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满道:“少夫人,里面请。”
苏安安提裙进来,就见月落要下床,忙上前想去搀扶她,让她不用多礼,好好躺着。
只是,她还没动,有人比她更快的过去,扶着月落,着急道:“姐姐,你怎么起来了,你不知道你伤的多重吗,差点命都没了,微雨姑娘叮嘱要小心养着的,你怎么下床行礼呢,要行礼妹妹代你就可以了呀,你快躺回去。”
延芳也跟着道:“是呀,月落,不用多礼,你快躺着。”
月落道了谢,坐下后拉着霜满的手道:“霜满,我有些饿了,你帮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霜满知道姐姐在支开她,倒是乖巧的走开了。
翠烟望了霜满的背影一眼,着实对霜满喜欢不起来。
苏安安坐在床边,关心道:“你怎么样,月落?”
月落莞尔一笑,道:“没事,一些小伤罢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几日,便能服侍少夫人了。”
苏安安拍了拍她的掌心道:“好好养着,养好身体日后才能伴我左右,不着急这一时。”
月落笑着应了句是。
苏安安由衷感谢她,说了好些谢谢的话。
月落摇头,道:“奴婢没用,还是没帮到您,奴婢惭愧。”
苏安安摇头,“你很勇敢,真的,勇敢的让我惭愧。”
那种关头,月落挺身而出,拼着受伤也要护着她,这种至情至性人,难寻。
翠烟也跟着道:“就是就是,月落你让我敬佩。”
月落莞尔,面色谦逊。
苏安安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就叮嘱她好好歇息,明日再来看她。
月落要起身相送,苏安安忙给拦下了,走出房门后,她吩咐翠烟将她珍藏的那对如意平安镯送了过来,另外送了好些补品。
霜满端着吃食回来时,就见翠烟出去,她面上还是微微一笑与翠烟点了点头,等翠烟走后,笑容就冷了下来。
放下吃食,随意瞄了眼桌上的补品,面色不屑。
明玉小姐的药可是比什么都好,用得着她这点补品献殷勤。
扭头又看姐姐手里的有个首饰盒,就打开看了看,见只有一对玉镯,切了一声,“姐姐以命护她,回头就拿两个玉镯打发你。”
“姐姐,你说你图什么?”
月落凝眉,“霜满,这对玉镯是少夫人的陪嫁之物。”
少夫人对陪嫁的首饰很是珍惜,能拿出这对玉镯,足见对她的看重。
“还有,我虽然受伤,但是并未护住少夫人,已是失职,主子不怪罪都不错了,少夫人回来便立刻探望于我,赠我东西,我们当心存感激。”
霜满白了一眼,“那不是你失职,是她蠢,若不是你拼死拖延了点时间,许是主子赶过去,她已经被宋岩……”
“霜满!”月落忽然呵斥住了她,声音一大,微微咳嗽。
霜满忙过去扶着姐姐坐下,然后倒了杯水递过来,但是语气仍然带着不甘,“得你如此拼命相护,她便是在多给你点也不为过,说到底还是不看重你,你看明玉小姐,在你受伤之后,可是亲自出诊。”
微雨好大的名头,愿意屈尊而来,霜满有一种满足感。
月落接过水润喉,道:“那不一样,少夫人当时自己都岌岌可危,如何能来关心我,霜满,你不要混为一谈,也不要在对少夫人抱有敌意,经此一事,你该知道,少夫人现在是真正的少夫人。”
明玉小姐终究是外人。
霜满咬唇,便是不经此一事,她上次也看出来了,这苏安安,在少爷那里得了脸。
不然少爷惯常用她们姊妹服侍的,结果回侯府时却独独撇下她看庄子,可是叫沈庄里的仆婢看够了笑话。
幸而明玉小姐常过来陪她,她的身份还是庄子里的大丫鬟,没人敢轻怠。
明玉小姐还承诺,等她伤好就跟少爷讨了她去做自己的贴身丫鬟,到时跟着明玉小姐,定是前程似锦。
霜满心疼姐姐,觉得跟在苏安安身边委屈,便道:“姐姐,那苏安安什么都给不了,惹祸倒是在行,我劝你伤好之后,主动申请调离,与我一同去明玉小姐身旁伺候吧。”
“若是我们两个其心,能帮明玉小姐夺回正妻之位,日后,我们何愁?”
月落摇头,语重心长道:“霜满,你怎么还看不透,明玉小姐要是能成主母,早就成了,何至于到现在没有动静?”
霜满道:“那以前不是明玉小姐还小吗?”
“便是她小,你还不是知道了她的心思,还有粱舅爷,你想过没有,难道他老人家就没为小姐操心,没有跟少爷说过这桩事儿?”
“少爷从未回应,反而和明玉小姐保持有度,你就该看出来,少爷无心于明玉小姐。”月落抓着霜满的手,切切道:“霜满,我知你骨子里偏明玉小姐,但谁是少夫人,从不是我们做奴婢的能置喙的。”
“我们终究只是丫鬟,便是明玉喊你一声姐姐,你都不可当真,我们的使命只有一个,服侍好主子。”
“你去明玉小姐那里服侍,姐姐也放心,但是你不可再在明玉小姐面前搬弄是非,更不可在说少夫人半句不好,听到了没有?”
霜满不语。
月落就加重了语气,“听到了没有!”
霜满咬唇,想辩驳,但是看姐姐虚弱的面色,终忍了忍,道:“听到了,听到了,我才懒得提她呢。”
“现在她回来了,我再照顾你几天,确认你能活动自如就走,不招惹她。”
霜满来照顾她,月落很开心,但是少夫人回来了,霜满冲动,月落担心她冲撞少夫人,故此必须提前叮嘱。
霜满就恩恩的应着,这会儿倒是又乖巧了起来,还端来吃食,让姐姐趁热吃点,这可是她刚刚亲自做的。
月落莞尔,眸子里的慈爱总是让霜满心软。
沈君承与老王妃还有景叔聊到午饭才归,下午,杜茂明就光明正大上门。
这几日他不在杜茂明照旧上门的,当然是为了做做样子。
到了风亭水榭,苏安安奉上茶带着翠烟出去,门闭,杜茂明就道:“师兄啊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天可是担心死我了。”
沈君承将自己这这几天的遭遇简短说了出来。
杜茂明一听,呵,好家伙,那周清竟然还真是个硬茬,一切竟然是他背后设计的,幸而师兄命大啊。
诶,停,杜茂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我当时给你的药,你一次吃完了?”
沈君承:“嗯,情况紧急,怕压制不住,我就一次服用完了,怎么,有何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