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说这话,其实也是在试探楚落辞。
想看看她能不能真的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治好。
她目光紧紧地盯着楚落辞。
楚落辞却是沉思良久才道:“这一点,我也不敢向付小姐打保票。”
开玩笑,这种承诺是能随便给的吗?
虽说在她心里评估之后,还是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以让这位付小姐之后怀有子嗣。
不过这付小姐身份成迷。看起来这母女二人对宴阙一家有天大的恩情,这么好的筹码怎么能随随便便承诺?
试想日后,她不小心惹怒了宴阙,或者想从王府中脱身的时候,再拿出这一个筹码,应该能换取到不少东西。
所以现在她当然不会白白承诺给付云了。
楚落辞说完之后,收起了自己的九天玄针,向付云告辞,“付小姐好好休息,还是那句话,放宽心态,我改日再来。”
“多谢楚姑娘,小宁去送送楚姑娘。”
丫鬟小宁一直将楚落辞送到了偏院的外头,看着楚落辞走远了才重新回到偏院。
回到偏院之后,她神色立刻紧张起来,“小姐,这次施针之后您感觉身体怎么样?那毒真的被拔出来一些了吗?你有没有觉得松快一点?”
付云喝了一口热茶,将茶盏放下,才淡淡说道,“没有,我觉得还是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功效。”
小宁顿时急了,“这……这怎么可能呢?那银针上明明就有拔出来的余毒啊!还有我觉得您的脸色也好了不少,怎么会没有效果呢?”
付云淡淡说道:“小宁啊,这种话以后不许再同第二个人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说没有觉得好,那就是治的不好,明白吗?”
她这么说,小宁立刻明白了。
“您……您是不想让楚姑娘得了治好您的这一份功劳?
小宁脸上闪过犹豫之色,“可是小姐您是不是想太多了?您难道忘了吗?贵妃这么喜欢您,还有郑嬷嬷,您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奴婢听说昨日王爷从宫中回来之后,就独自去睡了书房,没有再见楚姑娘,一定是贵妃和郑嬷嬷给王爷敲了警钟,所以王爷才有所收敛,您别灰心呀,贵妃是最喜欢您的,郑嬷嬷也会为您筹谋的,这王府里的女主人,日后一定只有小姐您一人。”
付云袖中的手紧了紧,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了解王爷,就算是贵妃和娘亲,她们也左右不了王爷的想法,若王爷真的喜欢上什么女人,不是他们警告一下就能摆平的。”
小宁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王爷了,他明明对你那么好,处处偏爱,在王府里几乎什么事情都照顾着您,可偏偏他又不愿意给您一个名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付云茫然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思究竟是如何。”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很好,予取予求。可是这种好,似乎又不是男女之间那种感情的好,我……我也不懂,小宁,我长这么大,只喜欢过王爷一个人,我真的不懂王爷在想什么。”
小宁默默重新替他斟了一碗茶,说道:“小姐,想不通就别想了,您只需知道您的身份在这里摆着,这一辈子王爷都会对您好的,这一点就够了。”
……
偏院这头,付云万分纠结。
楚阮阮那一边也是一样。
“嬷嬷,你说王爷到底在想什么?说他对楚落辞有意思吧,他已经搬去了书房,可若说他对楚落辞没意思吧,还是依旧让楚落辞住在主院的外间,王爷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嬷嬷拍了拍楚阮阮的手臂,说道:“小姐您就是太着急了,您现在不必考虑这些,与楚落辞斗,那是偏院那位的事情。还有两日,你只需养好身子,等着十五那日拿下王爷,怀上王爷的子嗣就行了。”
楚阮阮眼中还是纠结,不过说到十五那日,她又想起了别的事情。
她从袖口中拿出的一封信,说道:“嬷嬷你看,这是那位传来的信。”
嬷嬷打开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看完之后立刻放到蜡烛之上,将信烧了。
“小姐,日后收到这信,看完的第一时间一定要烧掉,切不可留在身上啊。”
“我知道的嬷嬷,我这不是想让你亲自看看吗。”
“看来那位也对您和王爷迟迟没有圆房的事情着急的很……这次的十五月圆之夜,咱们一定不能失手了……”
同一时间,宴阙的书房内。
一个浑身黑衣,蒙着面纱的暗卫,施展轻功落落在了宴阙身后。
“王爷,又有书信传到王妃院子里去了。”
“嗯。”宴阙淡淡答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别的。
“那王爷,王妃那边……”
“静观其变吧。看看这费尽心机塞进我怀王府里的正妃,究竟是想要什么?”
他说完语气一顿,接着问道,“她没有到我书房拿过东西吧?”
暗卫摇了摇头,回答道:“王妃似乎对王府中的机密并不感兴趣,从未表现出想来书房的念头,也没有胡乱翻过王爷您的院子,似乎就真的是……十分仰慕您。”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大夫看受伤的那半边脸,看来是想两日后,十五月圆之夜与王爷您圆房。”
听到圆房二字,宴阙手下的笔突然一顿。
若是没有楚落辞之前的提醒,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种的绝子蛊。
说实话,他对这什么绝子蛊什么的,也抱有怀疑态度,可是现在……
联想到楚阮阮一直想与自己圆房,再想想楚落辞与他说的绝子蛊的功效。
他似乎知道了楚阮阮费尽心机嫁给他,所求的是什么了。
宴阙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这月十五月圆之夜,看来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楚落辞最近在做什么?”宴阙突然问道。
暗卫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宴阙是在问楚落辞,连忙说道,“楚小姐什么都没干,从宫中回来的第二日便去替付小姐诊脉施针了。”
他踌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付小姐似乎是说施针之后并没有什么功效,可手下看着……觉得似乎并不是那样。”
宴阙皱眉,“你的意思是说,看起来楚落辞的治疗是有用的,可云儿却说她觉得没什么好转?”
暗卫点了点头,“是这样的,王爷。”
“行,本王知道了。对了,两日之后十五月圆之夜,本王要回主院去休息,那一日你看好了楚落辞。”
“是让她别进主院吗?”
“不,是让她呆在主院哪儿也不许去,看好了,别给别人机会将她支开,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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