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药效还未完全散时,又遇到了大叶醉鱼。
那一刻他才明白,周清费力布置这么久,或许只为这一刻,毒发。
当时若是没有被那香刺激的蛊毒发作,吞噬了软筋散的药效,或许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苏安安有些惊讶,“你体内有蛊毒?”
蛊毒这个词儿,对她来说极为陌生,没听过的毒。
“所以,那天你忽然杀了那么多人,是蛊毒发了吗?”
沈君承没解释为什么他体内有蛊毒,也怕她徒担心,就嗯了一声,道:“没事,我已经寻得解药,不日便可解。”
苏安安想到了什么,“是冰心丹?”
沈君承诧异她反应的倒挺快,抱着她嗯了一声。
只要再养养,就能把他体内的蛊毒彻底杀死。
苏安安的心放了一放,想起那天他蛊毒发作的样子,道:“那是不是你杀人,就容易刺激蛊毒发作?”
因为那天他杀了好多好多人,蛊毒才发作起来,那场景委实瘆人。
沈君承猜那天应该是吓到了她,将她拥的紧了点,道:“别怕,一般在它没发作的时候,我就会压制住了,那天,是意外。”
“以后不会的,放心。”
“嗯。”苏安安相信他是有分寸的,毕竟在龙虎帮那次,他也杀了很多人,却没见发作。
她靠在他怀里,又想起了周清,叹了一口气。
她当时也猜测周清接近她是想套话什么的,每次都不同他多话,却怎么都没想到他就是故意让沈君承起疑。
且早早知道他的身份。
宴会上就运筹帷幄,这等心思,着实细密。
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周清早就知道你的身份,那为何二叔不知,之前还去试探?”
他不是二叔的人吗?
沈君承道:“到现在,你还觉得他会是沈雍的人吗?”
那等心思,便是沈雍都赶不上,如何能驾驭这种部下。
“他的身份,有待怀疑,之前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想必等我们回去,就能出结果。”
苏安安点了点头,倒是细想了前世。
前世,禹都很快吞并了闵中,本来之前受过一次重创,应该是没那么简单的,但是,意外的,禹都只花了一年就把闵中合并了。
后来,她待在后巷那种地方,只能断断续续听到消息,别看禹都独大,似乎盈利不行。
她忽然道:“你回去后,或许该好好查一查闵中,有可能,闵中内里已经亏空了。”
他接收的或许是个空壳子,还有可能背债的空壳子。
哎,都快她前世死太快,没多苟两年看看谁登基,后面禹都如何,能帮的都有限。
沈君承诧异,她一个深闺女子,竟然还能窥破点商场上的事儿。
捏了捏她的腰肢道:“放心,我之前已经派人潜入内部去查了。”
之前每次打入闵中,都意外的顺利,他就起疑了,已经派人去查了。
结果或许等他们回去就知道了。
苏安安有些痒的躲了下,“现在你也别想太多了,先安心养伤,等你伤好回去后,再细细算。”
沈君承嗯了一声,屋内安静了下来。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乏意,靠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鼻间总萦绕着那股比以前明显的药香,就嘟哝了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沈君承摸了摸她的发,想起之前她说过认出冷莫言是他,也跟这药香有关系,就笑着调侃了句,“你喜欢这味道?”
苏安安半梦半醒回:“喜欢……”
很让人安心的感觉。
即使在漫天血腥下,闻到这股香味让人让她安心,不会惧怕。
她下意识在他怀里蹭了蹭,靠的更近。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还听到了一句,“那你喜欢我吗?”
她困得太厉害了,翻了身背对着他,彻底陷入梦里。
沈君承从后面环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拥着她睡去。
翌日,天蒙蒙亮苏安安就醒了。
她看了看沈君承还在睡,就蹑手蹑脚的从他怀里退出来,谁知才刚到,就被沈君承重新揽了回来,手顺势穿过她的腰肢,从背后拥着她,音色带着清晨独有的暗哑,“怎么这么早起来?”
又不是侯府王府那么多规矩,起那么早作甚?
他摩挲了下她的腰际,小声道:“再陪我睡会儿。”
苏安安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有些脸热,在他怀里动了动,小声解释,“虽然不是在王府侯府,规矩之多,但是我们借住人家,也该当勤快些,不然就太失礼了。”
不能贪睡,得早起去烧饭,不可能还等着人家伺候。
沈君承睡意逐渐清明,知道自己思虑不周,还是她懂事,只好捉着她的手,歉意道:”这几日,辛苦夫人了。”
苏安安摇头,“不辛苦,真的。”
相反,她还蛮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的。
她劝道:“你不要自责,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该自责的是……”
她下半句还没说完,忽然就没声了,随后脸儿埋在枕头里,手无措的揪着他的袖子,紧张的不行。
沈君承见她那羞赧却又乖巧不动的样子,眸子里闪过几许笑意,伸手帮她拢上滑下肩头的衣服。
苏安安脸热的要死,闷在被子里来一句,“我,我真的要起了。”
沈君承压着唇角的笑意,不欺负她了,“嗯,你起吧。”
话落,便松开了她。
苏安安忙掀开被子,拢着衣服下床,抱着衣服去了偏房换衣服。
沈君承见她那兔子逃的模样,心情愉悦,她倒是格外容易害羞,其实刚刚他也没做什么。
只不过在察觉她衣衫微开时,没忍住吻了吻她莹白如玉的肩膀而已。
只不过,没忍住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而已……
他的手甚至都克制的没有乱动。
苏安安换好衣服后,总觉得左边肩膀处被他亲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脸色潮红的厉害,出去打水洗漱,泼了半天冷水,脸上温度才降下去。
半晌过后,肖婶也起了,见安安都已经熬了粥,还烙了饼,只能感叹这委实是个过日子的小媳妇。
吃完早饭,沈君承就坚持要去拜访下主人家。
恰巧,这个时候肖叔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