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道:“成,成,今儿一次五两,多劳多得!”
五两一次,这可真真是高价了。
冯昭提高嗓门,“众位大姐、姑娘可别让他们闲着,这等年轻、强壮、英俊的采花贼少有,让他们明白,他们害人,你们就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你们这一行的手段尽可使出来!”
崔峻明白了,她喂他的是什么东西,是药,而且是不能出声的药。
该死的,她们居然给他喂了助兴的药粉。
同来的护院们面面相窥。
冯昭留了四人下来,“盯着,若他们干得不好,别付后面的赏钱,干好的都给。”她又补充了一句,“待你们回府,本夫人赏银,当是额外的加差费。”
“谢夫人!”
青丝将银票递给了领首的护院,跟着冯昭回转平阳巷。
冯昭的名声太大,她出来一趟,立时便有不少人知道,偏这里还是红灯巷子。
于是乎,听说有两个不知死活的采花贼夜闯晋国夫人香闺,被晋国夫人绑了,为免这二位采花贼再祸害良家妇女,晋国夫人将他们送到红灯巷子接受这方面大姐、姑娘们的指点。
四名把守的护院,直至第二日未时才归来,说那边的事还没完,两家暗馆表示,一定会让晋国夫人满意,说了一辈子不让他祸害良家姑娘,就定会做到。
另一家答应是十年,就保证是十年。
新宁伯得到消息的时候,久久回不过神,冯崇文说冯昭已经疯了、狂了,看来还真是疯狂得厉害,竟会想到这等整人的招式。
威远候府的人知晓两个采花贼之一是崔峻时,已经是三天以后。
冯晚一脸崇拜地望着冯昭。
“晚儿想问什么?”
“姐姐,我发现你真厉害,这一招够狠,一招制敌,还除了祸害。”
冯晚微微一笑,掏出那枚老虎玉佩,“这是伏击想要劫持你之人留下的。”
“老虎玉佩!”
“嗯,昨晚那个生得阴险嘴脸便是这玉佩的主人。他是八公主的舅家大表兄,而八公主、六公主、寿春郡主倾慕高进多年。”
“姐姐是说,真正的幕后真凶是八公主?”
“这等狠辣的手段,不排除,她联络了其他爱慕者共同来对付你。女人之间的友谊,可以因为一同喜欢上某人,而同时仇恨同一个人;也可能因为一件合心的首饰而背叛。而因为男人反目者,历来不少。女人一旦遇上爱情,就会变成傻子,就像曾经的我,因对汪翰动心,忽视现实,直至撞得头破血流,险些丢命,才明白自己有多傻。”
冯晚拿着老虎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看起来很普通。”
“不,这不普通,姐姐不阻止你喜欢高进,希望你能为自己的爱情保留几分尊严,没有自我的爱一个人,那是丢了自己,太过卑微,亦太过绝望。你现在明白,与一个容貌、才学、家世都不错的男子在一起,得面对多大的危险。”
“这么多人喜欢高进,说明他很出色,这是娘为我挑的。”冯晚有不同的看法。
“不要迷失了自己,更不要忘记最初的你。”
“姐姐,我明白,我喜欢高进是一回事,行事是另一回事。”
“你明白就好。”
冯晚其实不明白的,她与冯昭是不同的,冯昭从现代而来,对爱情看得更通透,再有原身的记忆片断,她不想冯晚受到伤害。
她令人查了高进,此人明明已经订亲,对于各家贵女的暗示,从不回绝,甚至还四处留情,与人暧昧,便是他的表妹里头,都有好几个对他情根深种。深陷其间的姑娘,宁不要嫡妻位,就算为妾也心甘情愿。
冯昭了解得越多,越不看好高进,偏生冯晚对这门亲事是千好万好,只当是亡母对她百般的疼爱。
冯昭知冯晚听不进去,便不再说了。说了多,生出逆反之心,反倒不美。
*
姐妹二人说了一阵话儿,摆了棋盘对奕。
不到半局,二门上的门婆子来禀,“夫人,陶家陶思娴、陶七姑娘,安乐伯府的汪琴姑娘、杨六姑娘、李四姑娘来访。”
“领过来!”
三位姑娘身后各携了两名侍女,站在凉亭外福身同拜:“拜见晋国夫人!见过婉华县主。”
冯晚笑道:“你们是来寻我玩的?我不能出门,也不能访友走亲,真是太好了,我和姐姐在下棋,我姐姐的奕棋越来越厉害,我每回都输,输得我快没信心了。”
陶思娴扫了一遍棋盘,“我陪晋国夫人对奕一局。”
金桔、红梅沏茶、摆上点心、果子。
汪琴道:“这个时节还有这等新鲜的苹果,真不容易,这么大的枇杷很少见。”
“八月皇城女院就要开了,你们通过考试了?”
陶思娴笑而不语,显然是过了。
冯昭道:“还是你们好,能再念书,我却是不成了。思娴考到几班了?”
“高班。”
女院的设置与白泽书院又有所不同,那边是甲、乙、丙、丁四院,而每院又根据学业的程次再分初、中、高三级,便甲初班、甲中班、甲高班等区别。。
女院则分了初、中、高,又有初上、初下,中上、中下、高上、高下之别,是从八岁入学,十四岁学成规划的,亦可六岁、七岁入学,读到高下就算完成所有课程。
正说话,陶嬷嬷带着两个仆妇过来,福身禀道:“夫人,我们家派去西北开设粥棚的人回来了。”
那粥棚泰半是拜月教的人,还有三成是府里的,表彰禄国夫人救济灾民,则将这一部分也写进去了。
陶思娴几人停止了说话。
“请他们过来!”
“是。”
不多时,门婆子领了两个管事模样的男子,一个神采奕奕,一个风尘仆仆,这是前几日冯昭与大长老商议后定下来的,既然做了事,就不能再默默无闻,必要的时候,这些能保命。
“鲁先生从西北回来了,那边情形如何?”
冯昭抬了抬手,“陶嬷嬷,给二位先生赐座。”
两人坐到搬来的绣杌上,又有人移来几案,摆上吃食、沏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