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时,余氏想让冯昭招赘,但话没说死,如果提亲的人家够好,也愿让女儿嫁出去。冯昭与汪翰订亲后,余氏想让冯晚招赘。但这个提议,二叔公不同意,说用嫡女招赘还成,哪家是让庶女招赘,二叔公建议余氏在二房、三房挑一个日字辈的子侄过继来。
汪翰在订亲后,曾在寺里见过冯昭一次,那次会面,他说的就是冯家大房过继子嗣的事,说了两句好话,挑唆冯昭拒绝余氏过继子嗣。
冯昭记忆里,就是因为她寻死觅活地与余氏闹腾,直说余氏过继儿子就不疼她了,也至余氏一直没有过继子嗣。
她为了让冯家二房、三房的人断了念头,还放了狠话,说冯家几房人早就分家了,他们大房的事,让两房人少插手,还骂他们是想贪大房的银钱。二叔公气不过,放话说:他的子孙不会过继给大房。
二房不过继,三房的子弟多是读书人,想走官宦路,为了名声,更不想过继,不想误了子孙的仕途。
冯昭在冯家的事上,从不曾细想过,祖父壮年战亡,父亲英年战死,母亲余氏一介妇人,若没有二房、三房的人多加庇护、帮衬,如何能攒下大房那么偌大一笔家业。
二房乃是茶、酒皇商,又手握整个大周天下三成的茶酒生意,但凡极品的好茶、上等的好酒,无一例外都出自冯家,哪里就瞧中了大房的这点家底子。冯家大房是顺天府的首富,那么二房便是天下的四大富贾之一。
冯昭被汪翰利用挑唆一场,把冯家二房、三房的人都给得罪狠了。因着这事,冯家二房、三房的人在余氏仙逝后,再不过问她的事。
这可是在古代!
冯昭自断依仗,孤立无援,如果不是她拥有赚钱的本事,又善于恩威并施的手段,将安乐候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嫡妻位早就不保。
冯晚掖了一下锦衾,“姐姐,我到外头瞧瞧。”
她领上两个服侍丫头,自边角门出来。
外院大花厅上,胡氏坐在上座,左上首坐了余氏。
院子中央跪着燕儿。
三名郎中陆续查看了汤药。
回春馆郎中抢先一步揖手答道:“那药粉只是让这一副药材失了药效。”
余氏一早就知那药粉的功效,冷声道:“候府是有人要我女儿的病好不了还是要我女儿的命?”
保和堂的郎中左右为难,他们早前以为是给人瞧病,可现下瞧来只怕是掺合到内宅阴私之中,照实说,只怕要惹事;不照实说,到时候又误了保和堂的名声。
杏林医馆的郎中与冯府有些渊源,冯府太太姑娘三病两痛,一直都是请他们医馆的郎中去瞧,何况这杏林医馆的大东家便是冯家二房的大老爷。他揖手道:“启禀汪夫人、冯太太,这药粉是两种药材为引,若服下此汤药,风寒之症不见好转不说,还让侵入身体的寒邪更重,时日一长必中寒毒,长此以往,妇人宫床受寒有碍生养。”
回春馆郎中没想这位郎中会如实禀报。
燕儿跪在院子里,无论是让大奶奶不能康愈,还是让大奶奶中毒,她的罪怕是大了。
陆妈妈冷声道:“燕儿,你是受何人指使?恶奴毒害主子,朝廷对这样的奴婢会罪加三等,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会连你娘、妹妹和弟弟的命都不管了吧?”
汪家四姐妹与胡秀秀立在院子外头。
汪诗急得团团转。
胡秀秀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