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只对胡秀秀的箱子感兴趣,“表姑娘,你且放心,我不会弄坏你的瓶儿、罐儿,只要证明你的清白,这些东西就会原原本本地还回来。”
但若证明她与大奶奶中的毒是一样,那胡秀秀就是幕后的主使。
胡秀秀绞着帕子,与秋雁使了眼色,见她们都忙着搜查她的闺阁内室,低声道:“你去找燕儿,让她招认主谋,告诉她,可别糊涂咬错了人……”
秋雁点点头,小心地退出闺阁。
胡秀秀自认做得好,陆妈妈却用余光留意到她与秋雁的神色与动作。
要说与她无干?
陆妈妈可不信。
好好的,她似乎格外紧张杂房,杂房里除了几把不知名的草药,也没有其他的东西,难不成那些草药有问题。
陆妈妈想到此处,唤了声“杏子”,领着桔子又前往杂房,寻到那几把草药,一并交给桔子抱好。
此刻,胡秀秀看到陆妈妈与杏子的举动,越发不安,脸色变得逾加难看,就跟涂了一层墨汁似的。
陆妈妈迎视上胡秀秀的神色,又看了看几把草药,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杏子惊道:“妈妈,这不就是几把草药?”
“没听汪福婶说,她会调香。真正的调香师能把寻常的树叶、枯草变成香味馥郁的香料。”
她能制香、调香,把这些草药变成害人的药粉就不是难处。
汪福婶出来时,桔子捧着一大托盘的瓶瓶罐罐与竹筒,东西多达二三十样。
陆妈妈道:“我们先把东西送到夫人处。”
一行数人出来时,去三位姨娘寝院搜查的两个婆子与几个媳妇、丫头已过来。
一个丫头手里捧着几个香囊,“汪福婶,这是从二姨娘院子里搜出来的香囊。”
汪福婶的眸光落到一个媳妇手里捧的盘子上,上面放着一个木偶人,“这……这……”
“这是从三姑娘的床下搜出来的。”
汪福婶只觉头有些昏,怎么这一搜,搜出这么多的东西,她指着那个石观音:“这个呢?”
“是三姨娘屋里供奉的送子观音,这个要送到夫人跟前?”
人家拜的送子观音也给搜出来。
三姨娘生了六姑娘后再没了消息,她一直想生个儿子,偏肚子不争气。
汪福婶道:“送子观音给三姨娘送回去。”
婆子应了一声。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兰桂堂。
此刻,看着搜出来这么多的东西,胡氏立即就不好了:大小的瓶罐、五六只带着异香的香囊、还有一个巫蛊人偶……
原想查女眷们屋里有没有藏害冯昭的药,怎的翻出这么多东西。
本想息事宁人,怎的超出了她的预想。
她自认打理后宅做得极好,怎的有这些东西。
余氏与冯晚的眼睛先是看着那两只大小托盘,又看着那只盘子,上面放了一个穿紫衫的木头人,身上扎了五六根银针,上头还写了一个生辰八字。
不等冯晚出声,余氏的婆子已大呼出口:“太太,木偶人上写的是大姑奶奶的生辰八字!”
汪诗的身子微微一颤,当即大喝一声:“五妹妹!是你做的?我都劝过你了,大嫂就算是不是官宦贵女,可也是我们大嫂,你怎么不听我的劝,还做这种巫蛊之术?”
汪词一脸怒容地望着汪诗。
这是要用她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