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保长五十大寿的时候,请了十里八乡的乡绅保长们,自然也离不开日本人。日本一个小队长领着三十口的鬼子兵,代表县里的一个大佐光临寿宴,给足了唐保长的面子。
唐保长家自然大喜。张灯结彩,鞭炮连鸣,杀猪宰羊,招待光临寒舍的贵宾们。
那天大清早,唐保长家里的男女老少,老早起来,就开始了忙活。族里人自然要全力以赴都来帮忙,都说比大婚的喜事要排场。还特意请来一家唢呐班,过来吹吹打打,用来助兴。
高小鹅 自然也不例外,做为房族里的至亲、又是保长不记名的情人,更不能缺席。
她可不是什么贵客,来专门上桌子去吃饭的。她是被招呼来帮佣的。
做帮厨,帮着摘菜,洗菜,洗碟刷碗的,忙到中午的时候,酒菜上桌,贵客们大吃大喝的时候,才得闲空喘口气歇会。
因为是春天了,忙的热了,感觉脊背发燥,看看身边也没什么活。告诉了声大厨。和身边的几个帮厨的娘们招呼了一下。说要回家换件衣服。等会回来,还要帮着洗盘洗碗。就急忙回家去。
从热闹的地方一出来,才知道除了保长家的大院,村子里冷冷清清的,冷的让她感觉身上都有些寒意,都差点扭头回去。
想了想,既然出来了,回家歇歇也好。回去闲着站在哪里,还要被其他人莫名地嚼舌头根子。
到家开了门,顺便蹲在院子里尿了泡尿。人也怪,尿了尿后,就感觉口渴的很。
于是一手提留着裤子,一手就顺便在水缸里舀了瓢水喝,喝了几大口,瞬间一股凉意顺着两肺往下行通遍全身,让她激灵灵打个冷颤。
然后边走边提着裤子,也不想扎实腰带,就直接往堂屋换衣服。
打算脱掉棉袄,多穿两件褂子,既能方便干活又不会太热。
脱掉大褂襟棉袄,其实里面就什么都没有了,高小鹅又一次激冷冷的打了个冷膈,赶忙穿上两件厚实单褂。然后往下使劲去褪这大腰棉裤,刚褪到臀下,一侧身坐在床上,捎动着双脚甩掉厚重的棉裤。
踮起小脚寻找了两条可以套着穿的裤子。
高小鹅坐在床边套着两条裤子,整好后一条腿正翘着穿进裤腿里时,突然感觉院子里有脚步声,就想赶紧麻利穿上另一条腿。
人一急,加上站不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脚步声走近,进来三个刚才还在保长家喝酒的小日本鬼子。看样子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孩。
原来三个日本人在保长家喝酒,结伴出来在院子后面方便,见一个女人匆忙地往另一个地方跑。
三个鬼子相视一笑,偷偷跟在高小鹅后面。高小鹅走的急,没注意。到家开门后又习惯的没闩上门闩。就大意的在堂屋里换衣服。
三个鬼子看到高小鹅狼狈摔倒在地的样子,乐的咦哩娃呀喊着高小鹅听不懂的话,贱笑着朝高小鹅围过来。
高小鹅极力想爬起来,缠在脚上的裤子怎么也穿不上。三个鬼子围拢过来,瞅着高小鹅,不怀好意地说着什么,流淌着含有酒精的哈拉,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吆西,吆西。
高小鹅惊吓的蹬着脚上的裤子,向床底退着。经不住诱惑的鬼子,抢上前去,拉掉高小鹅还套在脚上的裤子。 上来两个鬼子,一人拉一条腿把高小鹅给倒提了起来.
上身的大褂子由于没扣上纽扣,一下就哗啦掉,剩下的是被倒着提起来的白色躯体,被倒提的高小鹅颤抖着身体,惊叫着,嘴里嘟囔着:“放开我,放开我。”
她非常害怕,害怕鬼子一松手自己会被摔死,或许会扭断脖子,也会死掉。
“你们在干嘛呀。”她嘟囔着,惊叫着,没人能帮她,谁也帮不了她。
两个鬼子倒着提溜着身体本就不重高小鹅,看着她勾着头颤抖着的身体,小鬼子们发出贱贱地笑声,另一鬼子眯着小眼睛的伸着肮脏的手亵渎高小鹅的身体。
美丽的身躯大概是他们记事以来从没见过的人间妙物。
边亵渎边吆西的发着高小鹅听不懂的赞美。也许是提溜累了,也许是看到高小鹅再也没有力气勾着脑袋,哭喊着他们也听不懂的咒骂。才揪着高小鹅的头发,拽起她的脑袋,平平地把高小鹅扔在床上。轮番侵犯着这个缚鸡之力的小脚女人。
高小鹅勾着头,开始双手还在不停地推搡着,最后只能无力无助地接受了现实。眼里发着愤怒的仇恨。嘴里嘴喊着鬼子听不懂的咒骂。
??????
高小鹅被欺负了一个时辰。
直到鬼子们都摇头表示不行的时候,才提上裤子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冲着惊恐万分的高小鹅竖着大拇指。吆西吆西地喊着。
高小鹅听到鬼子脚步离开院子的脚步声。卷缩着身体捂着脸咿咿地哭着,第一次感觉到屈辱。
老圩主被处死后,他的大儿子因为太老实,平时又不管事。老实的几乎三岁小孩都能欺负他。平时就老挨爹妈骂。
所以他老爹通匪屠杀村里人的事,他也根本不知道,更别提参与了。事后村里人也没为难他。他仍然带着他的老婆安稳过日子。
他的弟弟唐小明受伤后就被家人带到省城疗伤去了。躲过了一劫。
一晃几年过去。他参加了共产党的队伍,以共产党地下交通员的身份秘密潜回老家,打探就近鬼子的情报。
保长做寿的头天晚上唐小明秘密回到庄子里。在自家的牛棚里,躺在喂牛的草里睡了一夜。哥嫂没发觉。
天没亮就躲进离保长家不远的玉米杆丛里。瞅着进进出出的保长家的亲戚朋友。临近午时保长家的酒菜香味勾起了他的食欲。为了抵御食欲的困扰。他只能打瞌睡了。
大概一个时辰后,他在警觉中醒来。第一眼就发觉有三个鬼子,衣履不整的从高小鹅家的方向出来。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不好。
他顾不上许多。瞄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人。一溜身窜进一条小巷。好歹没人注意。没一会就跳进了高小鹅的院子里。刚进后堂屋,就看见高小鹅坐在地上,还在不停着哭着、诅咒着。
高小鹅见到唐小明,先是一愣,然后跳起来才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满腔的委屈化作眼泪打湿了他的胸襟:“你个天杀的,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她捶打着他的肩膀。他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无言的安慰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他告诉她,一定会给她讨回个公道的。临走的时候把身上几块大洋掏给了高小鹅。
趁着没人,他翻越圩墙出了村子,超近路潜伏在鬼子回城的路上。瞅好了能安全退走的地方。
选的地方,第一不能连累唐庄;第二打死个把鬼子,他唐又良是要担责任的,一箭双雕。唐小明检查了一下随身带的大肚盒子,确保无误。腰里的匕首摆正。静静的等着。
心里在暗暗的恨着那个废掉他的人。都是那个唐又良干的好事。不仅仅毁掉了自己的一生,还把他的老爹给毙了。
他知道老爹是做错了事,可也不能全怪他呀。本打算引来土匪干掉唐又良,没曾想土匪出尔反尔把事情搞砸了。还杀了村里那么多庄客。
他恨啊,恨自己的爹糊涂。他恨,恨自己惹的祸。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自己错了吗。他陷入了悔恨交加的思绪中。
他清楚的记得高小鹅曾经告诉过他,他的丈夫唐巧是个废物。他的那个东西就从来没管用过。
那时候她什么也不懂,当然也就没什么抱怨。是那个给保长家当家奴的二呱嘴开垦了她的灵魂,给她带来了快乐和喜悦。让她知道还有比一日三餐还重要的事。
她也曾偷偷的告诉过他,宁可三餐无米,也不可一生无伴。那时候的唐小明在兴奋中,没领会是什么意思。
今天仔细想想,才发觉高小鹅真她妈的有点贱。想到这里,唐小明恨恨的骂道。那我还干嘛来此为她卖命啊。
转念一想。虽然自己现在是废物了。近不了高小鹅的身子。可我也不能让她白白的便宜了日本人啊。他陷入了迷茫中。
人的大脑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以前潜回村子好几回,也曾仔细瞅瞅过高小鹅的大儿子,看看那孩子像谁。是二呱嘴呢还是自己。
他曾经也问过高小鹅,还跟过谁没有。那女人一口咬定就他二人。经过几次瞄过。从浪高的身上怎么也找不到二呱嘴的影子。那就是自己的种了。他自己也不敢肯定,摇了摇头。
既来之即安之,先干小鬼子一下再说。即便不是为了高小鹅,也得给唐又良找点麻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唐小明下定了决心。他瞅着鬼子要来的地方,深深地喘了口气。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鬼子是该回来的呀。正纳闷的时候,突见远处来了一小队人马。来了,果然来啦。
不一会功夫三十个鬼子排成一条线往县城方向而来。带头的骑着高头大马。
一群人都醉醺醺的,走道都歪歪倒倒的。落在队伍后面的是那三个进高小鹅家的家伙。不单是唐小明记性好。从神态是也知道,事后的那个少精无神的那个熊样,但凡有点那方面经验的人,一眼看过去就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唐小明决定放过前面的,杀掉后面的三个。
等到人过去后,说时迟,那时快,他身体迅速跳出掩体。跟上最后的一个鬼子,匕首往他脖子上一划拉,醉醺醺的鬼子还没来的急反应,就一命呜呼了。
接着就如法炮制干掉了另外的两个。
唐小明在干掉第三鬼子的时候,毫不停留,迅速按照原先的计划快速地离开现场。借着田间大沟消失在视野里。
等前面鬼子发现少了三个队员的时候,那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