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那笔交易完成了,宋行远已经将兵器秘密运走,而后针对鲁亲王,宋行远也行了一计,挑唆了靖王和鲁亲王。
第一点,以宋岩之死实际上是被嫁祸为由,暗指靖王要拿他当枪使,针对禹都。
因为靖王背后支持的商会是闵中,自然会为闵中谋划,鲁亲王虽然支持于靖王,但是和靖王牵扯很浅,不如闵中。
第二,就是将靖王暗地里收集过鲁亲王黑料的消息暴出去,意指到时鲁亲王叛变,靖王就会用黑料威胁。
鲁亲王听到这两则,定会去查证,查证期间,多少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且靖王最近膨胀的厉害,对鲁亲王的态度就不满了。
怀疑的种子埋下,就等着他发芽吧。
沈君承指尖点了点桌面,宋行远倒还靠点谱,都操持的妥妥的。
他又问道:“周清呢,可查出来了?”
杜鹃道:“查到了主子。”
通过阿忠的功夫,他们判定了阿忠是吴国的皇家暗卫,再结合一些蛛丝马迹,猜出周清应当时吴国最后一个皇子。
但是具体怎么从那场火灾里逃出来的,他们不得而知。
沈君承凝眉,竟然真的是吴国最后一个皇子。
“殿下知道周清身份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主子。”
毕竟杜鹃也是费力查了许久,于昨日才整理好消息,再说,宋行远的精力目前放在对抗靖王这边,如何去细想一个周清。
沈君承起身,“走吧,我们现在回去”
付豪道:“可是主子,您的身体……”
沈君承抬手,“没事,阿豪,去准备吧。”
付豪见主子意已决,立马识趣儿的去备车了。
沈君承又道:“曹家如何?”
博彦道:“暂时还未处理,等着您回来做主。”
沈君承道:“把昔日收集的消息证据都放出去,再让那些受害的家庭去大理寺告御状。”
曹家败落,三子混乱,各种腌臜的消息足够让曹家被抄了。
博彦应是。
沈君承起身走时,又扔了句,“倒时,保下曹琳悦,送去军营。”
她不是想害安安吗,那他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
“是,主子。”
一轮皓月高挂枝头,倾泻着银辉。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苏安安忙站起来去门口迎接他。
沈君承揽着她道:“换身衣服,我们要连夜进京。”
苏安安没问为什么,应了句好,连忙去换衣服收拾。
踏着夜色,他们上了马车。
沈君承将她拥在怀里,道:“有段路程,你先睡会儿。”
苏安安就躺在他怀里,见他今夜愁绪增多,问:“周清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嗯,查出来,他可能是吴国最后一个皇子。”
“什么?”
苏安安诧异的瞪大了眼,她也设想过周清到底什么身份,但怎么都没想到是个皇子。
堂堂一个皇子,隐匿成京城的商人,细思极恐。
沈君承摸着她的发,道:“很惊讶是吧,我也是惊讶的。”
尽管有个大胆的猜想,但是被证实的那一刻,还是震惊的。
周清掩盖身份,利用商会会长,定是窃取了不少消息,别看商人不入流,但是消息渠道确实丰富的紧。
不仅如此,他做会长,还可以谋利。
沈雍真以为有那个印章,钱都在他手里掌握了吗?
想起安安的提示,他猜,怕是闵中早已被掏空。
周清搞这么大动作,又觊觎那批兵器,目的只有一个,复国。
但是驻守赤城(曾经的吴国,现改为赤城,隶属于大昭西境)边界的元北将军,可是从未传出半点消息。
要么,元北将军叛变了,要么,元北将军一无所知。
显然,后者不成立。
周清在京城潜伏如此之久,不可能和赤城没有联系,元北将军也不可能一点没有发现,一切或许都是场阴谋罢了。
他叹了口气,道:“行了,别想太多,睡吧。”
一切已经渐渐浮出水面了,总会水落石出的。
苏安安趴在他怀里,思绪也有些浓。
马车行驶在夜色的道路上,通过洒下的月色,落下稀疏的残影。
他们没有回王府,也没有去杜茂明那儿,而是去了禹都的总部。
一下马车,梁广文潮声和梁明玉就站在门口迎接,身后还有一众属下。
“表哥。”
梁明玉见表哥无事,激动的立马跑过去,恨不能闯进他怀里,但是碍于面子,还是忍住了,眼圈儿红红的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你失踪的这些天,担心死我们了。”
沈君承微微一笑,宽慰道:“表哥没事,别哭了。”
梁广文也走了过来,先瞥了一眼苏安安。
苏安安知道这位老人应该是不大喜欢自己,但是他又对沈君承有恩,且是长辈,便礼貌的行了一个礼,跟着沈君承喊了一声,“见过舅父。”
梁广文收回视线,无视她,转身道:“承儿,进屋说。”
沈君承见此,没动,温声道:“舅父,安安在跟您问好。”
梁广文蹙眉,什么意思,她问好他就要配合不成,她算哪儿跟葱?
梁广文还没出声,梁明玉就惊讶出声了,“表哥!”
刚刚光顾着关心表哥呢,没注意他身旁站的苏安安,一声舅父才让她注意。
本来上次茂明师兄开解过她一回,她已经有点打算随缘了,大不了不瞧见这苏安安就是,谁知又闻听出了这事,表哥生死未卜时,不免又恨起了苏安安。
她当即气道:“表哥,你怎么还拉着她,都是这苏安安害得你这样,你快松开她,不,你快把她休了,要不是她,你哪儿会遭难。”
说着她就气愤的去扯苏安安,竟然还拉着表哥的手,知不知点廉耻啊,都把表哥害成这样了,识趣点该是自己羞愧而走。
可是她刚靠近,沈君承就将苏安安揽到自己怀里,严肃道:“明玉,她是你表嫂,你怎可直呼她名讳,如此没大没小。”
梁明玉瞪大了眼睛,“什么表嫂,我看她就是一扫把星,害你如此,你不怪她,反而来责备日日为你担心的我,你搞错没有?”
沈君承蹙眉,“此事与她无关,不过是别人的一个计罢了,她也是受害者,身为丈夫,没有保护好她,理应愧对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