者上半身已经被手术刀划满了密密麻麻的口子,深的、浅的、长的、短的,组合成为一副有着写意色彩的图画。血液和碎肉染红了老者脚下的大片土地。
“老人家,你知道吗?自从十年前,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你们这类人存在时,内心是多么的不甘与震惊?你们的存在令这个世界所存在的一切暴力技巧都成为了笑话,格斗、枪击、甚至是导弹对你们来说都是笑话对吗?”
男人站起身来,欣赏了下自己的创作,在不足之处又补充了几刀,继续道:“我一直以为,我努力半生建立的黑势力已经处于人类暴力的顶端,这在你们看来都是那么的可笑,对吗?”
男人显然非常满意于老者上半身的创作,目光转向他的下半shen,“华夏最古老的巫师一脉传人,你为什么不向我公开你的秘密呢?这样你就可以少受些苦难了,就和你的两个朋友一样。”
老者猛然张开狭长的双眼,似乎想用这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杀死眼前的男人,男人轻柔的挥手挖出老者的一只眼珠,“真是些强悍的人类,在如此伤势下还能保持安静,不影响我的创作。”男人依旧不紧不慢如同朋友聊天般的自语着。
男人没有注意到,老者身上流出的大量血液在地上隐隐的流动,一丝丝的凝聚、交错而成了一副诡异凄美的图案,似乎在与男人手术刀下的作品争锋。
“是无尘子和丁烈出卖了我?”对于老者突然开口说话,男人并没有感到惊奇,手中的手术刀更没因老者开口说话而出现停顿。
“也难为你了,三年来第五次开口说话,想来你认为已经准备好了吧。”老者仅存的一只独眼中闪过一缕诡异精芒,“你知道?”
男人没有回答,“无尘子和丁烈可比你合作的多,我才和他们生活了一年,就送他们走了。可惜在他们眼中,你比他们强,所以我找上了你。你是比他们要强,我和你生活了三年,但你没有告诉我一点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哈哈哈……”老者如同夜枭悲啼般的笑声响彻山洞,“知道什么是巫吗?”男人看着他左边的大腿,遗憾的道:“任何艺术创作都需要保持一颗平常的心,这副图毁了。”
男人用手术刀,点了点地面早已形成的诡异图案,“真令人不可思议,这就是巫吗?今天没有给你止血的后果吗?”
老者身上的血液反常的快速流失着,注入于地面的图案中,“凶巫术—放逐”老者凄厉的声音回荡于山洞之中。血肉流失将尽的老者形如骷髅,眼中冒出淡绿的火焰。
“巫术诡异,无尘子说的没错。”男人站立在血阵中央,自语着。
“砰…………”脑中满是得意的老者,被强力的反器材枪炸飞了半个身子,“现代的暴力工具,在特定的情况下并不是什么笑话。”男人如是想到。
补充了大量血液的图案,并没有如男人所想,在老者死后停止。反而发出淡淡的血雾将男人包裹于其中,站于血液图案中的男人,开始从下肢融化为黑红色的血水与图案中快速蹿动的血液融合着。
随着图案的张合,一声闷响过后,强横的能量肆虐,山洞被填平,山体下沉埋葬了一切。
男人留存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意识“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