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所在的南城,此时的许宣,正被南城守将武都头叫出来,让他教那些民壮耍他的那几套长枪刺杀的方法。
这武都头就是那个络腮胡子的军官,不过这家伙在看见许宣治病救人的本事后,硬是和许宣攀起了关系称兄道弟起来,到现在非『逼』着许宣给大家伙当教头。许宣这几手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祖传武学,他倒是老老实实的教了,不过大宋虽然国力不强,军队疲弱,但是民间却是极为尚武,在民间会几手花架子的,一拉一大把,若是说能战阵厮杀的,更是数不胜数,在这些练武之人的眼中,许宣这几手简直就是玩笑。
武都头看着众人毫不在意的模样,却是冷笑一声,他提着一秆包着白布的木杆,喊了民壮当中孔武有力一人出来“我看你们对这位教你们的功夫不甚在意,似乎是以为这招式都是糊弄你们的?我看你也是习过武的,来来,我让你试试这招式怎么样?”
他说着,手中的包着白布的木杆一挺,当下朝着那人胸口刺去,对方见武都头招式狠辣,手中的长棍急忙一挑,也朝着武都头刺来,不过武都头手更快,手中的木杆已经躲过对方的棍子,砰的一声,刺在了对方的胸口,那人急忙退下,手中的木杆一抖枪花,又朝着武都头刺来,甚至刺来时,都带着一一股恶风。
好一个武都头,却是临危不『乱』,侧身避过对方可能刺到的长枪,手中的木杆再次刺出,来来回回的就是这么几招,却是『逼』得那人手忙脚『乱』。
“砰砰”几声闷响,却是武都头趁着对方不注意,又刺中了这人两次,当下那民壮,灰头土脸的退到了一边。
“哼,你们真当自己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人了?真以为自己那点本事,在这战场上就能活下去?战场不同个人争斗,你们习武的那点花架子,在人员密集的战场上没有任何用处,都给我好好的学着点,”武都头说完,将手中的木棍递给了一旁的士兵,漫步朝着许宣走了过来。
“许老弟,这些民壮成军,我让你带领他们,你看可好?”这武都头笑呵呵的说道。
看着对方的笑容,许宣连忙摇头“武都头,你莫要开玩笑了,我不过一个小小的郎中,战阵搏杀更是门外汉,我那点刺杀术,也是胡『乱』弄出来玩的,战场上未必管用,你这样让我管这些民壮,不知究竟是什么打算?”
听着许宣不客气的话,武都头哈哈一笑,拍了拍许宣的肩膀“许兄弟真是看轻自己了,我这里可是给许兄弟你留着一个位置呢。”
许宣苦笑一声,拱手道“武都头玩笑了,若是无事,我先去看看那些伤者情况,在下失陪了”
说完他转身朝着角楼而去,跟在武都头身边的士兵悄声问道“都头,这许宣这般重要?您还要给他留一个位置?”
武都头扫了一眼身边的士兵,嗤笑一声“你这泼才,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还不是怕许宣留在军营,挡了你的位置?还要在这里试探我。”
那士兵嘿嘿一笑,却是连忙否认,武都头摇了摇头“你这泼才,老子早就让你读书,你还不听,看看现在看不清本都头的用意了吧?老子之前确实是喜欢这人的本事,不过后来一打听,这许郎中不是简单人啊,他不但是御赐的官位,还和现在的陈大人交好,曾经救了陈大人老婆孩子,你说这人若是留在咱们南城,知府大人和高军主那里,肯定给咱们多拨付一些器械粮草,兄弟们多谢物资,总不会拿命去拼了,所以这人最起码在守城这段时间,我是必定会让其留在咱们南城,现在你小子知道我的用意了,你的身手不错,那我就把你送到他身边,可莫要给老子使那下作手段,要好好保护好他,若是出了差池,老子第一个砍了你。”
此时这士兵叫苦不迭,自己多了一个心思,给自己找了一个祖宗回来了,不过他也清楚自家都头的脾气,自己若是反对搞不好真的收拾自己一顿,只好领命乖乖的寻那许宣去了。
角楼里动完手术的病人,此时情况倒还稳定,许宣手里的两个人,此时麻『药』还没过,依然还在昏睡,他便来到宋大夫哪里,只见那个接骨的病人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不过接骨后的伤痛,让这士兵在床上忍不住痛苦呻『吟』,许宣见状,忍不住问一旁的宋大夫“宋大夫,这人疼的这般厉害,难道没有什么办法么?这么下去,人可吃不住啊”
宋大夫摇了摇头“接骨本来就是如此,需疼上两日,这疼痛方可缓缓减退、”说完,朝着下一个病人过去。
许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病人,情知现在自己说用自己的『药』,恐怕对方心中会有芥蒂,但是还是忍不住叫住宋大夫,来到一旁的静室“宋大夫,我这里有让人止疼的『药』物,喝完之后病人就会昏『迷』过去,我之前给病人手术,就是靠的这个办法。”
宋大夫此时心中所想的,和许宣想的差不多,他心中其实对许宣这话是有些抵触的,这就和所有男人,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不行一样,几乎所有的大夫,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医术差。不过宋大夫比张德安等人强的地方在于,他倒是不会嫉贤妒能,听着屋里那病人的忍着疼痛的呻『吟』声,宋大夫犹豫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向许宣借了一些『药』粉,又详细询问了使用的方法,这才出去给病人服『药』。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呻『吟』声渐渐低了下去,片刻之后,宋大夫急哄哄的来到了许宣跟前“许大夫,你那里可还有这种止疼的『药』粉?”
看着宋大夫的模样,许宣轻笑“自从苏州围城,我就知道怕是会有战『乱』,所以这些『药』囤积了不少的。”
“那,那,可否匀给我等使用?”宋大夫说道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他对许宣有意见,还冷嘲热讽了。现在让他低头向许宣求『药』,宋大夫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算什么,若是宋大夫需要,尽管去保安堂取就是了,守住苏州城是大事,能让一个士兵活下来,苏州城守住的希望也就大上一分”许宣说道。
宋大夫听着许宣这话,仔细的看着许宣的眼睛,他想要看清楚,许宣说这话,是发自内腑还是说的场面话,不过在他看来,许宣说的这话,似乎是真的,莫非自己真的错怪了他?宋大夫第一时间对自己的行动,产生了内疚。
“传高将军军令,令南城守军调民壮一支,镇压城中叛『乱』,敢于反抗者,杀!敢于阻拦大军者,杀!勾结叛『乱』者,杀!凡民壮退缩者,杀无赦!”
刹那间,整个南城城墙上寂静无声,所有人心中都在想着,城中叛『乱』了,这城还能不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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