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好的春红帐暖,也抵不过今日那人下来时的,惊鸿一面。
沈君旭眼里泛着幽光,舔了舔唇,折腾的愈发凶狠。
嫂子吗?
呵呵呵,总有一天,会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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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和那一群面和心不合的人用膳,苏安安也落得自在,和沈君承在泽辉苑用了膳,两人就沐浴准备就寝了。
折腾了一天,也是乏了,尽管在马车上补过一觉,苏安安还是困的厉害,哈欠打了好几个。
沈君承见此,让她先去沐浴。
苏安安也没推辞。
翠烟进来伺候,又拿出那瓶香薰,打算多滴几滴。
苏安安制止,“不用,大晚上熏那么多,也不怕熏到人。”
翠烟哦了一声,又收回来,暗搓搓道:“姑爷今日对小姐的态度,感觉好上了些许哦。”
苏安安趴在浴桶边缘,懒懒道:“是吗?”
翠烟很敏锐,就感觉今儿的姑爷对小姐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味儿。
苏安安想,怕是马车上达成共识,她表了态的缘故吧。
管他呢,她不想想那么多,现在就想睡,翠烟也不叨叨了,赶忙伺候小姐。
匆匆沐浴后,她穿上了寝衣。
六月了,京城意外的比乡下热些,且还没到用冰的时候,苏安安就道:“翠烟,把我那套绢纱寝衣拿过来吧。”
那套凉快些。
翠烟应是,跑出耳房,去衣柜里拿了过来。
苏安安换上后,感叹,嗯,果然凉快了些许。
翠烟看着,却道:“这寝衣是不是小了些?”
还是去年小姐定做的呢,现在穿着,怎么都感觉小了?
苏安安低头查看了一圈,没感觉小啊,袖子没变短,下摆也没短,都挺合身的。
翠烟看了看,终于察觉出哪里小了,她悄悄道:“上围,上围有些小了呢。”
苏安安瞬间明白了过来,老脸一红的嗔她。
十六岁的少女呀,黄金发育阶段,去年尚且宽松的上围,现在穿着是刚刚好。
其实不小,只是将她的身段曲线刚好完美的展现出来而已。
苏安安本没觉得有什么,被翠烟打趣的才觉得有点紧,扯了扯衣襟,道:“明天得空去裁剪些布料,再做一套吧。”
“好的,小姐。”
苏安安出了耳房,二等丫鬟立马进去换水,沈君承起身时,不经意的朝她瞥了一眼,而后进了耳房。
少爷向来不需要伺候,所有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室内寂静,只剩了烛火还在摇曳。
她通好发,打了个哈欠,倒是乖乖的爬到床里面,猜测他又会睡外面吧。
沈君承出来时,她竟然睡着了。
抱着被子,睡得娇憨,一头青色,铺了一枕席和被子。
他熄了灯,走到床边将她的发拢了起来。
她的发很软,很滑,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他捻起了一缕……
最后她翻了个身,那缕发从他指尖溜走,他才回神,放下帘帐入睡。
一夜无话。
早上苏安安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
她诧异,立马坐了起来,想着是不是她起晚了时,就看他从耳房出来,那覆眼的白纱又带上了。
她见怪不怪了,听说他怕强光,现在天亮了,自然会带上白纱。
揉了揉眼,她搭了一句话,“夫君起的好早。”
沈君承看她还有些迷糊的样子,道:“不早了,今儿要去给祖母请安。”
吕氏再怎么样也是祖母,长辈,他们要去一早请安的。
苏安安懂,掀开被子也不墨迹,下去梳洗,只不过梳洗前先去解决人的三急。
她再出来时,月落和翠烟都进来了。
沈君承已经洗漱完毕,月落递了帕子和一条干净的白纱。
他背对着她而站,等他回头时,白纱又遮住了他的眸子。
苏安安收回视线,自己也赶紧去收拾。
翠烟伺候小姐洗漱,月落就在一旁道:“夫人,世子的衣服都在左边的柜子里,腰封配饰,在第二个柜子里……”
苏安安:“哦。”
忘了,两人住一屋,以后沈君承的起居该由她来照顾了。
沐浴换个寝衣,他一个人可以搞定,毕竟就一层,要是穿正常的衣服,早上他肯定需要人帮忙的。
苏安安自己捯饬好了之后,就屏退了翠烟和月落,自己去衣柜那儿打算帮他挑了一套。
冷莫言说他喜欢黑,可是满柜子都是偏浅色的衣裳啊。
苏安安露个头,问:“夫君,你想穿哪一套?”
沈君承:“随便。”
随便是最难的,苏安安便按照他以前的穿衣风格,给他搭配了一套带有银边如意纹的袍子。
腰封和衣襟皆是同一配色,银线滚边,看着优雅也不失贵气。
她摸了一下,微微诧异,不知道他袍子啥材质的,摸着还挺舒服。
她抱着衣服走过来,“夫君,妾身帮你更衣。”
沈君承这才站了起来,双手撑开,一副大爷的样子。
苏安安站在他跟前时,才觉得,他当真挺高的,自己竟然只到他肩膀上一点。
敛去思绪,开始帮他一层一层穿衣,系带。
男子的衣服总比女子的简单些,倒是好穿。
最后扣腰封时,苏安安直接从他腰间环过,当她靠近的一瞬,沈君承下意识别开了眼,身子微微绷紧。
等她弄好,才放松下来,来了句,“好了吗?”
苏安安退后两步,整理了下他的衣襟,确认没有不妥,才道:“好啦。”
然后非常自然的搀着他的胳膊,出了房门。
到吕氏的惠仪轩时,沈君旭和沈湘怡,还有三房家的儿女都来了,一一给吕氏请安。
吕氏今儿又换了身宝蓝色的马面裙,发间带着抹额,抹额上还镶嵌了一颗宝石,再配上那白发,还挺闪眼。
苏安安乖巧的扶着沈君承去请安。
吕氏上下扫了两人一眼,扮演一个慈爱的祖母,让两人无需多礼。
经历过昨天,吕氏暂时也压住了脾气,懒得去计较沈君承,反正瞅他这病样,估计就不是个长命的。
她倒是看得开,也可能是年纪大了比较沉稳,在沈君承没来之前,还敲打了下家人呢。
都扮演好一点,别再传出什么侯府苛待大房遗孤的话来。
尤其是刘氏。
刘氏不忿,但是在婆母面前也是不敢发作的,只得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