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启贤可不考虑这位年轻的女孩心里是怎么想的,等一开门到家,就对身体冒汗的章子瑛一摆手,“丫头先去卫生间洗个澡,里面有干净的浴巾。我去收拾一下你的卧室。”
章子瑛跑了一天,身体确实粘糊糊的了,如果不洗个澡,还真不好入睡,但她心里又紧张一层,自己的夏装本来就单薄,现在洗澡就更加方便对方‘霸王硬上弓’了。不过,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等她洗过澡后,用浴巾擦干自己的身体,便又换上了原来的衣服,这才打开卫生间的门。
此时,翟启贤已经翘起二郎腿在客厅喝水呢,当看到章子瑛除了脚上换了一双拖鞋,全身还是披挂原来的行头,不由莞尔一笑,“丫头不要太拘谨,你的卧室里有一套没有穿过的女式睡衣,你进去换上它休息吧。”
章子瑛虽然有些干渴,但也不敢坐过去喝水,便赶紧走入那间卧室。
等她步入卧室,迅速插上了房门才慢慢端详这间卧室,不由眼前一亮,整个卧室已经焕然一新,不仅床单行李都是新的,而且收拾得一尘不染,空调也打开,让整间卧室都充满了凉爽,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床头摆放几瓶冰镇饮料,好像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
章子瑛心里不由一热,看样子他真是一个细心人,趁自己洗澡过程中,立即让卧室旧貌换新颜,还口口声声称呼是她的卧室,甚至知道自己口渴,并把饮料提前准备在了卧室里。
章子瑛心里暗想,对方不愧是刑警,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又担心什么,所以把自己的恐惧感降到最低。
她来到黄冶市打拼快一年了,还从来没睡过如此舒适的地方。这一宿,她做的梦都是美滋滋的。
等她第二天起床,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赶紧换自己原来的衣服走出卧室。
令她嗔目结舌的是,客厅也不是原来的客厅了,尽管昨天上午自己象征似的收拾一下,但现在收拾得更彻底,几乎是一尘不染。室内早就没有了令她窒息的气味,而是有一种新鲜感。她听到一种马达声,循声一看,居然是一台空气净化器正在工作。
章子瑛有些匪夷所思了,能让这个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需要消耗多少人力呀?他昨晚还有时间休息吗?
翟启贤并没有在家。章子瑛走遍卫生间和厨房,都没有他的踪影。她思忖一下,很快知道对方干什么去了,便赶紧去厨房清洗了两套餐具。
当她刚把清洗过的餐具端上桌,翟启贤就提着热气腾腾的早点回来了。
“哈,丫头真知道我的心意呀。”
章子瑛显得感动,“翟大哥,谢谢您对我做的一切。”
“我为你做什么了?”
“您为了我,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去收拾房间。”
“哈,难道你不在,我就不收拾了?”
“起码在我看来,就是这种情况。”
翟启贤矜持一下,便向她示意,“丫头赶紧吃早点吧。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需要抓紧了。”
“好滴。”
章子瑛亲自从熊启贤的手中接过了食品店,并把里面的干稀食物合理分配在餐具里。
翟启贤在吃早点过程中,突然开口讲道:“丫头,其实我给你的第一眼印象并不是真正的我。当然,目前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
章子瑛好奇道:“那真实的你到底是怎样的呢?”
“连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但自我评价,我是一个多重性格的人。就比如收拾家务吧,我其实并不邋遢,但也不洁癖,是想让家里一尘不染,还是污浊不堪,都取决于我心情。而我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时好时坏。其实,态度决定了我的生活质量。”
章子瑛嫣然一笑,“看样子你目前的心情蛮好的。”
“算是吧,自从被停职以后,我真是难得有这样好心情,而这种好心情也源自于丫头。”
“跟我有关系?”
“你说呢?我这个单身之家因为你而有了生气。”
章子瑛俏脸一红,低头默默吃饭。
翟启贤吃饭的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但他并没有敦促还在细嚼慢咽的章子瑛,而是回到沙发上操起一张旧报纸。
等章子瑛吃完了饭,正要收拾餐具,但翟启贤这时走过来,“你立即去卫生间打扫一下自己,我来干这活吧。”
章子瑛有些过意不去:“还是我来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那也不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章子瑛只好听从他的,在卫生间簌簌口,简单描了描眉。
再说在郑伟民的豪宅里里,郑伟民正坐在餐桌旁,面对餐桌上的早点默默等候。
不一会,他家的保姆李姐走过来,冲他轻轻交待道:“先生,小雨正在起床,很快就过来,您先吃吧。”
郑伟民摇摇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等一会。”
“可您的上班时间就快到了呀。”
“公司是我的,我就算不去,也没有人扣我的分。”
保姆赶紧赔笑道:“那好吧,我再催催小雨。”
郑伟民赶紧制止,“只要她肯过来吃早点,就不由敦促她了。免得这个丫头一着急,就丢三落四的。”
保姆不禁感叹道:“先生,您对小雨可真好。”
“那是必须的,她是我的女儿嘛。”
“可她在她眼里毕竟您不是亲爹呀。”
“可她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等于是我的亲生女儿。”
“先生,您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郑伟民眼色一变,“你说的是刘浩?难道他又来过吗?”
保姆点点头,“嗯,他让我转告您,如今他要把自己的姓改回来,要叫郑浩了。”
郑伟民不由苦道笑:“他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就连儿子都三岁半了,为了能分到我的财产,居然可以随时改姓。”
“可他毕竟是您的骨血呀。”
“李姐,你知道我最瞧不起什么样的人吗?”
保姆表情尴尬了一下,默不作声。
郑伟民则自问自答:“我就是瞧不起来那些把钱认作爹的人。想当初,我因为生意失败,不仅他妈妈离开了我,而他已经快十岁了,同样嫌弃我这个亲爹,不仅跟随他妈跟了那位刘老板,而且还改了姓。如今,那位刘老板败落了,他才想起了我这个已经爬起来的亲爹了,简直是太现实了。我最不喜欢那些‘现实’的男男女女。”
“先生,可您有这么大一片产业,需要有一个继承人呀?”
“我身边不是有小雨吗?她现在学业有成,将来会是公司的顶梁柱。”
保姆眼睛一亮,“其实小雨那丫头对您的那份心思一直没变。您已经单身多年了,该考虑一下自己个人的问题了。”
郑伟民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了,“我不可能接受她,除了我和她的年龄上的差距,而且还要她妈妈的那码事。她想以身相许完全是因为得到我的宠爱,但我对她这样好,其实就是赎罪呀。”
“先生,您这是又何苦呢?其实您当初的做法是可以被理解的,又何必让自己背负这么重的包袱呢?”
“可是···我当初的决定也许能挽救她的妈妈,但我却没有···”
保姆眨了眨眼睛,“先生,您把当年的事情讲给小雨听过吗?”
郑伟民摇摇头道:“我怎么有脸对她提这件事?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大慈善家,怎么能接受我当年对她妈妈的见死不救?”
保姆眼睛湿润了,不由黯然摇头走开了。
林雨终于来餐厅吃饭了,并没精打采道一句,“干爹早。”
郑伟民这时正眼一看她的面孔,不由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