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外。
寒纪昀再次回到了这里，感觉有些恍惚。
身后跟着他的是王宸枕。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嗯。”
寒纪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看到躺在病床上瘦得跟骷髅一样难看的王姮，寒纪昀都有些不敢认了。
要不是熟悉这个人的眼神，他都要怀疑有人拿了个假人来欺骗自己。
王姮让病房里的医生出去，示意寒纪昀走近。
“王教授。”
对这个女人，寒纪昀觉得很复杂。
这个女人曾经救过他的命，更是带着他进王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安排他到部队里，他提的要求她也都会尽量满足。
因为感激，所以他才会在做出那种决定之后觉得很为难。
之后就私下离开了中队，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然后她放他自由。
可惜，他不仅没有做到，还跟她喝了反调。
即使是这样，她也并没有要了他的命，虽然险些没命，但他还活得好好的。
“曾经，我最信任你。”
王姮满眼失望的说。
“对不起。”
寒纪昀垂眸。
这个女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可他却对她一些行为感到厌恶。
“你的命，早就在上次就还给了我。你不用觉得愧疚，如果我再次给你下命令，你是否肯执行？”
“我……”
“你直接回答我。”
“不会。”
“我知道了。”
“王教授。”
寒纪昀不知道她突然找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可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王姮扯着嘴皮笑道：“你看到了，这就是我的下场，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
“王教授是我的恩人，纪昀永远记在心里。”
“他们婚礼那天，我安排了人。”
“什么？”
“你想要救她，就做好心理准备，我最后派出去的人……可以直接取你们的性命。”
寒纪昀张了张唇，问：“王教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王姮没回答他这个问题，目光朝着门外看去，依稀的看见王宸枕站在外面等着，她笑了，没有什么力气，“你和宸枕的事，我知道。”
寒纪昀脸倏地一白，甚至是有些紧张的往门外看去。
王姮笑得有些像鬼叫，“不要紧张，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我给你们安排好了出国的任务，出去了，就永远别回到这里。王家是个固守派家族，走这条路的后果会很严重，离开这里，你们会得到更好的生活。”
“王教授，”寒纪昀声音有些嘶哑，“是在让我们做选择。”
选择救汤斯兰还是领任务离开。
“被你看出来了。”
王姮呵呵的笑着。
*
王宸枕看了眼时间，焦急下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已经结束了谈话。
看到眼前这位姑姑，王宸枕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此刻的感想。
“王队，我们走吧。”
“没事吧？”
“我没对他怎么样，”王姮虚力的说。
王宸枕站到寒纪昀的前面，冷色的道：“姑姑。”
“宸枕，我给你们安排了个任务，怎么选择你们自己商量。一直以来，你们这个中队，我非常的欣赏，特别是你宸枕！”
“多谢姑姑夸奖，我们先走了。”
王宸枕没有什么表情的抬手，以护着的姿势带着寒纪昀离开。
*
王宸枕听完寒纪昀的话后，手放在方向盘上沉吟着，许久没有反应。
寒纪昀也在看着窗外想着这事。
“接任务。”
王宸枕转过来，认真的看着寒纪昀说。
寒纪昀一怔，“你真的……选好了？”
“这话该我问你。”
王宸枕的眼神很深很认真。
寒纪昀转开了头，道：“我不知道。”
“汤斯兰身边有江海楼，有王家，够了。”
“我觉得……”
“纪昀，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要再去管汤斯兰的事，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姑姑想杀就杀的对象了。而我们，不同。”
寒纪昀抿紧了唇，哑声说：“我们应该提醒他们……”
王宸枕松了口气。
就怕寒纪昀想不开硬要去掺和这件事。
*
汤斯兰接到寒纪昀的电话，很意外。
“你们不是离开了？”
“王姮想要你的命，就在婚礼上，你们自己小心。我不能替你做什么了，我没有选择……”
汤斯兰笑了，“你提醒我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会小心谨慎，谢谢。”
“在研究所的那段日子，我们并没有忘记，应该是我谢谢你。”
“那都是过去的事，你和王宸枕他们离开吧，到国外去……或许对你们才是最好的结果。”
寒纪昀在那边愣了好一会儿，心说，这就是基因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
“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能跟你通话太久，话已经带到，你自己小心。”
寒纪昀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汤斯兰放下手机，感慨了声，抬头望天，又微微眯起了眼。
王姮迟早要动手，她早就料到。
选择婚礼这样的场面动手，也确实是王姮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