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年却很上道。
他第一时间察觉出阮文静的尴尬,也顺着阮文静的意思也跟着说起背后骂顾安阮坏话的人。
顾安阮瞧着陆淮年有些反萌差的样子,倒是觉得有几分滑稽。
她微微上扬起唇角,再看到被端上来的减脂食物,顾安阮不由地迟疑了片刻。
陆淮年怎么会知道穿书前她们女明星常吃的减脂餐?
还是说,他......
顾安阮回忆起与陆淮年在这本年代文里初见的情景,当时她正在教训许金路的媳妇儿,陆淮年的反应并不是像是这个年代应该有的,相比较顾祁森的解释,陆淮年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性的人,所以才没有觉得自己那样有多么凶神恶煞。
如果他们在穿书前就认识,那为什么顾安阮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陆淮年感受到顾安阮正在打量着自己,他的内心也是慌乱的一批,难道是安安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吗?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刻耳根红,面上也热的陆淮年清咳了一声,解释自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顾安阮若有所思地望着陆淮年进入厨房的身影,心里开始了一个试探的计划。
窗外的雾气逐渐散去。
顾东彦与顾西煜大包小包的按照顾德财给的地址来到了陆淮年的家。
比起顾东彦的紧张,作为三哥的顾西煜显然带着不屑,甚至拍门的时候,自己的力气也很大。
门很快被打开了。
顾西煜与顾安阮最后一次照面是她结婚的时候,当时这个妹妹带着个红盖头,顾西煜喝了几杯酒,供销社有事情他中途走了也没瞧见人,今日一见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顾西煜甚至以为自己找错了门。
穿书后的顾安阮虽然是与顾西煜第一次见面,但顾东彦她认得,并且顾东彦与顾西煜从轮廓上看与顾德财有几分相像,她推测出这应该是原主五个哥哥之一。
但顾安阮不知道这是老几,所以并没有贸然开口。
阮文静在顾安阮的身后探出脑袋,瞧着是老三,直接就扯着嗓子喊:“顾西煜你是要死的啦,大白天敲门还要那么大声,是打算叫魂的哦!”
顾西煜,顾东彦?
难道顾家除了老大顾祁森,其他四个儿子是用东西南北形容的?
顾安阮联系到这里,心里了然。
“二哥快进来吧。”于是顾安阮扯了扯唇角,招呼着顾东彦和顾西煜:“三哥好久不见。”
顾西煜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哪儿。
比起妹妹瘦了一圈的震惊,顾西煜怎么都没想到顾安阮竟然会有这么温顺的时候。
他也不是受虐体质,就是以前顾安阮做的坏事都会扣到他头上,被父母揍是小,顾安阮就像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非但不感激自己背黑锅,反而不尊重自己,经常对自己没大没小的。
“顾西煜你是傻的啦?今儿个起雾,你成心在门口不进来,让雾都进屋子里熏你妹妹吗?”母亲阮文静的话让顾西煜恢复了神智,他哦了一声,跟着顾东彦进了妹婿的家。
本来顾西煜都做好过来当工具人做饭的准备,可是看到妹婿来回进出厨房忙碌的身影,似乎也没有自己可以下手的地儿。
再来,阮文静那边有妹妹顾安阮,如果自己冒然去刷存在感,反而会因为出力不讨好会继续被阮文静一顿臭骂。
顾西煜是来吃饭的,他不是来自找没趣的。
从小到大在顾安阮面前吃的那么多苦,也早该学会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顾西煜从进门来就没给顾安阮说过一句话,顾安阮猜测原主这个三哥兴许是和原主之间有什么过节,所以才会出现那种敌对现象。
其实换个角度去想,也可以理解顾西煜。
八十年代,又不像是穿书前所待的平行世界,在这个年代里每家每户孩子又多,像陆淮年家里那种只有一个独子的,还常常被当成奇葩。
幸福村甚至有些长舌妇还在背后嚼沈桂花的舌根,说她身体应该是有了毛病,不然那沈桂花怎么就和陆德华有陆淮年那么一个儿子?
顾家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原主,其他的孩子能消化倒是好,如果不能消化,恐怕就像是顾西煜那样的,在这种失衡的亲情里,经常怀疑自己不是被亲生的。
顾安阮起身给顾西煜倒了一杯白水。
这水是空间的灵泉,顾西煜本来想端着架子不接受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没忍住,兴许是来这一路嘴巴发干,所以才会让自己喝了一杯还想着第二杯。
顾安阮瞧出了顾西煜内心的想法,既然他有自己的尊严,她也不勉强,主动给他续上,顾西煜咕噜噜地又一口喝光了,他的手痒痒,还没吃饭,感觉自己光喝水就够了。
若非顾东彦叫他去厨房搭把手,再怎么他们两个做哥哥的去妹妹家聚餐,总不能光带着两张嘴,就算是阮文静现在忘了说他,他们的老父亲还在厨房里,也不能让顾德财一直忙碌。
顾西煜走进厨房,他解释自己不是为了贪图小便宜才一直喝顾安阮家的水。
顾东彦反应平淡,只安排顾西煜负责洗菜,切菜,他来做最后一道拿手的硬菜。
“二哥。”顾西煜边洗菜边道:“你有没有觉得顾安阮那丫头变化也太大了些?”
“以前你不经常吐槽阮阮胖,怎么现在阮阮瘦的你又不适应了?”顾东彦忙着整理厨房,他回应着顾西煜。
顾西煜将鸡肉上的毛拔掉,并空了空手上的水,他摇摇头道:“二哥。我是说除了瘦之外,你有没有发现顾安阮见了我也不跟我吵架了?”
“妈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我看你就是没事找抽行的,一天天不搞点事儿,心里面就痒痒!”
顾西煜百口莫辩,他主要想表达顾安阮性格发生的变化,结果在顾东彦的眼里却成了自己赶着要被顾安阮虐。
他被气得直跺脚,却没有半点儿办法。
顾西煜只好将自己的气发泄到手里那只老母鸡上,他拿着菜刀愤恨地将洗好的鸡肉切成一块又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