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几日,三人终于来到了水川县。
抵近县城,便见城门外围满了逃难的难民,数以千计,被一众持刀的官兵阻拦着不让进城,只能用官府给的茅草搭着简易的茅草棚,每日靠着官府的施粥度日。
来到城门口出示身份,夏晓看着那查验身份的兵士眉间带着一丝紧张,结果最后平安无事的通过进了城,便知晓那二皇女果真没有食言。
水川县城不大,只有临安县一半大小,远没有临安县繁华,并且因为遭受了连日的暴雨,现在的街道湿泥和碎瓦砾遍地,全然是一副落败的景象。
进了城,岚月带着夏晓和夏糖绕了好久才终于记起了地址,来到了一座宅院前。
宅院看着很大,应是富贵人家,只是门前应该是两座的石狮子少了一个,门上的牌匾掉漆严重,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墙根满是爬山虎,房上的黑瓦都快长草了,满眼皆是无人修缮的破旧。
“咚咚咚——!”
“咚咚咚——!”
岚月拉着门上的铁环敲了好一阵,却始终不见有人开门。
就在岚月快要放弃的时候,门忽的开了,然后三人便见一个满头银发的醉妪冒了出来,眼神迷蒙不清,嘴里带着酒味,看样子是喝醉了。
见了岚月之后,表情毫无变化,眼神漠然的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老半天才张开了一口豁牙开口说道:
“你谁呀,来这儿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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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疑惑的侧头看向岚月:
“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岚月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找错,好似早已预料一般小声说道: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师祖性格有点怪异,差不多就是这样,不必在意。”
说完,便从身后拿出了进城时买的一坛新酒,递上前去。
那老妪瞧见了酒,半死半活的双眼便立即闪烁出精光来,变戏法似的一下子换了副脸色,像个孩童一般嬉笑着露出了热情。
“哎呀,是我的好徒孙来了,真是我的好徒孙知道给我带酒喝。”
岚月的师祖毫不客气的立马接过了酒坛,然后便让开了身让三人进来。
“诶—这两人是...?”
才注意到岚月身边还跟着两个带着面具之人,见了夏晓之后,岚月师祖吃了一惊,愣愣的再看到夏糖之时,一双眼睛已经瞪得老大,转头看向岚月时脸上已经满是诧异的笑着说道:
“哟—看来你师尊待你不薄啊小徒孙,居然给你娶了一个这么俊的夫郎,孩子都这么大了 ,真是好福气呀!”
岚月听此,脸上好一顿窘色,连忙挥手解释道:
“我...我们只是......”
岚月说道一半却自己卡住了,目光有些慌神的侧头去看夏晓,却见夏晓也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嘴角带着和她师祖一样的戏谑和玩味。
“给—小家伙。”
岚月师祖未觉,只是从身上脏破的口袋里摸出一颗黑得不成样的饴糖出来,作势要递给夏糖,就算是她第一次相见的见面礼了。
夏糖看着那颗比狗屎还脏的饴糖,小脸满是嫌弃,往夏晓身后躲了躲不肯接。
“哟—小家伙还害羞,拿去吃吧别不好意思。”
说着又往前送了送,夏晓无奈只能道着谢伸手接过,替夏糖解了围。
送完了见面礼,岚月师祖便不再管三人了,而是 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的那坛酒上,赶急似的来到厅堂,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同样脏得不行的瓷碗便开始喝。
边喝还边砸吧嘴,模样享受极了,像是在喝琼浆玉露一般。
就这样一直喝了三大碗之后便又合上了眼,瘫坐在椅子上醉晕了过去。
这个老宅可能是很久没打扫的缘故,地上的灰都积了好一层,空气中也总是一股难闻的尘锈味,让人呼吸感到窒闷。
夏晓将手中那块黑不拉几的糖又轻轻的放回了原来的口袋里,夏糖则上前用手里捡来的一根小枝上下戳了戳,只是用手挠了挠痒没有醒,已然睡熟了过去。
岚月脸上带着无奈和一丝歉意,双唇轻启道:
“玖师祖她好喝酒...一直都这样,我师尊也拿她没办法。”
夏晓看着喝成一摊醉泥的岚月师祖,觉得有趣的笑道:
“所谓人无癖者不可交~\"
“你师祖很有个性,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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