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晓东当然说沈惊棠会喜欢,话都让他说成花了,“这太太肯定会喜欢啊,老板你这可是特意去定制的,在这之后啊,只要您和太太站在一块儿,看到你们手腕上的手表,这谁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啊!”
听到这话,程宴深心情好了不少。
虽然简晓东这话语里面马屁成分偏多,但也的确是该考虑给他涨涨工资了。
晚上,回到医院病房。
沈惊棠仍旧和学生在视频,看到他回来了后,她浅笑着和对方结束视频。
随后,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回来啦!”
虽然这是在医院,可程宴深在和她对视的这一秒里,突然感受到了小家的温暖。
万千盏灯火,也有一盏在等着他。
他勾唇笑,习惯性的上前捏捏她的小脸,“今天一个人在病房无不无聊?”
感受着他指腹上的温度,沈惊棠脸有些红,“还行,不怎么无聊,上午妈来看我,陪我聊了会儿天,下午给茜茜补课,我觉得一天过得很充实。”
说完这些后,她抬头看他。
“那你呢?你在公司忙吗?”
这有来有回的问话,让程宴深的感觉很好,该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两人在谈恋爱,女朋友在视察她的工作。
他把手边的电脑包放下,随后边掏礼盒边说,“今天工作还好,没那么忙。”
他把礼盒递到她面前,脸上的笑很温和,“打开看看,送你的礼物。”
闻言,沈惊棠有些吃惊。
怎么今天,大家都送礼物给她。
就在她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去接时,程宴深看清了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仅看一眼,他就知道是谁送的。
她肤色白皙,手腕细巧,翡翠玉镯戴在上面,那种江南婉约气质在她身上毕露无遗。
程宴深伸出去的手,突然微微往里缩。
这么对比,他觉得自己送的这个礼物实在配不上她。
她的手腕分明就更适合戴手镯,哪里是他这种商务人士整天戴表。
察觉到他缩回去的动作,沈惊棠不解抬眸看他,“怎么了?”
程宴深抱歉的看她,“就是觉得这个礼物配不上你。”
听到这话,沈惊棠皱眉,“怎么会。”
他勾唇笑看着她的手腕,眉眼舒展,“这手镯你戴着好看,衬你。”
沈惊棠低头,解释说,“这是妈送我的,我也觉得怪好看的,虽然妈说是在淘宝九十九块九包邮买的,但我觉得肯定不止,真的怪破费的。”
说到最后,她还怪难为情的。
看着她的表情,程宴深想到礼盒里的手表,轻抿唇,要是让她知道手表价值千万,她肯定不会收下吧。
就这么想着,他也学自家亲妈,撒谎压根不打草稿。
面上带着愁容,“和妈这个礼物相比,我送的简直太寒酸了。”
他说着,直接把盒子放回袋子里。
看到他这副样子,沈惊棠张了张嘴,于心不忍。
“你送我的礼物,我怎么会觉得寒酸。”她伸出手,轻拽他袖口,声音柔柔的。
“你先让我看看嘛。”
眼看着自己计谋快要得逞,程宴深轻勾唇角,但又想到不能在她面前露陷,很快就又故作伤心的模样。
“我买的是路边摊,你肯定会很嫌弃的。”
“怎么会!”
许是他的语气表现得实在是太难过了,沈惊棠这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见她这般,程宴深盯着她。
认真的问:“你真的不会嫌弃我路边五十块钱买来的礼物吗?”
沈惊棠果断的摇头,“不会。”
得到这样的回答,程宴深低头狡黠一笑,随后带些犹豫的把盒子推到她面前。
本来沈惊棠是想打开的,可她现在右手受伤,只好求助的看向程宴深。
“那你帮我打开了一下。”
小姑娘的眼睛澄澈,像是林间的小鹿。
程宴深喉结滚了两滚,怕想亲她的心思被她知晓,很快就别开了视线。
盒子开启,沈惊棠被里面银色小巧的女士手表给惊到。
是很漂亮的一款手表,很秀气的款式。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嗫嚅着唇,“这……这不止五十块钱吧?”
这完全比她买的一百多块钱的手表质感还要好啊!
她不禁有些怀疑。
“程宴深,你是在骗我吗?”
被她看破,程宴深始终保持着撒谎不脸红的原则,一本正经道:
“是真的,就是我在路边小贩那里买来的,你要是不信,等你腿好了,我下次再带你去淘些小玩意儿来。”
他面上表情认真,让人看不出一丝的撒谎痕迹。
五十几块钱的礼物,沈惊棠笑着接受。
她摸着表带,对他甜甜笑,“你放心,我会很珍惜你送的礼物的。”
闻言,程宴深抬手捏了下她的脸。
“真乖!”
这个动作,他几乎每天都会做,沈惊棠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每次他做,她都会心动不已。
在这期间,她已经在思考着该回什么礼给阮纤云和程宴深了。
一周后,沈枧绥来到警局。
他手里还提着一大袋子的生活用品。
隔着一扇门,看到苍老了十几岁的向梅和沈福气,他很吃惊,步伐都加快了不少。
“爸,妈,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两人鼻青脸肿,衣服上还有血,模样更是消瘦了不少。
半点趾高气昂的模样也没了。
见到儿子,向梅连忙拿起电话,开始崩溃的哭喊,“小绥,你怎么才来看妈啊,你要是再不来,怕是没人给我收尸。”
听着这话,沈枧绥没忍住皱眉。
“你们在监狱里,怎么还会受伤,是不是你们去招惹监狱里的人了?”
听到这话,站在向梅身旁的沈福气突然抢过电话,横眉冷对,满身戾气。
难听的话接连而出,“我呸!我们这么安分守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惹那些犯罪分子,分明就是沈惊棠那个贱人,我们会变成这样,分明就是她在背后搞鬼。”
“贱人”两字叫沈枧绥从凳子上跳起来。
他愤怒的瞪着沈福气,“什么贱人,爸,那是你亲女儿!”
沈福气本来想说才不是我亲女儿。
可在向梅的眼神示意下,他活生生把这话给憋回去了。
最后只凶狠的落下一句,“我才没她那样狼心狗肺的女儿。”
关于这次他们为什么会被关进来,沈枧绥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
在了解之后,他只觉得他们活该。
所以在这会儿,也只是奚落,“你凭什么怪我姐,分明就是你们杀人未遂……”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向梅就开始咆哮。
“什么叫我们杀人未遂,那天明明就是你姐想杀我,当时那刀子都刺到我胸口来了,如果不是mimi机救了我一命,你以为你还能在这看到我?”
女人的声音尖锐,整个家属慰问室的目光全向他们转来。
听她说完,沈枧绥仍旧还是相信沈惊棠,“不可能,我姐才不是这样的人。”
见他这般坚定,向梅心酸得要命。
她抓紧手机,目光里倾着毒液,“你姐你姐,你就知道你姐,你姐那个贱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难不成她勾引你了?”
听着这话,沈枧绥瞪大眼睛,瞳孔破碎,“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可是我姐啊,她是我亲姐!”
然而,向梅却全然是一副无赖样。
“反正我不管,你赶紧让她把我们弄出去,不然等我出去后,我肯定找几个粗鄙不堪的男人睡了她!”
这回,沈枧绥是彻底的失望了。
他怎么会有这般不堪的父母。
他摇着脑袋后退,声音哽咽,“你们简直不配为人父母——”
见他要走,向梅和沈福气还在大喊大叫,但沈枧绥却是再也不理会了。
他以后再也不会再来看他们。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他们被关在里面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能伤害沈惊棠。
隔天中午,沈惊棠接到了沈枧绥班主任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