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程宴深在病房接到亲妈阮纤云的电话问候,电话里,阮纤云的声音很着急,“你带着你媳妇去哪了?怎么我早上来送早餐,家里没人啊。”
怕把沈惊棠吵醒,程宴深出去接电话。
关好门后,他来到窗户口,看着外面雾气茫茫的天,“我们现在在医院。”
听到“医院”两字后,阮纤云整个人直接炸了,下楼的步伐都踉跄了下。
“什么?医院?我儿媳妇出什么事了?”
见她全程只关心沈惊棠,程宴深倒是也不介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言简意赅的对她说了一遍。
听完后,阮纤云整颗心都碎掉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心会那样的狠,沈惊棠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啊,作为她的父母,他们居然真的能下狠手。
当即,阮纤云对他交代。
“我马上就过来。”
程宴深想到还在睡觉的沈惊棠,脑袋不自觉地有些头疼。
“棠棠还没洗漱呢。”
对于他这句话,阮纤云没理会,直接风风火火把电话给挂了。
等到阮纤云提着早餐来时,沈惊棠刚好被程宴深伺候洗漱完。
阮纤云从小就被娇养着,去哪里见过她这么严重的伤啊,当即眼泪横流。
女人保养得极好的手牵住她,摸着她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棠棠,妈的心肝啊,现在还疼不疼?”
这样热情的阮纤云,叫沈惊棠鼻子一酸,同样有些不太习惯。
她轻轻的摇了摇脑袋。
“我没事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向梅可从来没这样喊过她,也从没用这样心疼怜惜的眼神看过她。
这些小细节在她心上酵发。
程宴深在一旁开着保温盒,把里面的盘碟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只是在看到滋补的汤品时,他满脸的黑线,他妈这怎么回事啊,之前他没找女朋友,觉得他不行,净想着给他喝些补汤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这样,需要他提醒她一下,他现在是有老婆的人吗?
然而,他这停顿的几秒动作,让阮纤云不高兴的大喝一声。
“阿宴,你磨磨唧唧什么呢?”
不想让沈惊棠看笑话,程宴深有委屈只能往心里憋。
他给沈惊棠盛了碗糯米小芋圆过去。
拉开另外一张椅子,就准备开始喂她,但被沈惊棠拒绝了,这长辈还在这里呢,她不想表现得这么腻歪。
结果阮纤云却是一百个愿意,完全恨不得两人贴贴才好。
最终,沈惊棠被程宴深投喂了一碗糯米小芋圆。
等到伺候她吃完后,他自己这才囫囵吃起来。
在这期间,阮纤云提醒,“阿宴,那汤你记得全部喝完。”
闻言,沈惊棠好奇的把脑袋转到程宴深那边去。
本来程宴深正要拒绝的,结果谁知,偏过头直接沈惊棠对视上,怕自家老妈说话不过嘴,最终他吃下这个哑巴亏。
行吧,他喝就喝。
反正喝了也没太大问题。
倒是沈惊棠发现,他在喝汤的时候,眼神怪不自然的,甚至和她对视时,会别开眼去。
等到他喝完汤后,阮纤云直接赶人。
话语对他全是嫌弃,“我听你哥说,你这几天都没去公司,棠棠这有我呢,你赶紧给你儿子挣奶粉钱去!”
听到奶粉钱时,沈惊棠小脸一红,压根不敢和程宴深对视。
自家老妈是什么个性,程宴深清楚。
现在恨不得撵走他,肯定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对沈惊棠说,他倒是也配合。
等到程宴深离开后,阮纤云用水果刀给沈惊棠削了个苹果,边削边说话。
眉眼精致的女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心疼,“棠棠啊,以后我就拿你当亲女儿待,你那个家里的父母对你不好,你不要难过,以后你还有我们。”
刚才阮纤云的话,就已经足够让沈惊棠心生感动了,现在这话,更是叫她的心被一片暖阳包裹住。
她睫羽湿了些,认真的看着她道:
“谢谢妈。”
眼看着她要哭了,阮纤云心疼死了。
连忙去拿纸巾,“啊呦,你这傻孩子,这有什么可哭的。”
眼泪被擦干后,沈惊棠真心实意道:“您真好。”
听着这话,阮纤云心里美滋滋的,把苹果切成小块递过去。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是我儿媳妇,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对于沈惊棠,阮纤云是打心底里的喜欢。小姑娘长相偏江南那方人,温温柔柔软软糯糯的,招人怜惜,比那些豪门里的大小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家老大是不婚主义,沈惊棠嫁给程宴深,这也会是她唯一的儿媳妇。
她就这么一个儿媳妇,当然得对她好。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期间,阮纤云接到一个电话,是家里佣人打来的,说是要签收什么东西,必须得本人在场。
她当然是拒绝不想回去,沈惊棠却是在旁善解人意道:“妈,您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不打紧的。”
阮纤云看着她,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先回去把东西签收了。
临走之前,她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行,我先回去,你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妈下次再来看你。”
沈惊棠乖巧点头,“好,妈,路上注意安全。”
待到阮纤云离开后,沈惊棠把电脑打开放到膝盖上,打算先把手上接下来的翻译文件先处理了。
结果谁知,她刚开机,门“嘭”的一声响被砸开。
她惊慌抬头,入目的是向梅和沈福气那两张鼻青脸肿的脸。
看到他们脸上的怒火,她不自觉地拽紧被子,寒声问:“你们怎么来了?”
其实她本来是想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但想到昨天自己和程宴深说的话,她就把这话憋回去了。
看到她脑袋上的绷带,向梅气不打一出来,她和沈福气压根就没动她的脸,这死丫头居然和他们玩心眼。
想到这,她一脸不善的走进去。
手指指着她的脸,语气尖酸刻薄,“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算计我们!”
伴随着她动作往前,沈惊棠都有应激反应了,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
她眼神防备,“你们想做什么?”
闻言,沈福气冷哼,“你以为我们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在监狱里受了多大的苦。”
沈惊棠瞧着他们除了鼻青脸肿的,活泼乱跳得很,也不像是有其他的大问题的。
看他们的眼神也逐渐变变得冷漠起来。
反问:“你们受了多大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