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
云何得长寿,金刚不坏身,复以何因缘,得大坚固力……
瞅了几行,实在枯燥,刚想合上,又想着沈君承还在药浴,得等他出来才能睡,索性还是看看吧。
说不定老王妃的用意是让她读了,复述给他听的?
她又强迫自己再看看。
今儿逛了许久,苏安安体质也不是很好,乏的厉害,再读这么枯燥的书,不到片刻,就磕头打盹,趴在书上睡着了。
沈君承出来时,看她又趴着睡着了,不免蹙眉,杜茂明开药也不注意时间,非得晚间服,害她每次都等。
心里琢磨着后天他来时,让他去改一下时间,无需她等着。
他走了过去,想将人抱到床上去睡。
刚到跟前,就看到她面前放了一个匣子,匣子里有几本没有书名的书。
她胳膊下还压着一本睡……
这么晚了还看书,没看出她平常多喜欢看呢。
随手捻起匣子里的一本,想看看是什么类型的书。
一翻开,沈君承就宛如碰到了烫手山芋似的,匆匆将书放了回去。
她看这种书作甚?
一个姑娘家,怎的好意思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看,真当他瞎,看不到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一时,他说不出是恼还是气,竟然需要她来看这种书,且都还是女方主动的……
掌心攥了攥,他忽然不死心的又拿出来,将下面的书都拿出来,挨个看了眼,果然都是一种类型的。
沈君承垂眸,她以为自己不行吗?
他才没有不行!!
只是觉得,觉得……
他有些生气的将书放了回去,动静略大,吵醒了苏安安。
她揉了揉眼,这才发现自己又睡着了。
哎,实在那本书枯燥。
打了个哈欠,她收起来被她压皱的书,道:“我去帮你拿药。”
沈君承在她醒的时候,就别过眼没看她,也没注意她起身后,压着的那本书,真真的是最正经不过。
他嗯了一声,看着被收起来的匣子,故意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苏安安在倒水,语气稀松平常,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在看书,今天王妃奶奶送我的,让我无聊看看。”
沈君承一愣,王妃奶奶送的,就说她怎么会主动看。
王妃奶奶似乎提过几次子嗣,其心思倒是可以理解,那她真的去看,难道,也是想……
新嫁妇,至今他都未碰过她,王妃奶奶肯定催她了。
有没有可能,她其实也是觉得委屈的?
他没尽到做丈夫的义务。
一瞬,他又想到了昨夜那个旖旎的梦,她在梦里质问他为何不碰她……
别开眼,药丸还没吃,就把杯子里的水饮尽了。
苏安安以为他渴,又适时倒了一杯,并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
沈君承抬眸看了看她乏意的模样,囫囵吃了药,递了茶杯,不自在道:“歇吧。”
苏安安唔了一声,走过去吹烛火。
夜,陷入了寂静。
沈君承难得翻来覆去,思绪不能平静。
察觉到她陷入了熟睡,才叹了口气起身,点了她的睡穴,而后轻轻推开门。
守门的两个丫鬟睡得一个比一个香,丝毫没注意主人出来。
沈君承也点了两人的睡穴,而后唤了潮声和幻影,守好夫人的房间。
去偏房换了一身黑色衣服离去。
周清还没睡,作为会长他也是很忙的,仍然在灯下看着各种账册本子。
窗外寂静,唯有夜风簌簌。
忽然,安静的烛光微微一闪,他自然的放下了账本,但手却摸向了案牍下藏着的一柄利剑。
剑身缓缓抽出,在夜色下泛出冷白的光。
下一秒,剑身折射出暗夜里那张狰狞的面具,以及快如鬼魅的速度。
周清一凛,冷莫言!
难怪能躲开周府的防备。
没等他完全回过神,一道凛冽的剑风便呼啸而来,目标直冲他面门。
他一个闪身,后退两步,立马抬手一挡。
青岩剑被震得微微轰鸣,剑的戾气震得四周皆是一荡,可见来人用了几成功力。
眨眼间便是几招袭来,面前的案牍瞬间四分五裂,周清堪堪退几步才稳住身躯。
可是那人的剑又落了下来,快狠准,剑剑朝着要害。
周清只是最初被震得退了两步,可是后面几招,招招接住。
刀光剑影在屋内交错,沈君承微哂,一个会长,功夫倒是了得,竟然接下了他好几招。
周清察觉出来了,虽然剑风狠戾,但是后面几招却没朝着要害了,如此,看得出,冷莫言也存了试探。
但是他又不得不全力去接他的试探。
因为不接,下一秒他就没了。
他内心微惊,冷莫言果然名不虚传,肆无忌惮!
竟然敢直接闯他府邸。
抬眸便见那个男人持剑而站,身影在幽暗的夜里像是索命的修罗,难怪得名青面恶鬼。
呵,他趁着过招的片刻空隙出声,“冷门主深夜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沈君承出招不停,唇角微勾,声音邪佞,直接扔了句,“取你命!”
周清眉眼阴沉了下来,如此猖狂,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阿忠!”
一声呼喊,外面瞬间被层层包围,阿忠破门而入,提剑就上。
往日里平平无奇的眉眼里,尽显锋芒和嗜血。
他早在门外候着,只需主人一声传唤。
沈君承接上阿忠剑的一瞬,倒是惊讶,好纯厚的内力,好快的身法!
功夫在周清之上!
他神色认真了起来,阿忠的打法没有任何多余的招式,每一剑,每一个动作都只有一个目的,沈君承的命。
那娴熟的剑法,没有杀过成百上千人,焉能锻炼出。
倒是有意思,周清身边竟然养了一个顶级杀手。
他看了周清一眼,留下一个挑衅的笑,以退为进化了阿忠的攻击,破窗而出。
门外一群侍卫立马追赶,阿忠也要追,周清一声令下,“回来。”
所有人顿住,眼睁睁看着冷莫言消失在黑夜里。
阿忠的眸子猩红,戾气未减,但却很听话的退了回来,行了一个礼,道:“属下该死。”
周清挥退了门外一众守卫,只留下阿忠,道:“起来,与你无关,那人功夫在你之上。”
阿忠起身,手中剑攥的紧紧的,明显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