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辞和宴阙两个人走的这一条路,蜿蜒曲折,他们正好就站在周管家和小孙子那条路拐弯的地方,因此爷孙俩都没看到他们。
听到周管家这么说,宴阙冷下了脸,立刻就想冲出去解释,楚落辞连忙拉住了他。
“王爷还嫌不够丢人!”
宴阙停住了脚步,紧接着看向被楚落辞拉住的手,“你还碰本王做什么?不是说本王是臭流氓吗?”
楚落辞也生气了,甩开了手,“跟谁想拉你似的!”
两人谁也不理谁,一路低气压走回了主院。
回到主院之后,宴阙立刻吩咐,让主院的所有下人都退下去,不许靠近半步,甚至连在暗中保护自己的暗卫都将人遣走了。
“王爷要和我说什么?”
“本王要问你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别拿什么梦游那一套来搪塞本王,那破理由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能信吗?”
“爱信不信,我就这个理由怎么了?”
“本王被你半夜偷袭,还在心口上划了两下,往小了说你这是女子恬不知羞,往男人身上凑,往大了说,你这是行行刺王爷!行刺王爷的罪名你担得起吗?老实告诉本王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可以酌情考虑放你一马。”
楚落辞冷笑一声,也懒得与他周旋了。
直接说道:“王爷身上有绝子蛊,十有八九就是王妃下的。按照规矩,王妃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王爷这里夜宿,王爷别问我的私事,每月十五给我两滴心头血,我便每月初一十五帮你想办法赶走王妃如何?”
宴阙觉得好笑,楚落辞竟然还拿这种事情和他交易?
他冷笑一声说道:“若本王不想与她发生什么,她还真能得逞不成?本王不是那种没有定力的人,不是那种见了美色就挪不开步子的人!”
“哦,是吗?这破借口你自己听听能不能信!昨天晚上……”
“你闭嘴!”宴阙额头青筋直跳。
“你想和本王做的这交易,本王不答应!本王自己有办法不让她上本王的床,用不着你!”
“哦,是这样吗?可若是日子久了,难免这王府里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比如王爷不行,比如王爷不能人道之类的。”
“谁说本王不行?!”宴阙差点又要爆起了,可还是按住了心中的怒意,“本王下令,谁敢风言风语?”
“谁敢?我啊!我保证,只需三天时间,全京都都能知道王爷的所有事情,王爷要不要试试?”
宴阙算是看明白了,和这个女人不能来硬的,这女人吃软不吃硬!
他勉强按下心头的火气。
“好,本王可以答应你,可你要本王的这两滴心头血做什么?对本王有害吗?”
楚落辞嗤笑一声,“王爷曾经征战当沙场,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两滴血而已,我能怎么着你?”
见宴阙想继续发问,楚落辞抬手打断了他,“你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会与你说的。我只问王爷一句,我替你挡着王妃,直到你调查出王妃进王府到底有何目的,背后有何阴谋,亦或者你想抓到她的什么把柄,我都帮你挡着,直到你达到自己的目的为止。”
“而王爷你每月给我两滴心头血,行不行?王爷给个痛快话。”
听到楚落辞这么说,宴阙心里一惊,楚落辞怎么知道楚阮阮嫁给他是别有目的?
他眼神突然变得锋利。
若是儿女情长的小事,他不介意纵容楚落辞,可若是涉及王府机密,那就不一定了。
“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楚落辞直言不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普比普通女子聪明一些罢了,大概能猜到我那好妹妹是带着目的来王府的,也能猜到绝子蛊是她下的,至于她背后有些什么人,王爷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宴阙在心中再三衡量。
先不说他觉得这女人若是不作妖的时候,他还觉得挺有趣的,就说她那一手医术,能够延长郑嬷嬷的寿元,能够医治付云的病,就值得他花些心思来对待了。
宴阙最终做下了决定:“好,本王答应你。”
楚落辞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其实她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了。
但兴许是宴阙考虑到自己还有点用处,最终是答应了她的交易
楚落辞侥幸躲过一劫。
她抬头对宴阙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以后也不用每天都睡在主院贴身伺候了吧?只需要每月初一十五替王爷挡挡灾就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宴阙看她松了一口气,而且说起不用贴身伺候时,那语气里的轻快,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
下意识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你还得在主院外间贴身伺候本王!”
“为什么?”楚落辞疑惑的看向他。
宴阙干咳一声,掩饰下心中异样的感觉,说道:“不为什么,她又不是初一十五才会来,万一她平时也来偷袭本王呢,你得替我挡着。”
“你就不怕我偷袭你?”
宴阙冷笑一声,“那你大可以再来试一试。”
楚落辞与宴阙周旋了昨夜一夜,还有今天一个早上,早就已经身心俱疲。
此刻也懒得与他在这种小的细节上争论了,摆了摆手说道,“那行吧,王爷您去忙吧,我昨天夜里没休息好,我去补一会儿觉。”
这次宴阙没有拦着她,让她自己走了。
宴阙有自己的打算。
昨天晚上楚落辞的表现实在太过离奇,他必须找人去打听打听心头血有什么作用,为什么楚落辞自成亲那一晚之后,性情大变,还要取他的心头血。
看起来,楚落辞似乎对巫蛊之术十分得心应手,既然是这一方面的……
那他大可以去寻一些这方面的隐世高人,来问个清楚。
话分两头。
楚阮阮那边,早上被宴阙斥责了一顿,委委屈屈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又和嬷嬷一阵诉苦。
嬷嬷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安慰,“不是说王爷的疹子三日就能退下来了吗?等疹子退下来,你再寻机会去主院吧,再不济,等到下个月初一的时候,王爷也是躲不过的。”
楚阮阮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咬牙答应,“只能如此了。”
同一时间,偏院那边。
昨天夜里折腾这么大的动静,今日楚落辞和宴阙两人又带着可疑暧昧的痕迹出现在饭厅,自然是瞒不过付云的眼睛。
付云昨夜默默在被子里哭了一夜,泪都已经干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晴天霹雳。
不知道为什么,宴阙没有与王妃成功圆房,反而看似是和楚落辞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情,这并没有让她觉得开心,反而让她觉得心中更加不安。
从前听说宴阙要娶那姐妹二人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将这个唯唯诺诺,脸上还带着伤疤的嫡出小姐当做对手,只是一直在暗暗提防楚阮阮。
可是从成亲至今,楚阮阮三番两次的在楚落辞手中吃鳖,而且宴阙对待楚落辞的态度也越来越不一般。
这让她心中越发焦躁,“王爷究竟在想什么?”
小宁见她这个样子,自是心疼的不行:“小姐,楚小姐不是说了你一定要放宽心吗?别着急了。”
“你还提那个楚落辞!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她!我讨厌她!”付云生气的大喊道。
小宁何时见过她家温柔的小姐这样大发脾气?
被吓得呆愣在原地不敢说话,等到反应过来才苦哈哈的继续去劝,“好的小姐,我不提了,我不提了。只要小姐你高兴,我以后什么都不说了。”
付云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小宁,我还是觉得不能继续任由楚落辞留在王府了,我必须想个办法让她从王府离开。”
“可是小姐,不是还要留着她替您医治身体吗?”
“可若是王爷不喜欢我,我将身体治好又有什么用?再说我等不了了,等她慢悠悠将我的身体医治好,怕是王爷早就爱上她了!我要让她立刻离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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