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
陆淮年说完那些后，暗自怪自己过于心急，他甚至开始反省刚刚就不该那么冲动地握住顾安阮的手。
正当陆淮年苦恼时，顾安阮润了润嗓子：“好。”
她看得出自己做出回答后，陆淮年的眼睛里都是光。
他甚至自动遗忘自己方才说得那些话，拿着筷子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
顾安阮知道陆淮年在科研所其实工作量也不比医院轻松，她走到竹篓壶旁用搪瓷杯接了一杯水，然后递给陆淮年，看他喝得那么急，连忙道：“小心烫。”
安安给自己倒的水，就算是刚出烧开的，陆淮年也不会觉得烫。
“温度刚刚好。”
陆淮年手捧搪瓷杯，有些坐立不安，他很怕，有护士忽然间就推门而入告诉顾安阮哪个房间又有病号情况不怎么样，这样让本来就与顾安阮相处时间比较短的他，可能会更没什么时间。
“对了，科研所那边说，如果此时发明产品专利申请下来，我就能留在S大教学，如果你愿意的话......S大那边还能解决另一半的就业问题。”
陆淮年其实比谁都清楚，顾安阮如今这份工作因为沾了赵春兰的光，但毕竟拿人手短，顾安阮也不想着让顾东彦在赵家那边始终抬不起头。
“我会考虑的。”
顾安阮并没有直接拒绝陆淮年，陆淮年的快乐倒也简单，哪怕顾安阮也没有答应，他也能开心很久。
毕竟他们现在的感情还没有被下一个明确的定义。
顾安阮瞧着陆淮年憨厚的模样，忍不住逗了一下他：“我知道这里的人现在也没过圣诞节的习惯，若是在元旦的话，可能还有其他相关的事宜，所以我在圣诞那天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
“惊喜？”陆淮年从座位上直接站起来，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你那是什么态度嘛。”顾安阮唇角微微上扬，她知道陆淮年没什么恶意，她故意板着脸：“还是说你以为我准备给你的是个惊吓不成？”
“当然不是。”陆淮年急着否定，他清了清嗓子：“我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大概是怕顾安阮生气，陆淮年笨拙地在原地想了很多的笑话并一一讲给顾安阮听。
陆淮年吃过后，正收拾餐盒，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已经是快凌晨了。
除了病号会找到医生的办公室来，还能有谁会在这里探访？
陆淮年没再考虑，便说自己先回去，等到顾安阮下班的时候再过来接她。
“好。”顾安阮微微颔首。
门被打开的瞬间，不光是陆淮年伫足停了下来，顾安阮的表情也闪现出一丝错愕。
来的人不是病患家属也不是护士，而是沈桂花。
“妈。你怎么来医院了？”顾安阮以为是最近突然停了针灸，让沈桂花的身体觉得有些不适应，连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桂花没想到在医院也能碰上儿子。
这么晚了，儿媳妇在值夜班，儿子这不在科研所里忙碌就往医院里跑，倒也符合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