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别提现在有多难堪。
徐金路刚过门槛,也看到了狼狈的妻子。
他的心里有说不清楚的感受,是气愤,也是宽慰。
气愤的是柳玉竹没事儿净会给自己制造麻烦,宽慰的是顾家瞧着情形应该是气消了。
现在,徐金路只需先发制人,掌握好主动权才能突破僵局。
徐大海与他的母亲柳玉竹一样,出门没什么脑子。
徐大海跑到顾德财面前,以为柳玉竹在玩什么新的游戏,天真地想着要加入里面。
“大海。肚子饿了啊?想不想喝鸡汤?”
瞧着顾德财亲切的笑容,听着他温柔的语气,身后的徐金路毛孔都竖起来了,他最清楚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徐金路却又不能开口说什么,只能在心里祈求儿子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阮文静听到徐大海一口一声死肥猪的时候,就想好好地教育教育这个熊孩子。
只是顾德财一直按着她的手,眼神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瞄。
阮文静明白,顾德财是在提醒自己,阮阮现在在洗澡,不能去惊扰。
本来孩子已经很难过了,如果现在弄出动静,只怕会是二次伤害。
他们方才不知道阮阮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胡乱猜得也不过是皮毛。
现在清楚后,做父母的对孩子的愧疚与心疼也跟着增加许多。
有时候语言的冲击,往往比肢体上来的更猛烈。
顾德财虽然也想像阮文静一样,不顾一切地去手撕柳玉竹,但最后理智战胜了所有。
不过,这并不代表顾德财不去教训徐大海。
徐大海饿得不行。
听到顾德财愿意给自己吃得,还是好喝的鸡汤,徐大海小孩心性,两眼开始冒金光,并用舌头舔了舔嘴巴。
“想喝鸡汤的话,就告诉伯伯,‘死肥猪’是谁?”
徐大海刚想说,但听到徐金路在背后咳嗽,便又止住了。
顾德财示意阮文静去厨房端来鸡汤,阮文静隐忍着情绪,当她端来鸡汤时,徐大海再也忍不住喊出了顾安阮的名字。
呵。
子不教,父之过。
顾德财凌厉的目光扫向了徐金路。
徐金路紧张得额头都是汗水,他恼羞成怒,恨自己的妻子没脑子,更厌恶儿子像猪似的满脑子只想着吃!
徐金路不敢反抗顾德财,只好忿恨地用脚朝着徐大海踹了一脚。
徐大海吃痛,他觉得自己倒霉极了。
今天被死肥猪扇了一巴掌,母亲给自己撑腰也没有成功,美味的鸡汤没喝到就算了,还被父亲踹到吃土。
徐大海委屈地哭了起来。
“哭!还有脸哭!你看看你天天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徐金路怕顾德财发怒,自己连忙先上手。
“路子。”顾德财眉稍染着不耐烦的寒霜,他有意提高了语调:“顾家不是你来教育孩子的地方!”
“是。顾二哥教育的是。”徐金路立刻停下了手里打孩子的动作,他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接受着发落。
柳玉竹爱子心切,她不忍心徐大海受委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顾不得头发拉拽的疼痛,直接冲上前扶住了徐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