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死了,一死就了!一死百了!”司马绍说道:“这个世界很现实,我们不打猎,就没有猎物可以吃。人为了自己好好活着,有时候不得不杀生害命。不但杀死动物,有时候还要杀人。”
司马绍说完,兄弟俩对视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
侍卫们把猎物放到马背上绑好了,几十个人开始下山。司马裒对手下侍卫们说道:“你们先回府,把猎物交给厨房的厨子们。”
“好的!”司马裒和司马绍的侍卫们,快马加鞭回去了。兄弟俩却并不急着回去,骑在马上慢慢往回走。司马绍说:“这些野猪少说也能杀出来几百斤野猪肉,还有猪头、猪肝、猪心、猪大肠等猪下水。厨子们煮好了,我们留下一少部分,剩下的大部分,我马上派人给父王送过去,让父王赏赐给文武大臣们尝尝。”
“王弟这个想法非常好!”司马绍夸赞道。司马裒想了想又说道:“吃野猪肉喝酒,只有咱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些冷清?”
“那咱们还要请谁过来?”司马绍问道。司马裒犹豫了一下说道:“把西阳王司马羕和南顿王司马宗请过来怎么样?”
“这二位王爷?西阳王和南顿王,可是父王的王叔啊,也就是咱们俩的王爷爷辈儿了!”司马绍笑道。司马裒也笑了:“二位王爷爷是亲兄弟,我们俩也是亲兄弟,都是一母同胞,都是宣帝的子孙后代,相聚喝酒,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吗?!”
“也是这么个理儿,那我们快马加鞭,回去我马上派人把二位王爷爷请来!”司马裒说。司马绍点点头,二人就加快往回赶。
“太子殿下,琅琊王殿下回来了?”琅琊王府大门口,已经有好几个侍卫在等待。司马绍和司马裒下马,两个侍卫接过马缰绳。兄弟俩来到宽阔的客厅,侍从、侍女正在摆放烹饪好的菜肴。
“马上到我的书房,拿着我的请柬,去西阳王府和南顿王府,请二位王爷爷来府饮宴!”司马裒对两个侍从说道。
客厅里左右摆放着两列茶几和座位,每列有六个茶几。往北的台阶正中,则是主人也就是司马裒的座位。司马裒对司马绍说道:“王兄,二位王爷爷快到了,咱们到府门口接一下吧!”
司马绍点点头,兄弟俩从里面出来,来到琅琊王府门口,正好一前一后两辆马车来到府门口停下来。两辆马车上的布帘子挑起来,司马羕和司马宗先后下来。两个人的身后,各有两个拿着礼物的仆人跟着。司马绍、司马裒满脸堆笑,拱手施礼。司马羕、司马宗一齐说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琅琊王殿下!”
“二位王爷爷,折煞晚辈了,我们俩可不敢当!请二位王爷爷客厅入席!”司马绍兄弟俩拱手施礼说道,表现得非常客气。
“西阳王最年长,请上座!”司马裒说道。司马绍也劝司马羕坐到上面的主位。司马羕说道:“二位王子一个是主人,一个是储君,都比我等尊贵,我怎敢不知礼数坐在主位。”
谦让了一会儿,司马绍说道:“要不这样吧,今天我们都不坐主位。二位王爷爷坐在东面的客席上,我弟兄俩坐西边客席。”
“好,好,这样安排最好。”司马宗说道。
四个人分列两边坐好了,两边的茶几上摆上了几个菜肴。这些菜肴主要是野猪肉,野猪下水等,另外还有几个配菜。每个茶几上放了一坛酒,一个用竹筒雕刻的酒樽。整个客厅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儿,两个侍女过来行礼,给每个人斟酒,然后站立在两边。司马裒举起酒樽,司马绍和司马羕兄弟俩也举起酒樽。司马裒说道:“来,二位王爷爷,王兄,咱们先干一杯!”
放下酒樽,侍女重新倒满酒。司马裒又说道:“自几个月前协助祖逖将军北伐,前些天回到建康,也没有时间出京城打猎。今天一早和王兄去了一趟钟山,打了几只野猪回来。”
“野猪肉可是美味佳肴,很长时间没有吃到了。”司马羕说道。司马绍说:“我们俩打了两个大野猪,五个小一些的野猪,所以准备给父王送过去一大半儿,让父王慰劳、赏赐给群臣。”
“这个主意好!”司马宗竖起大拇指说道。司马裒笑着说道:“所以明天朝会之后,二位王爷爷还可以吃一次野猪肉。”
“那可真是太好了!”司马羕说道。司马绍端起酒樽说道:“虽然我们都居住在建康东郊皇族聚居区,但平时各有各的事情,所以在一起聚会的时候并不多。来,我敬二位王爷爷一杯!”
司马绍说完,一饮而尽。司马羕、司马宗也一饮而尽。
“二位王爷爷除了上朝,在府中可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司马裒问道。司马羕说:“我们弟兄俩才疏学浅,也没有什么大本事。闲暇之余,也就是养养花,弄弄草,花鸟鱼虫,仅此而已。”
“二位王爷爷对王敦、王导兄弟俩怎么看?”司马绍问道。司马羕没有想到司马绍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下说道:“这王敦是武帝的女婿,历来目中无人,横行霸道。其实八王之乱的时候,王敦曾经打算迎回惠帝司马衷。南渡以后,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和王兄年龄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司马裒说道:“那么南顿王爷爷怎么看王导这个人?和王敦比较一下。”
“王导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是王敦所不能比的。”司马宗端起酒樽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樽接着说道:“其实王敦并不可怕,王导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大智慧的和有军队的人,这两个人或明或暗联起手来,对我们司马皇族可就大大不利了!”
“南顿王爷爷见识独到,我自叹不如,晚辈敬你一杯!”司马绍说着端起酒樽喝干了,司马宗随后也喝完了。
“四弟说得对,只要能够阻止他们联手,朝廷就不会发生大的问题。但如果发生了大问题、大事情,那一定是琅琊王氏联手了。不要忘了,王含、王廙、王应等南渡的琅琊王氏,都不是简单人物。这些王家势力,已经在朝中盘根错节。”司马羕说道。
“今天能够请二位王爷爷来相聚,真是非常荣幸。能够听到二位王爷爷对时局的看法,感到非常受教。”司马裒说道。
“来,我兄弟俩一起敬二位王爷爷!”司马绍和司马裒站起来,给司马羕和司马宗敬酒。司马羕和司马宗也赶紧站起来。
第二天上午,晋王府朝堂之上,司马睿端坐在龙椅上,接受几十个文武大臣的朝拜。群臣齐声高呼:“晋王殿下千岁!”
“众位爱卿免礼平身!”司马睿满脸笑容,挥手让大家站起来。费仁说道:“哪位大人有事情要奏?”
刁协出班启奏道:“启禀晋王殿下,今年秋季各地旱情比较严重。司州、冀州、青州、并州、雍州蝗灾也很严重。黄河、汾水流域发生了多年不遇的洪灾,淹没人家一千多户。江南祖居人家尚可度日,北方南渡人家生活尤为艰难,请晋王千岁定夺。”
司马睿看了看最前面的王导,问道:“茂弘大人有何良策?”
“放开山林,让百姓可以打猎。放开河流、湖泊,让民众能够捕鱼。开垦无主的荒地种植庄稼,让南渡家庭安居乐业。放开各行各业,让百姓可以自由买卖粮食、布匹和其它。”
听了王导的建议,后面的大臣们都不住地点头。这时一个侍卫进来禀报:“启禀晋王殿下,河东郡闻喜郭璞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