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本来是想忍下来的,可是听闻姚捕头这咄咄逼人的话,这火爆脾气顿时压不住,忍不住说道“姚捕头,这事儿是你说了算还是知县大人说了算?若是知县大人也同意,在下也就接了便是,若是只姚头你自己的意思,我李公甫可不想破了案子,最后还要卷铺盖走人。”
“哼,这自然是我说的,但是你不接这案子,就立即给我滚蛋!”姚捕头三角眼里冒出一道冷光,盯着李公甫阴阴的说道。
说到底,姚捕头早就看李公甫不顺眼了,这小子武艺好,身体棒,当年更是接的他老子的衣钵,送给他老姚的钱也不少,所以姚捕头也就让李公甫进入了衙门,可是,谁知道这小子就是一棒槌,看不惯衙门这个,看不惯那个,甚至好几次都跟他老姚作对,你说他老姚能放这样的人在衙门待着么?
可是,他老姚又不能直接将人赶出去,便将衙门里所有的苦活都安排给李公甫,比如上次押解犯人,本来这事情是衙门里的捕快轮流去的,可是这已经连续好几次,都是李公甫押送,可这小子却是能吃苦的人,这事情总能完成不说,还从来没有怨言,秉承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原则的老姚,对于李公甫越发的忌惮起来,放着这样的人在身边,让他老姚如何能放心,所以,今天李公甫说出这样的话,姚捕头抓住这个机会,就要把李公甫给挤出衙门!
看着姚捕头哪坚定的眼神,一旁的雷捕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他老雷还是很欣赏李公甫的,能做事,有担当,算是一个好汉子,可惜,衙门里要的,不是那重义气,平日里化身正义的人的。这里需要的,只是滑溜如油的小人。
正当场中冷场在之时,只听一个声音传来“李公甫,这案子你接了罢,”
听见这突兀的声音,众人心里暗惊,这是那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插手这事情?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县太爷背着双手,从后厅里走了出来。
“见过大人”众多捕快挤满更好冲着杨知县行礼,
杨知县摆了摆手,颇有些兴趣的说道“既然我知道这事情,咱们就不能按照你们方才的赌约来了,这样吧,我来重新说说,这案子,你们都同时跟着,你们哪个能破了这案子,咱们衙门里虚悬未决的步快捕头,我就交给谁,同理,若是李公甫破不了,立刻交出腰牌,离开县衙,而姚捕头破不了案子,交出马快的捕头职位!”
捕房里的众多捕快,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说方才姚捕头的话,处处逼迫李公甫尽显霸道,那么杨知县这话,却是明显的拉偏架,而且,还是偏向的是李公甫这样的小捕快,这就不能让人浮想联翩,杨知县,这是看不惯某些人了,想要换人了!
“好,大人都这般说了,我李公甫接了这差事就是,不过不知道姚捕头敢不敢?”李公甫冲着杨知县拱手说道,说着侧头看着一旁脸色数变的姚捕头。
“嘿,既然大人这般说了,你小子也应下了,我老姚岂有怕事的道理?这事情,我老姚也接下了,李公甫,你若是真的破了此案,我老姚不说什么,可是,你若是破不了这案子,你就等着罢!”姚捕头三角眼,如同毒蛇一般射出阴冷的光芒,今日杨知县帮着这小子,他老姚算是栽了,不过,这事情没完!既然杨知县挑破了这层窗户纸,他老姚也索性把威胁的话说了出来。
说罢,这姚捕头也不在这捕房待着,冲着杨知县拱了拱手,转身而去。今日他在这里丢脸丢大发了,在留在这里,无非是脸丢的更多一些罢了。
“大人属下也要去整理案子,”雷捕头苦笑一声,也跟着姚捕头而去,屋里的中捕快也都纷纷退了出去,转眼间,硕大的捕房里,只剩下了老黄李公甫还有知县大人了。
杨知县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李公甫的肩膀”李公甫,我很看好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我给你解决。”
李公甫受宠若惊的急忙躬身说道“大人,放心好了,属下一定尽心调查这案件,我们已经有些眉目了,若是能有一点时间在详加调查,这案子也就水落石出了。”
杨知县本来给李公甫“撑腰”,本来也是打的是坐山观虎斗的意思,却没有想到,这李公甫真的有了破案的思路,顿时有些惊讶的问道“哦,你有破案的思路了,走去我的书房里,你给我说说看!”
李公甫当下跟着知县大人到了书房,便将许宣分析的话,重新和杨知县说了一遍,这倒是让杨知县对李公甫刮目相看,没有想到李公甫这样的粗人,竟然也有这般细腻的思维,若是真的如李公甫这么一说,这案子还真就能破了。
“好,李公甫,你现在就开始全力调查案子,我让董县尉给你拨五个甲兵,助你破案!”杨知县眉头一挑,冲着李公甫说道。
李公甫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幸亏今天听了许宣的分析,否则今日还真不好办。当下领了杨知县给的“条子“,安排他唯一可信任的老黄自去董县尉哪里领人自是不必说。
而李公甫,则急匆匆的从衙门出来,直接奔着许府而去,你让他老李抓人缉凶,哪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寻访调查案件,这等费心的事情,他老李实在是做不来啊,幸亏,他有个小舅子,叫做许宣!
衙门后边的酒馆,姚捕头正坐在酒馆靠窗的桌子吃着饭菜,这是他的职业病,在这里居高临下,街面上的一切,都能映入眼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第一时间看见。
可是,此时的姚捕头心里有些憋闷,今日,他在这衙门被人摆了一道,而给他设套的,是知县大人,这让他如何心里能好受?
这时,只见门口布帘一动,只见雷捕头坐到姚捕头的对面“老姚,你又何必呢,咱们这样还能干上几年?何必非要和知县大人对着干?你这也是把知县大人逼急了,否则他一个流官,何必和咱们这铁打的吏员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