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觉得闹腾能带来利益,当生产队长的郭平最怕丢脸,所以继续闹,说是不让他们住新房就要分家,这个郭家人都没有意见,至于分钱,郭平两口子说了,没钱,全盖房子了,这个郭保山两口子当然不相信了,但是郭平就说没有。郭保山和邹玉华还想翻看郭平两口子的东西,被郭为民和郭勇军镇压了。
想着老东西疼爱孩子,就想把孩子带回去,可惜,半大小子不那么容易掌控了,他们要上学,要吃好的,要和小伙伴儿们晚儿,当然不肯听了,这一局,自然也就没办法赢了。
学校开学了,校长是刘达,也就是小秀姐的丈夫,他是中学毕业,虽然不是什么能人,但是学历够,也能当班主任,教教孩子们拼音,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差事。
郭为民两口子也得了差事,一个负责看房子,打更,也负责男生宿舍管理,还烧锅炉。至于二嫂廖海清,则是负责管理女士宿舍,并且负责给住宿生做饭。廖海清做饭不怎么好吃,可是也没谁做的好吃。
本村的人不少,来子别的生站队的人也不少,占了三分之一的生源,而郭为民两口子也不耽误生产队挣工分,每个人还能分五块钱。这个活儿可是不错。
当老师的,分的就更多了,给十块钱,中学老师格外多出两块钱的补助。有那些交钱的住宿学生,他们交的钱,足够给这些老师开工资了。
这边,肖远鹏带着老伴儿和孙子来家英这里了,家英也算是踏实了,只是一大早,就有人来找自己,这边,家英已经把大木门已经换了,这回的很厚实,不防贼,防的大黄,这货现在敌视所有人。
家英挺着肚子,距离大门有两步距离,冲着外头喊道,
“谁啊?出什么事了?”若是有危险,赶紧让师父先上,
“家英,来了很多其他生产队的家长,都是来送孩子上学的,可是现在都开学了,还有就是,来了二十多个孩子,从六岁都十二的都有,都得上小学一年级,你说这咋办啊?”新任校长刘达,非常的着急,他的头发都快被揪秃了,
“我爸呢?二姑呢?这叫事儿?”
“他们也没办法!而且,这些人不想交粮食和钱,想让生产队出,可他们的生产队领导只打电话来,却未必给钱啊?”
“好说,不拿钱就拿别的东西来换,冬天的煤炭,或者是木头,不拿粮食拿粮票、布票或者是鸡蛋换。”
刘达又接着说道,“那……现在就算是成了,这桌椅板凳,这学校宿舍的床也不够啊!”
“简单,八人房改成大通铺,砍木头做啊!等做好了,让她们来。”
“也只能这样了!”
刚要转身,又有人敲门,“谁呀?”
“是郭家英家吗?”
不是刘达,“你谁啊?”
“我是县里来的,有个市里的朋友让我给你捎东西来。”
恩?市里的老朋友?家英有点不好的预感,马上开门,这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上还有天安门的图像。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愣住了!
这里放着一沓钱,一沓粮票、布票和工业卷,另外还有人参、鹿茸、灵芝等贵重的药材,此外还有一条一把抓的纱巾,粉色的。家英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对来人说道,
“等等,我去把包给你腾出来。”
家英进了屋,拿着袖子抹去眼泪,可是怎么都抹不干净,眼泪一直在掉。一直到肚子里的孩子跩了自己一脚,这才醒过神来,想想,也许齐观泽觉得,自己怀孕,那也是别人的孩子,为了这样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还能来贴补,也不枉费自己待他的真心了,不过,过去了,孩子是她自己的,因为不能打才留下了,何苦再牵涉爱恨纠葛,放手吧!
再出来,脸色恢复的差不多了,对着来人说道,“谢谢你朋友的好意了,以后别麻烦了,我什么也不缺。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方便随便要人的钱财礼物。”
“行,我会转达的,对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按照这个地址来信儿就成。”
家英想了想,还是收下了,记住地址和名字,省的将来见面不认识。
这一整天,家英都心神恍惚,等第二天,也就缓过来了,毕竟是是活了两世的人,深知一点,时间可以解决一起问题,也包括心里的不甘。之前家英就因为两个人的相处问题,萌生退意,两个人的相处也实在有问题,如今家世悬殊,大家受到的教育程度差距大,这些矛盾无法调和,怎么活都是一辈子,到大家族当小媳妇,她不干!
想通了,日子就好过了,不管怎么说,这齐观泽也是个好人,比那些有了小三把正妻打成狗的人强多了。自己这辈子过的实在是舒坦顺遂,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成的,再有,哪怕是做危险的事情,那也没什么危险,这样的运到,还怕将来遇不到自己的姻缘吗?
生产队又开始忙活着割麦子了,这个很重要,家英自己开的地里还有三亩地的小麦,这可是优良品种,又没有化肥,纯天然无污染,绝对值得拥有,家英不能去干活儿,但是二哥二嫂,三弟都能来帮忙,再加上可能会有一些有空的生产队的人来帮忙,毕竟家英这两年可是没少帮村里人,不来帮忙,那可很难换上人情哦!
果然,家英家里收地,受到了广泛的关注,郭平把老二老三都叫来,现在,考验大家忠诚度的时候到了,而生产队的人,也都等着还家英人情呢!也不用事先给家英通气,反正三亩地也算是一个人情了。家里这边也是热闹,家英和师父师母说割麦子的事情,要准备饭菜,没想到,老头突然蹦起来,
“我去,我去!我还没割过麦子呢!”
家英懵了,师父就是师父,果然是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她当然得拦着了,七十岁的老人了,干农活?关键是他从来没干过好不?这割麦子弄不好再割了自己的脚脖子。
“您都大岁数了,这么热的天,您去干活儿,这不是胡闹吗?”
“哎?是谁说我身体就像三十岁的?是你吧?你是哄我啊?”
“您是我师父,我干不了活儿,您去了,这不是陷我于不孝吗?”
“什么我去了?你这丫头片子会不会说话?”肖远鹏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此时师母也是极力的劝说,但是因为家英说了这些话,他更来劲了。家英和师母相对……无言了。论胡搅蛮缠,家英也得跟师父学。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家英和师母刚要跟着师父一起去自己家的自留地,可是刚走没几步,就有人拉车公社的牛车,拉着满满一车的麦子,往这边走来,是刘达,
“家英你干啥去啊?”
“我家的自留地,那个麦子……”
“等你去,黄花菜都凉了,你的麦子都割完了,就等到运去场院晒了。”
“啊?”这么快?看来自己果然是心想事成的好运啊!这下子师父不用去折腾了。
“那么大的肚子,赶紧回去吧!你去了也是挡亥!”挡亥,俗语,也不知道具体该用哪个字,反正意思就是拖累、耽误人干活。家英觉得这话给送给师父。
师父这边算是消停了,家英开始准备蔬菜,不多久妈和二嫂就过来帮忙了,晚上,家英家里做好了饭,就招待大家来,把大黄关在后园,这样就不耽误大家来了。师父过去那么多年都没有和人说话聊天,也是孤单寂寞的,而生产队的人,一般都是很质朴的,对于一个非常有能耐的大神医,那自然是要多热情有多热情了。成功的卸下了心防。家英觉得,师父要是留下来,也是挺好的。
吃饭的空档,周二菊告诉家英,菊芳被关到县里的监狱了,什么时候出来,这个不知道。至于古灵儿,她最近消停的很,听说病了,经常吃药呢!为了看病,还去了省城,请假的时候郭平给开的介绍信,这一点,家英还是知道的,也知道她非常顺利的开始作死了。这样,她就放心了,毕竟有二奶奶她们在,她的药不可能下的那么霸道。
说话简,有人来敲门,家英去开了,也没问是谁,等看到来人,家英的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