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夜养好病后迅速上朝,出了姬昭的事后,他在朝堂上更小心谨慎,并传话告诉自的族亲和家人,不许利用他的名义在外为非作歹,谁要不听话闯出祸事,下场就是姬昭那样,他不会护短。
姬昭的大将军一职被撤,职位空缺出来,朝中商议着委任谁比较合适。因宸辕是冤枉的,许多大臣提议让他赴任。姜灵祈虽然救了万妖王一命,万妖王也许诺五百年之内不侵扰神族,但在他们眼中,妖族反复无常,所说的话更无可信度,必须在边防布置好一切,以防妖族突然来袭。宸辕复任众望所归,姬夜对此无任何意义。
晚间,姬夜避开众人亲自拜访宸辕。
宸辕见姬夜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的府中,心生警觉,客气道:“不知丞相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姬夜直说道:“本相来的目的很简单,要你手中的兵权。”
宸辕笑道:“兵权从来不是我的,是神皇的,我不过帮他带兵而已。丞相怕是找错人了。”
姬夜狠笑说:“呵呵,宸辕,别仗着自己手中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就可任性妄为,本相若想让你死,简直易如反掌。现在朝中一切大权皆在我的掌控之中,而军权,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劝你识时务些,免得丢了性命。”
宸辕收敛笑容,说:“丞相果真不再是当年的丞相了,但只怕姜氏的江山,不是你想抢就能抢的。”
“哈哈哈哈哈,不自量力的小娃娃!以为就凭你便能保住姜家的江山吗?你想得太简单了!本相才是这乱世的治世能臣,姜正阳不过是个胡乱蹦跶的小娃娃,如何能担任神皇的重任?如果不是神族的三百年之劫,本相早就让他们死了!”姬夜狞笑几声后说道。
“我受先皇之恩,致死忠于先皇,绝不背叛。丞相来错地方了,请回吧!”宸辕做了个请的动作,不留情面的下逐客令。
姬夜竖起中指,对宸辕狠道:“宸辕,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夜的决定!”
“我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何来后悔一说?”
姬夜愤怒的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开将军府。
宸辕在府中思量一夜,真希望时间能过快些,姜正阳能尽快长大,神族也不会如此多灾多难。
后几日,宸辕已遇到几波刺客,均冲着他来,大有不杀死他决不罢休之意。想起几日前姬夜说的狠话,看来他真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丞相,宸将军到了。”管家在书房外回禀说。
姬夜正在书房内练字,听到管家的话暂时未回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杀字,斟酌之后画了一个大叉,说:“就跟他说,本相现在正忙,让他等。”
“是。”
宸辕在客厅喝了三壶茶后,管家才叫他到姬夜的书房。“是想通了?还是决定继续执迷不悟?”
宸辕朝姬夜拱手作揖,说:“晚辈不得不佩服丞相老谋深算,布局完美。与您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姬夜脸上浮现一个冷冷的笑容,说:“这么说了,将军是想通了?”
“您说得很对,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大树底下,才好乘凉。在您的计划中,姜正阳不过是被您操控的棋子,迟早有一天要废弃。晚辈再没眼见,也知道将来谁更有能力光耀神族,也知道未来神族的江山属于谁。不知晚辈现在投诚,是否还来得及?”宸辕说道,语气和表情均是一副害怕姬夜不答应的模样。
姬夜看到宸辕这副样子,心中不禁鄙视一番,果然是年轻人,不给他一些苦头吃是不会屈服。如果他这么快就答应,只怕这小子不会珍惜,还得试一试他才可以:“本相想告诉你的是,有些事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不是你后悔就能解决的。没了你,本相照样可以选一个能征善战的将才。宸将军,请回吧!”
就像当时宸辕下逐客令一样,姬夜不给面子的请他怎么来怎么回去。宸辕又朝姬夜一揖,说:“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但现在的神族不止有内忧,更有妖族这个外患。晚辈虽不才,但自信带兵多年,熟知妖族的作战方法,现在除晚辈之外,无一人是万妖王的对手。如果丞相将晚辈除掉的话,只怕您千辛万苦算计来的江山,会轻易被万妖王抢走。既然丞相拒绝晚辈的投诚,晚辈也不是脸皮厚的人,先告辞。虽说良禽择木而栖,但也要看是什么好木。”
告辞之后,宸辕不卑不亢的走出相府,做做样子,谁不会呢?他也不是轻易能被姬夜拿捏的人。
宸辕走后,姬夜又砸了一张书桌,这个黄毛小子竟敢威胁他!说什么没了他,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会被万妖王抢走!好狂妄的后生,他就不信,这世上除了宸辕,就没人能打败万妖王!
姬暎看到宸辕离去,问管家说:“宸辕道府里来做什么?”
管家小声对四公子说:“公子,丞相有意拉拢宸将军,但他回绝了丞相的好意,被丞相手下的人刺杀,吃了些苦头后来找丞相道歉投诚。照丞相今夜的举动和宸将军的模样,八成是没谈成。”
“原来是这样。”姬暎说。宸辕是将才,还是前年不遇的将才,更何况他重掌兵权,是现在最炙手可热的同辈,如果能将他拉到自己的翼下,会让自己实力大增。
次日,姬暎到宸辕府上做客,和宸辕客套一番后,道歉说:“昨夜是我父亲的错,我这个做儿子的现向将军陪不是。大哥过世后,父亲的心情一直不好,还请将军见谅。”
宸辕甚少接触丞相府的四公子,他来后也不急着赶人,听了一番场面话后,说:“毕竟大公子是丞相培养多年的家族继承人,他出了事被杀,换谁家都不好受。我是晚辈,怎敢和长辈怄气?”
“本公子知道将军昨夜到相府的意思,像你这样的人才,岂能受委屈?父亲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只要等他缓几日就好了。到时候我在去说和说和,岂不两全其美?”姬暎建议道。
宸辕硬气说:“我也不是厚脸皮之人,丞相拒绝了我,我也没再上门的道理。”
姬暎暗道宸辕死脑筋,劝道:“大将军何必如此?我父亲他不过是想试一试将军而已。他的做法无非是想让你多上门几次,试试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投诚。将军,不是我说你,你这个直肠子不适合官场。”
宸辕谦虚说:“还请公子指教。”
“指教谈不上,将军既然想投靠我父亲,必须多到相府拜访几次,让他看到你的真心。”
宸辕恍然大悟,说:“多谢公子指教。”
经姬暎一番指点后,宸辕又到相府拜访了几次,姬夜仍是冷傲的拒绝。宸辕锲而不舍之后,姬夜才肯给他机会,代价是挑拨姜灵祈离开军队,让她和姜正阳反目。
“丞相,众所周知公主和神皇兄妹情深,只怕不好离间。”宸辕思量后,说出自己的疑虑。
姬夜说:“姜灵祈是你的师妹,难道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姜正阳现在是废物一个,离间他们很容易,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是,丞相说得对。”宸辕应道。
因姬夜长子姬昭被杀,姜正阳为补偿姬夜,让他的两个儿子从军,并在军中担任要职。
宸辕赴任在即,姜正阳为他践行后亲自送他出城,说:“宸大哥,神族的江山日后就要靠你了,希望你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宸辕抱拳说:“臣定不负神皇重托。”
姜灵祈收到魅影的密报,看到宸辕已投靠姬夜的消息后大发雷霆,说:“大将军到金沙之日,我亲自出城去接他。”她定要问个明白,宸辕为何要背叛姜正阳。
五日后,宸辕风尘仆仆的和姬夜的几个儿子出现在金沙城,姜灵祈本想当面责问宸辕,却发现姬夜的两个儿子正恶狠狠的盯着她,似要吞了她一样。她忍了忍,还是等晚上再找机会说。
宸辕在军中很有威望,军中众将士为他举办篝火宴会庆祝她归来。碧月敏感,拉着姜灵祈小声说:“我总觉得三师兄有些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连我都看出来了。”姜灵祈咬了咬牙说,果然是人心难测。“我今天出城接他了,姬家来了两个,这两个比不姬昭,简直是不择手段。我想我杀了姬昭,姬夜定怀恨在心,所以会让他们两个为长子报仇,你我以后都要小心,尤其是你。”
碧月害怕的点点头,说:“我会小心了。”
“我这里有一条烈火神鞭,谁要敢动你,你就用烈火神鞭对付他。这条鞭子会把一切都烧成灰烬。”姜灵祈把放在百宝袋中许久没用的烈火神鞭拿出来交给碧月,“对有心害你的人一定不能手软。”
篝火灭了之后,军中的人也散去。宸辕还保留着原来巡夜的习惯,在众人沉沉睡去之后,独自在金沙城巡逻。姜灵祈跟在他身后,说:“三师兄,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里说吧,反正也没多少人。”
姜灵祈单刀直入,说:“为什么要背叛大哥?父皇那么信任你,你就去投靠姬夜?”
宸辕无奈说:“我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姬夜势大,我要不听他的话,只怕被杀的人是我。灵祈,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