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静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当初她寻思着闺女从河里打捞起就和陆家断干净,可顾安阮不知道被陆淮年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说要跟着陆淮年不离婚要好好过日子。
阮文静观察过陆淮年这么一段时间,后面顾安阮跟着去省城,秉承着两口子不异地的原则,自己也没什么意见。
现在呢。
自己认为的好女婿,养的小三都跑到幸福村叫嚣了。
怪不得之前阮阮非要减肥呢说为了要孩子呢,感情是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妈。”顾安阮听到这里倒也是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陆淮年有种莫名的信任,但如果真是事实的话,也许是原主遗留下来的问题:“事情还没有经过考察呢。如果淮年真像是爸听到的那样,不用你们说,我也会和他离婚的。”
倘使真是陆淮年的原主遗留下的问题,顾安阮哪怕对陆淮年有好感,哪怕不是陆淮年的灵魂交换,她与他也不再有可能。
顾安阮如此冷静的回话,让顾德财这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直接红了眼圈。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踉跄地走向顾安阮,然后将自己娇养大的闺女紧紧地搂在怀里:“阮阮,就算是离婚以后不想再省城工作了,回到村子里来爸养你一辈子都成!”
顾家越是对顾安阮好,顾安阮就越是如鲠在喉,她到现在都不敢说自己是换了芯的,他们一直宠爱的女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顾安阮绷紧了唇,既然早下决定当自己是这本年代文里的女主,这些秘密就让她沉默一辈子吧!
阮文静见顾德财一直搂着自己闺女,本来生渣女婿气的她也逐渐被醋意代替,她抬起手,直接打在顾德财的手臂上:“行了。你一直搂着阮阮做什么?她呼吸都不顺畅啦!”
“阮阮。”顾德财闻言,连忙松开闺女,再三检查顾安阮没什么大问题后,他揉了揉鼻子:“陆淮年那事儿不管是不是误会,都交给爸和妈还有你几个哥哥去处理。”
“对。今儿个下午妈就去省城看看那个小狐狸精长什么模样,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因为顾安阮被绿的问题,这顾西煜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肚子难免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老三。你早晨没吃饭吗?”阮文静见气氛被顾西煜打破,没好气地怼了顾西煜一句。
他已经犯了个致命的错误,现在断然不能出卖顾德财,只说吃了但没吃饱。
好在沈青青打了个圆场,说现在什么都不如先吃顿饱饭,昨儿个中秋顾德财从省城回来都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厨艺,沈青青也在旁边直呼能吃上公公的饭,她和西煜都有口福了。
顾德财撸起袖子,他指挥着顾西煜去外面抓只鸡回来,一直在供销社工作的顾西煜从小最怕的就是家里杀鸡。
至于说为什么,那就是每次抓鸡的时候,鸡总会上窜下跳的,偶尔有胆大的鸡还会啄人。
顾西煜闻鸡色变,他暗自用手肘捣了一下身边的沈青青,理解力超群的沈青青当然明白丈夫的顾虑,她立刻表态说自己要帮着顾西煜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实际上全盘都是沈青青在忙乎。
顾西煜别看嘴巴在公开场合不太行,但是在说起情话部分倒是很有天赋,他的双臂环住沈青青的腰肢:“老婆,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呀。就嘴贫。”
偏偏沈青青还就吃顾西煜的这套。
得亏顾祁森与妻子何云朵从外面买来了菜,不然顾德财还不够发挥的。
“大嫂。你把那白菜放这,待会儿我去择。”沈青青也不在意自己与丈夫的互动被刚进家的何云朵看见。
“嗯。”
何云朵的态度也没多好。
她本人其实是有点属于见不得其他五家比自己家过得好的。
当初说媒的虽然说顾家兄弟多,可她图顾德财在幸福村的地位,加上顾祁森老实,是她能控得住的男人,所以才跟着领了证,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
但是顾祁森作为家里的老大,本来有去省城工作的机会,偏偏为了那点责任感选择留在了幸福村。
何云朵原生家庭也不怎么好,但是她从小就活得比村子里其他同龄的女人活得通透,本来是想着通过嫁人改变自己的命运,可顾家人口多不说,还把那份偏爱都集中在顾安阮身上。
她从外面买完菜回来还没来得及歇脚,就被婆母撵出来帮忙。
何云朵总算明白赵春兰那个蠢女人怎么走得那么急了,敢情是什么都算的明白了。
顾祁森从堂屋走出来时也给了何云朵一个马扎,然后就进厨房里帮顾德财打下手。
何云朵虽然不想干活儿,但也不想什么功劳都让沈青青抢了,她将白菜放进菜盆里,又从压水井里压了些水:“你摘鸡毛就已经够辛苦的啦,剩下的我来吧。”
“那就有劳大嫂了。”
沈青青其实明白何云朵是不想做这些,但如果她说她想做的话,何云朵又不想让自己的风头超越她,所以会在暗地里较劲儿比沈青青做得更多。
屋子里隔着帘子,何云朵虽然看不见情况,但却听到屋子里的谈话。
明明顾安阮与她们年纪相仿,却什么家务都不需要做,不由地酸了句:“青青。你说同样是女人,还真是不同命呢。”
沈青青顺着何云朵的眼神望去,手里的鸡毛已将拔干净了,她回应道:“大嫂的话我不明白。”
不明白?
这世界上还有沈青青不明白的东西?
何云朵唇角泛着讥笑道:“别装了,你明知道我说的是顾安阮。”
“说阮阮什么?”
方才在厨房帮忙打下手的顾祁森走出来,本来想问问鸡肉处理得怎样了,他那还买了条鱼,如果处理完鸡肉,到时候让何云朵负责刮鱼鳞。
顾祁森也是无意间听到何云朵与沈青青妯娌俩的对话,就顺嘴问了一句。
“说你妹妹都是结了婚的人了,却什么都不用做。”
何云朵每次过节,对比顾祁森在省城的那些弟弟,总觉得顾祁森没有出息。
她不是没有提过去省城住的事情,可是每次都遭到了顾祁森的拒绝,所以后来何云朵对顾祁森的态度越来越差。
“云朵。别乱说话。阮阮从出生就是来我们顾家享福的命,自然不需要做这些繁琐事!”
听到丈夫这样封建的话,何云朵嘴角的讥笑弯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