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高被大僧一大家堵在爱妞的屋里,被狠揍了一顿,差点丢了性命,副队长的职位也给撸了。
他的母亲高小蛾看着儿子满脸淤青,心里很难受。想找上门讨个说法吧,怎么想也找不出理由。急的在家里到处转悠,想找个撒气的地方。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心底暗暗地记恨着大僧,怪他下手怎么这么狠毒。
“等着吧,总有报仇雪恨的时候。”高小蛾心里暗暗地发狠,“只有两山不碰头的,没有人不碰面的,同住在一个庄子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找报仇的机会还不容易吗。”
“我这辈子什么事没经过啊,一个大僧还想欺负人,不过是个倒插门的鳖孙,留下的杂种,真是吃了她娘的熊心豹子胆啦,还想反天了。竟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谁家的天下。”高小鹅心里咒骂着。由于底气不足,自己都觉得心虚。
中集跑过来看望兴高,还给他提来两瓶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拿过来的,就给你提两瓶酒过来,估计你这也是皮肉伤,没吐血吧?”
“没有”兴高见他来了,赶紧抬起身体,指着旁边的凳子请他坐下。
“那就好,正好多喝点酒,可以活血化瘀。”
“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啊。”高小蛾客气的说。
“下手够重的,脸都给打青淤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尽然让他给逮到了。”
“前天晚上不是在你那里喝高了吗,回来的时候,家里又有好多人,心里不耐烦,就出去溜达了,不小心,俺走错了门,做梦都没想到什么时候俺跑他大僧儿媳妇那屋子里去了。还他妈的门都没关。”兴高诉说着。
“听说有好几个人?要是大僧一个人的话,你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中集说,“就是干不过他,也能挣脱他,逃出来吧。”
“要是他一个人,俺很容易逃出来。好几个呢,俺看清楚了,连大僧总共六个。俺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兴高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
“你被打成这个样子,昨个俺没在家,听说你还被开了批判会,这么折腾你。俺就想问问你,跟那女人做成没做成那种事啊?”中集笑着问。“做了,要不还有精神跑了呢。”兴高厚着脸皮应承。“还有脸说,就因为那点破事被打成这个样子,都不嫌害臊。”一直站在旁边的高小鹅插话指责。
也给兴高打气:“行了,也没吃多大亏,睡了人家儿媳妇,挨了一顿暴揍。按理也是应该的。要是还有恨的话,记着就行,老话不是说了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逮住机会一定帮你报这个仇。”
不管怎么样,听了中集的话,就是管用,兴高一扫那几天压在心底的阴霾。身上的伤也觉得好的快了。高小鹅也似乎有点释怀。
“你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你的哥哥不会有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吧?他肯定要去找大僧拼命去?那可就坏了。”中集突然转了话题,带有一股挑唆的味道。这种味道让高小鹅和兴高都品味不出来。
“别提了,那个孬种,到现在连沾都没沾呢。俺都怀疑他是不是俺生的呢。”高小鹅一听提到大儿子浪高,肚子里就来气。想要发泄出去。
“那不该啊,就是不敢去跟大僧家理论,总该过来看看呀,总共就兄弟两个,就这么一个弟弟。还有比这亲的吗。是不是?你有事他不帮,谁帮啊?他不来看看,那就是他的不是了。等俺遇到他,一定说说他。老话常说‘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吗。这个时候不体现出来,还要到什么时候。这人真是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中集说着摇了摇头。
然后站起来,“好好养两天,过天把能喝酒了,到俺那边去,让你二娘给烧几个像样的酒菜,俺给你压压惊。”说着中集就走了。
高小鹅给送到了门外,回过头来就跟兴高嘀咕开,“你看,外人都知道过来看看,你大哥那个东西,怎么装聋作哑,跟个没事人似的。什么东西。”
“娘,你别提他,提他俺就来气,俺本来就没把他当兄弟,指望不上他。”兴高也来气,愤愤地说。
“不行,俺得找他去,问问他还有这个兄弟没。”说着,高小鹅踱着小脚就往浪高家去。
兴高的哥哥浪高,听说弟弟被大僧堵在屋里打了一顿,这件事从头到脚都是自己的弟弟不对,眼皮耷拉着就想装着不知道也就算过去了。
跟自己的老婆说说自己的想法:“毕竟人家的儿媳妇被他给糟蹋了,打一顿也活该。会许还是件好事呢,有了这次教训,也就不敢再去胡作非为。”
他的老婆驳斥他的话:“你想的倒美,就他那个德性?俺估计啊,肯定是狗改不了吃屎。”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把他当成狗了?那俺是啥?”浪高急毛了。
“你看看,还是亲兄弟吧,主要的时候,还是向着他,俺不就是打个比方吗,还跟俺急毛了。俺不说了。”浪高的老婆挑着理说。
“会许兴高挨打还是件好事,别整天在外惹是生非的,横着眼皮,谁都没放在眼里。”浪高心里是这么想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自己家在村里名声又不好,母亲又是个寡妇门前是非多的主。从小就看不惯母亲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让子女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浪高心里有好多自卑的心里,可跟谁都不能去说。
哪怕是当着他同床共枕的老婆面,也不能说出自己心里话。
浪高很气恼母亲高小蛾:“做了那些让人抬不起头的事,竟然还能腆着脸到处显摆,不知道悔改不说,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家里要是这样下去的话,能有好吗。”
“以前吧,家里还有族人依靠,遇事逢凶化吉。现在有什么呀?兴高都是她一贯地纵容,不加教诲,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古话说的好,‘一娘生九等。’更何况浪高和兴高不是一个父亲呢。浪高的脾气和秉性,跟兴高恰恰相反。性格懦弱也是由于家庭背景早就的,最起码他还还能意识到自己家的不足之处。
不像她的娘和弟弟那样,似乎只有能过一天是一天,能过好一年是一年的想法。根本就不为将来打算。他浪高再不济,也得为子孙后代考虑考虑啊。多积点德,那是他最起码的想法。
事情不容浪高就这样装着不知道,不闻不问。
一大早,浪高家六七口人围坐桌子上吃饭的时候,高小蛾就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小竹干,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浪高,你弟弟被人打了,你知道吗?”高小蛾质问自己的大儿子。
“刚刚知道的。”浪高最怕母亲高小蛾对他发横。怕她纠缠不清,怕她蛮横无理。
“你既然知道了,打算怎么办?”高小蛾隐忍着怒火。
“俺不知道,俺能怎么办啊?你说怎么办呐?”浪高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
“你不知道?你还有脸说不知道怎么办?”高小蛾怒火爆发,“我问你,兴高是不是你兄弟啊,兄弟被人打,躺在床上几天都不吃不喝的。你倒好,带着一大家吃吃喝喝的。兄弟情分哪去了?你这个做哥,有个样子吗。”
高小蛾拿手里的小竹竿敲打着吃饭的桌子。
吓得那些孙子,孙女赶忙爬起来躲到一边。害怕地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奶奶。
“你叫我能咋的?拿把刀子去杀了大僧一家人?那也得站住理啊。他干的那叫什么事,让人都不好意思开口。”浪高仍然是一种无奈的表情。
“要什么理啊,去,拿刀子去杀掉大僧一家子!没这本事吧?窝囊废的东西。”高小蛾气愤地砸掉桌子上的一个吃饭碗。
“娘,你这就不对了,你小儿子惹事,你去骂你小儿子啊,你这大儿子又没惹事,凭啥你跑来骂你的大儿子,这叫什么事啊。你这可是不讲理啊。”浪高的媳妇实在看不下去了,冲着婆婆理论起来。
“你给我闭嘴,我训我的儿子,有你什么事啊,滚一边去。”说着,高小鹅气哼哼地离开自己的大儿子家。
“她这纯属是过来拿大儿子撒气,还有理似的。小儿子惹事,跑来找大儿子麻烦,这叫什么事啊。偏心吧,也没见过这么偏心的。自己过不安稳,瞎作,还闹人家不得安宁。这日子咋过啊。”浪高的老婆冲着门外嘀咕道。
高小鹅出了大儿子的家门,一路上气鼓鼓的,心里咒骂着,嘀咕着:
“这个窝囊废的东西,我怎么生了这个软蛋的玩意。兄弟被人欺负了,就是不能怎么人家,也该站出来撑撑门面吧。毕竟是自己的兄弟,你不给撑腰谁给撑腰。”
气哼哼地,一不小心,脚下被绊了一下,踉跄了几下,差点摔跟头。
“他奶奶的,到底不是一个人的种,差别怎么这么大啊。这也生分太多了吧。就算是兴高的错,你浪高也该伸头出来讨个说法啊。这一次被打闷了,以后还指不定挨谁欺负呢。”
高小蛾气自己的大儿子浪高太过窝囊,简直就是一个废物点心。还不如中集对兴高亲呢。
“人家外人一听兴高被人打了,第一时间还跑来看望,给兴高鼓劲不说。还那么给力。他呢,亲大哥啊。装作不知道。”
看人中集多会说话,人到了不说,还嘴里甜甜对她说;“大嫂,你放心,兴高挨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完。有我呢,等逮住了机会,一定给你讨回来。先忍忍吧,谁叫我们现在理亏呢,你说是不是啊?”
中集说的句句话让高小蛾听得都那么贴心,那么有道理。高小蛾只剩下连连点头的份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要是能有人家中集的一半就好了。
很快兴高复仇的机会来了,那是半年后的夏天,中集来到兴高家,让高小蛾把浪高也给叫了过来。
人到齐后,中集告诉他们:“最近我听看庄稼的蛮力说,他看到过大僧一直在扒灰,和自己儿媳妇有不干不净的关系。这段时间,大僧不是在稻田里看守吗,他那儿媳妇借送饭的时候,在那草棚里和大僧鬼混。按照我的意思,咱们这次就给他来个抓贼抓脏,捉奸捉双。”
“蛮力提供的消息准确吗?”浪高担心地问。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咱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可以自己去那里蹲守几天,不就知道了吗。还用考虑他。”兴高顶了了一句。
“关于蛮力,都大可放心,这点事不需要太过紧张,只要抓住最准确的时间,逮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