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原形的历肖狂已逃窜,力保当康的东至被并城老祖带去疗伤,演武场内一阵纷纷扰扰之后,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昏倒在地的雷击门大长老严开身上。
邰正罡老祖抱着惊魂未定的当康灵兽胖墩走到严开身旁,李凤乾门主与百里风墙族长在其左右默契地抵角而站,以防再有不测,三大王级高手牢牢地将严开围在中间。
在邰正罡点头示意下,胖墩小心翼翼地接近严开,绕着他走了几圈伸长鼻子使劲嗅来嗅去。“老祖,在这里。”胖墩反复判断后指着严开的后背脊柱嚷道。
邰正罡干净利落地挥动手中宝剑,在严开后背胖墩所指的位置破开一个清晰可见的伤口,严开突然有如发癫般浑身抽搐不止。
“我看到了!”暗器之王百里风墙族长眼力最尖,首先发现严开体内的异常,随即邰老祖与李门主先后看到附在严开隆椎之上的异形怪物。
“哇!好恶心啊!”躲在百里风墙身后好奇地探出小脑袋的彤彤尖叫道,怪物大概只有一个普通十一二岁小孩的拳头大小,呈黑褐色椭圆形,浑身上下长着无数的触手沿着严开背后脊椎伸向他的脑部。此时由于它暴露在空气中,只要有小风吹过怪物便会产生一丝蠕动,从而引发严开的抽搐。
“我来把它弄出来,大家小心了。”邰正罡老祖活了这么多年,也是首次见到如此怪异的东西,不敢大意。
剑光一闪,怪物被老祖从严开身上割离,带着黏黏糊糊的液体“啪嗒”一声落在场地上。它似乎不甘心束手就擒,拼命地蠕动着,在身后拖出道肮脏的水痕。
回头再看严开,早已七窍流血死翘翘。
整个演武场这么多的高手全体目睹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许多心志不坚者此时都已控制不住人类本能地对这种怪物产生的恐惧厌恶之情,伏在场边偏僻处哇哇大吐,有些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怪物挣扎了一会,大概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从体内往外不断涌出黄黄的液体,眼看着慢慢干瘪下去。
“哐。”邰正罡从衣袖里甩出一只小玉匣将其扣住,宝剑轻轻一抄,玉匣翻过身来自动合上,把频死的怪物锁在里面。
“李门主、百里族长,此物诡异莫名,到底是何来路,当世还有多少,我等一无所知。为今之计还是先召集大陆之上诸位有道的医师学者速速赶来我邰家,群策群力细细来研究这个东西的好。起码目前我们看到的就有严开与历肖狂两人出现异变,不知道雷击门是否还有和他们一样的人,楼月国是否还有和他们一样的人。
这怪物有如跗骨之蛆依附在人体内,我看除了我家胖墩,旁人极难将其与普通人区分开来。一旦大规模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我等控制不利绝对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邰正罡老祖忧心忡忡地与两位王级同道商议。
“老祖所言极是。”“我等必须马上做出决断!”两位王级高手都是老谋深算久经沙场之辈,岂会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三人当即召集在场所有的目击者开会,宣布即刻起将通知各国封锁与楼月间往来的通路,逮捕所有开设在楼月之外的雷击门分堂弟子以待日后观察,五大强国将会在六国英烈塔召开紧急会议向全大陆发出警告。敖并城老祖与在邰家医师那里治伤的庹宪门主亦派出代表过来,表示赞同三位王级的决定。
好在当今辰天大陆各国公级以上强者今天为了看东至与严开的决斗几乎有七成都赶至邰家,大伙儿人人都看着这一幕幕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自然举双手双脚同意这个决定。甚至在场一部分跟随历肖狂前来的雷击门门下都立刻向邰家投诚,主动放弃抵抗来接受胖墩检查,以求证明自己的清白,谁都不想返回楼月,哭着喊着要留在风雨国。
王级至尊们办事雷厉风行,仅仅过了一日之后,五大强国便纷纷派出重兵、高手将楼月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位王级赶去亲自坐镇,整个辰天大陆严阵以待。
当日在场的公级高手中亦有两位楼月国的御前供奉,两人在主动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后急忙在五国封锁楼月的命令下达之前通过传送法阵赶回国内,在危急关头爆发出所有潜能,居然在几个时辰之内便将楼月国主全家上下连同重要的王室成员一股脑儿都搬了出来,在通过胖墩验证之后以避难的缘由暂居风雨国,躲避未知的劫难。
最无辜的是楼月国的百姓,想逃离本国都出不去,四面八方都被围得严严实实,都挤在本国四周的边境之上不敢回家。楼月国国都更是十室九空,除去一些雷击门内的盲目死忠份子外,到处一片萧条,俨然成为一座废都。
引发这场楼月全国大混乱的雷击门历肖狂门主,此时正一脸痛苦地倒在自己的书房内。邰正罡老祖那最后一剑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他现原形抵挡的话,以历肖狂原本的肉体根本就抗不下来。随后他又连夜硬闯几座传送法阵逃回楼月,导致元气大伤,没有个比较长时间用来恢复是没法再次与其他王级高手一战的。
“门主,你老人家怎么样了,有需要小的我做些什么的吗?”书房外,畏畏缩缩的前浥梁大将任天翔硬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探头进来问候道。
本门其他几位公级高手自有自己的门路,一接到各地发来言之凿凿的线报个个明哲保身做鸟兽散,只有他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作为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依然要依靠传闻中已经不是人类之身的历肖狂保护。
见来者是他,历肖狂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是天翔啊,本门主没事,你进来说话吧。这次是我中了邰家联合泊桐影拳门与紫观敖氏设下的圈套,哼,只要等本门主实力恢复过来,卷土重来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到时候就由你来接替不幸去世的令师出任本门大长老一职。”
门主召唤,任天翔不敢不进来。他带着满心惶恐走进房内行礼道:“属下祝门主早日神功尽复,一雪前耻。”
“怎么离我那么远说话?难道你也相信了五国中人编造出来的谣言,认为本门主是个怪物!”历肖狂见他与自己隔着挺远的距离就站定行礼不敢接近自己,不禁怒目圆睁高声喝道。
“小的不敢!我这就过来。”历肖狂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任天翔自欺欺人地哄骗自己道不该像那样立场不坚定的长老、堂主那般弃门主而去。
“富贵险中求,今次我支持门主,他日或许就有厚报。”任天翔满脸堆笑走到历肖狂身前向他作揖行礼。
“啪!”没等到他礼毕抬头,一双铁爪牢牢地扣住他的双肩。
“门主!”任天翔才刚发出一声惊呼,历肖狂全身金光大作,活生生将他双臂从身上扯了下来。任天翔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傻愣在了当场,呆呆地左看右顾,“为什么我的两条胳膊看不见,是在做梦吗?”
“噗!”历肖狂已经发生变化的利爪干脆地破开了他的胸膛,在任天翔身上开出个窟窿来。
“啊!”任天翔刚从失去双臂的瞬间麻木中清醒,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历肖狂接下来的这一击直接就要了他的命。
在睁着惊骇的双眼倒下前,任天翔仿佛看见历门主捡起某件东西送到嘴边张口大嚼着,“好像是我的手臂啊……”,前浥梁镇国大将任天翔——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