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信任的是回春馆,而冯家信任的是杏林馆,这保和堂也是京城几大医馆之一,都是信得过的。
胡氏当即让汪福婶使人去请郎中。
汪诗拽着绣帕,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汪福婶与陆妈妈等人离开,这大半个时辰竟是搜了胡秀秀与她等汪家女眷的寝院。
可恶!
母亲要搜女眷寝院,怎么不先与她说一声。
还好她机敏,把木偶推到汪词身上。
胡秀秀在汪府的地位,比汪词、汪棋还高些,她们独自一人带着两个丫头住一院,而汪词与汪棋姐妹挤在一处寝院城。
汪琴因生母三姨娘是几个姨娘里最得宠的,也得了一个单独的院子住,虽然她的寝院不大,但也是得父亲看重的象征。
胡氏朗声道:“来人!把五姑娘关入祠堂,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私下见她。”
汪词大喊“冤枉”。
冤她的人是汪诗,她从小到大的讨好、示弱,换来的就是汪诗的栽赃陷害,她好恨,汪诗将木偶栽到她身上不说,连推冯昭落荷潭的事都推给她。
谁可以帮她?
她如果再推说是汪诗,只怕性命难保。
胡氏若要弄死她,就跟弄死一个丫头一般简单。
汪词痛苦摇头:“我没害大奶奶,我不知道木偶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东西,不是我的。”
汪琴心下惊愕:人偶明明是四姐姐的,四姐姐却诬到五姐姐身上。五姐姐对四姐姐惟命是从,帮她绣嫁衣、绣百子千孙被,从小到大,帮着四姐姐不知道做了多少事。可四姐姐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将她自己摘出来,把五姐姐推出来。难怪姨娘说,要她离四姐姐远些,说四姐姐和夫人一样都是自私自利之人。
胡秀秀快速地想着对策,在汪词即将离开时,她突然说道:“那几把草药不是我的,是……是五姑娘暂存到我那儿的。”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胡秀秀觉得汪词已经顶了汪诗的罪,不在乎再替自己顶罪。对,虱子多了不怕痒。几把草药不是她的,可草药是制作寒毒的原材料之一。
汪词心下悲凉,胡秀秀落井下石,对于草药之事她一概不懂,怎会把草药放到她那儿。她是认还是不认?她一个小小的庶女,又如何能与胡氏斗,如何能与汪诗与胡秀秀斗。在胡氏的心里,任凭她们母子三人做得多好,多尽心,她到底连胡秀秀在胡氏心里的一半都不及。
不要逼她!
千万别逼她!
否则兔子急了也咬人。
余氏冷声道:“胡姑娘,汪五姑娘不懂草药,而胡家会调香、制香,如今还开有香铺子。就连供奉宫中香粉的皇商,也从你们胡家香料铺采买过一部分原料。”
胡氏心下暗惊。她瞧不起冯家是商贾之家,却忘了她娘家胡家最早也是从制香、调香的商人起家,后来家里日子过得好了,供了胡家子弟读书,考中进士入仕为官。只不过,胡家的香料生意一直做得不大,胡家最鼎盛富有之时,家业也不超过十万两银子,在祖籍县城算首富,但在州城不值一提。故而没有商人之名传出去,外头知晓这事的不多,胡家祖上有人入仕为官后,就有了“书香门第”、官宦之家的名头。
余氏继续道:“胡姑娘祖父这辈入仕为官之时,胡家嫡系在京城、应天府开过好几家香料、香露铺子。胡家制香、调香的手艺却是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