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旦沉吟道:“母子情也可以说弃便弃?”
南安王道:“属下看到了真正的神仙,当时都惊坏了,哪里还能问。平远候凌烨也看到了,他现下已经有些疯癫了,属下也是今日才知,他对晋国太夫人念了一生……”
萧旦恨极了凌烨,此人肖想他母亲,还自称是他父亲,差一点酿成大错。
南安王自怀里掏出一封“辞官文书”,双手递给萧旦,“小王辞去统领一职,告老于家,寻仙问道,请殿下恩允!”
萧旦轻哼一声,“想要成仙,必得有仙根。没有仙根,就不能修成?”
“仙根是什么?”南安王一脸好奇。
萧旦忆起年幼时,每一年他们的生辰,母亲就拿出一块石头,让他们握在手里,一年又一年,年年都握,那记忆就像是生辰的某种仪式。直至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件法宝,是检测仙根的灵石,拥有仙根者握上就能发光。
母亲没有说太多,是怕给他们造成困饶,只说望他们一生行善,修一段来世的仙缘,许因前生之善,来世得天地赐福,能得一仙根。
萧旦觉得说出来,只怕更令南安王绝望,“你想如何问仙?”
“炼丹,这世上的仙人、道长不都是炼灵丹、仙丹,属下会寻访得道高人,学习炼丹术。”
南安王眼睛透亮,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萧旦未语,就让他怀揣梦想,这亦是一桩善事,有梦想的人是热情的,也是鲜活的。胞弟冯白因母亲的仙逝,至今还沉陷在痛苦之中,他说要学了母亲当年,去大冯庄后山结庐守孝。
母亲仙逝,将好些事都打乱了。
父皇原说于他九月初九生辰之时便退位,因母亲的仙逝,父皇不愿退位,他的身体好了,是母亲配制外抹内服的药膏治愈。
恢复了健康的父皇,亦不知能活多久,十年、二十年……
萧旦身为儿子,却不能逼他退位,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父皇与母亲之间,父皇爱母亲,早前是愧疚,而今更多遗憾与愤怒,他觉得母亲是在用自己的死逼他修改婚姻律,逼他为女子立户开特例。
在骨子里,父皇是不愿修改的,为了母亲,他甚至同意了后宫失宠三年且无出的嫔妃降为宫娥出宫嫁人。以萧旦的了解,他知道父皇是最大的让步。
*
清风观。
秋风徐徐,明月当空,冯昭静立在悟道室前的院子里,远处出现了一团紫气,渐渐近了,黑点化成了一个玄袍老道,一头银发。
冯昭长身揖手,这是与颜道长、萧恪新学的礼数,“师父。”
玉虚子落在地上,“你知道自己的命数?”
“师父,在我十六岁时,嫁予安乐候府汪翰,新婚第六日,被他的胞妹与庶妹推下寒潭,待我被仆妇救回醒来,多了一些奇怪的记忆片断。
我看到自己嫁给他二十二年后,三十八那年在大雪纷飞的冬天,汪翰的宠妾胡氏长子汪长生因赈灾有功,晋升三品户部侍郎,汪长生为生母请封,胡氏成为安乐候府右夫人。
府中大办宴席以示庆贺,我身边的仆妇、丫头都被唤去帮忙,我在冷清、不甘之中撒手人寰。才晓从我嫁入府中开始,从寒潭到生病,都是为了给我种下寒毒,让我终生不得能一子嗣……”
玉虚子静静地聆听,他的手却在掐算命数,可结果令他心头一动:冯家嫡长房数代女眷善济天下,到了冯昭这里,她该一路顺遂成仙,她的命里当在十六岁和离之后拜得世外高人为师……
这高人应是玉虚子,可他因闭关冲刺晋级,一闭便是近百年,待他出关已晚了二十四年。
一步错,步步错,为什么就成这样了。
萧旦不当出生,萧旦乃是变数,冯白应是誉国夫人余氏从冯氏族人那儿过继来的孙儿。
天运之女与变数成了母子……
昭隆帝本无皇帝命,更无子孙后人,而当是五皇子(豫王、洛阳王)登基,因他成了变数的亲生父亲,命运之轮的转动下,他被凌烨推向了帝位。
与其说是凌烨的步步为营,成就了昭隆帝,不如说是萧旦的出身,给昭隆帝的命运带来了变数,不仅昭隆帝有了儿子,还有了孙子。
天运之女因他的闭关,再因颜长卿这个二灌水的修士被搅得乱七八糟。
冯昭见玉虚子久久不语,唤了声:“师父……”
“刚才为师占卜一番,发现你与太子萧旦的缘份不浅,他是不是知道你是世外之人?”
“他以为我是仙人转世?”
玉虚子道:“你与他结下的缘份纠缠不清,收他为徒罢。”
冯昭道:“从他们五岁开始,年年生辰我都为他们检测。”
她心里很膈应,她付出很大的心力,方彻底放下萧旦、冯白二人。
“师父,你看我貌美如花,若是冒出这么大一个儿子,你让我怎么装嫩?我活这么大,连爱情是什么都没尝过,还得被大儿子毁掉人生。”
玉虚子道:“你当放下!爱慕你者,不会因你有个儿子而弃你;不爱慕你的,就算没儿子也不会心生爱意。”
可她觉得别扭啊。
“师父能为他变出灵根?”
“他和你一样是隐灵根,需得激发,才能显现。你的冰灵根是如何激显的?”
她唬弄颜道长的话,竟然是真的。
“当年,我得到一对鲛人内丹,读书多的好处是知道这东西极好,能驻颜去疤。当时我身边的师侄杨玲珑成亲在即,因身上丑陋的疤痕不得释怀。我用其中一枚小的制成外抹内服的珍珠膏,给她一瓶,自己留了一瓶吃用。”
鲛人内丹极是难得,在修仙界难以寻到,没想此物会出现在凡尘人间。
后来,颜道长再见她,便惊讶地发现冯昭有了冰灵根。
玉虚子若有所思,“激发他灵根显现的关键机缘在你身上。”
冯昭指着自己的脸,“我?”
她摇头,怎么会是她?
玉虚子道:“你仔细想想罢,他是你儿子,也是你弟子,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做你的传人。”
“我不想收弟子……”更不想收儿子做弟子,“我只当凡尘俗世的那一段,是一场梦……”
“俗世之时,是你护他长大,焉知他日不是他护你平安?”
冯昭苦着脸,“是,师父,我这就去做激生他灵根的东西,弟子告退。”
玉虚子望着冯昭,看她进入了悟道室,冯昭占了当年颜道长用的那一间,而颜道长与萧恪则占了两侧。
她进了秘道石室,玉虚子进了悟道室盘腿打座。
兜兜转转,此次入世的机缘竟在萧旦身上。
第一次是他算到了冯昭,这一次却是冯昭的儿子。
冯昭进入储物室,从众多物件里寻出那一枚金珠,她的灵根是冰,萧旦的是什么?在这众多珠宝之间,除了这枚金珍珠,再没有旁的特殊之物。
她眯了眯眼,到底还是决定去问问玉虚子。
待她出现的时候,玉虚子正与颜道长师徒说话,二人一脸恭敬地聆听。
冯昭摊开手心,“师父,你指的是这东西?我就想问一下,他的灵根是什么?”
“此物制成药膏之后,确实能激现他的灵根。为师说过,他的机缘在你身上,你的机缘亦在他的身上。”
冯昭弱弱地应了一声,顿首一揖,转身进了秘室。
萧恪难掩激动:“道君,刚才那是……金虎兽内丹?”
金虎兽相传有金麒麟血脉,这枚内丹品质上乘,难得一见,与之前颜道长寻回的那一枚相比,同样珍贵。这方凡人俗界,出现了鲛人内丹,现在又出现金虎兽内丹,是不是说还有其他的机缘。
冯昭回到地室,将金珍珠用蛤蟆石磨细细地磨粉末,又加了其他的珍珠,挑选了上乘的人参等药材,再用最好的百花蜜调制成药膏,这次调制成一大瓶,金光闪闪,煞是耀眼。
她自己尝了几口,与蓝明珠制成的药膏比,口感差不多,那个是微凉,而这个有些像在吃沙。当初她吃药膏,怎么就口气给吃完了?
冯昭尝了两口,将瓷瓶盖好。
大儿子,娘本想装死,让他们过好自己的日子,这坑人的师父又玩新花样,师命不可违,啊呸,是因为师父说了,大儿子能保护她。
她真的觉得好弱哦,确实需要人来保护。
待得外头天暗,冯昭寻到宫中出入口,晋入金丹的最大好处,便是拥有内视之能,用神识探物,一眼以看出石罗盘的开启密钥。
这是御花园的凉亭,在石桌之下,出得凉亭,她望向太子宫方向,小心地行走在宫径上,在一处宫殿方向,一行宫人正护送着一名美人缓缓而行。
“宝林,陛下传召,你可把握好机会。”说话的是一个清秀宫娥,眉眼中既有忧色,又有诸多期盼。
轿辇上的年轻少女难掩不甘,明明早前说是的他们给年轻的皇族宗室弟子为妻妾,可现在,晋国夫人冯昭一仙逝,昭隆帝就像发了疯,冯昭的二七未过,每晚就会传召一位年轻美人侍寝。
早前不想入太子府的,现在个个都畏惧起来。
以为给年轻宗室弟子为妻妾,却终究逃不过宿命,要服侍能做她们父亲的男子。
冯昭进入太子宫。
陶无瑕正对着一幅画像诵经、祈福,旁边乳母的怀里,萧隆已经睡熟,小嘴儿蠕动着,似梦里看到了美食。
司马青娥抱着儿子萧熙来回踱步,“好了,熙儿不哭,母妃抱着熙儿,熙儿睡觉觉,熙儿是最喜欢母妃的……”
苏采萱挺着大肚,已躺在富贵牡丹绣帐,无法入眠,帐前立着一个宫娥。
“殿下在做什么?”
“回良媛娘娘,殿下今儿黄昏陪太子妃和秦王用晚膳,之后就回了他的寝殿。”
苏采萱捧着大肚子,不由轻哼一声,“陛下痴情婆母,可婆母二七未过,他就一个接一个的宣召新人侍寝。”
这就是男人,人活着时,他为婆母做过什么?
一代女贤,一生行善,为儿子而活,为天下而活,却死得这般不值,不过后宫失宠三年且无子的嫔妃降为宫娥,恩允出宫嫁人,太子的坚持,对户籍条件进行了修改,恩准和离女可自立女户,允许有一技之生或有谋生之能的女子立女户。
婚姻律例却并未修改,夫妻分居达三年之久,可和离这一条,朝臣们很有意见,觉得很是不妥。更有人认为,晋国太夫人已仙逝,陛下做出些许让步即可,却不能让得太多。
宫娥胆怯地看着四下,苏采萱摸着大肚子,“你们可一定要是龙孙,必须得是龙孙。”
冯昭近了太子寝殿——正阳宫。
她一抬手,一个瞌睡诀飞出,正阳宫里的暗卫、明卫、宫娥、内侍与萧旦俱齐齐陷入沉睡之中。
冯昭进了宫殿,用手一点,萧旦醒了过来,看着案前堆积如山的奏疏,再看到面前与亲娘有七分酷似的面容。
萧旦呢喃唤了一声:“娘……”
冯昭爽快地应了一声,“皇帝佬儿就是个卑鄙小人,病得要死不活时,就想要儿子。现在他的病好了,不待归西那日,定不会退位。铁蛋儿,你与娘说句实话?做皇帝还是做仙人?选前者,娘提脚便走;若是做仙人……”
萧旦心下已是一阵惊涛骇浪,当即问道:“娘,你不是说我没仙根,做不了仙人?”
冯昭摆了摆手,“我是你娘,女人为母则刚,娘早年也有人说没有仙根,还记得是从新宁伯章济那儿弄了两枚蓝明珠,当时就想给杨玲珑调制袪疤膏,偏那时候怀了你们,嘴馋,越馋越觉得那药膏真是香,就试着吃了一瓶。这一吃下去,颜道长便是我义父,见到我时,便说我有仙根了。
娘思来想去,这或许也是个法子,就寻了一枚同样奇特的金珍珠,用那种法子制成了药膏,虽然这个是比当年的蓝明珠难吃一点,你就忍着吃吃看,说不定吃下去就有仙根。
若你有仙根,咱们母子就不会分开。
娘是拜了仙人为师,可娘就是凡人修仙啊,娘……娘……放不下你……”
为了哄大儿子,也只好哭一哭了。
冯昭一说完,眼泪就扑簌簌地滚落,“我这心里难受得很,可只寻摸来一颗,面团儿会不会怪我偏心?可我师父占卜说,你有一线仙缘,他没有……”
萧旦早已被冯昭感动不已。
娘还是在乎他的,否则不会再回来找他。
她掏出一大瓶药膏,“你沐浴之后,从头到脚抹一遍,剩下的就吃掉。我记得当年,我是放三天吃光了,你是男儿,吸收快,就两天吃光。”
萧旦接过瓶子,看到里头金光闪耀的东西,娘总不会跑来害他。
他低声道:“儿子今晚刚沐浴过。”
冯昭点了一下头。
萧旦进了内殿,母子俩隔着一道屏风说话。
“你的皇帝老爹真不是东西,人家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比你还小几岁呢,他就下得了嘴去糟践。”
皇帝对冯昭生了怨恨之心,觉得冯昭是恃宠而为,不给他面子,死就死,便要闹上一出为天下女子请命而死。
现在,她成了天下女子心目中的神,崇敬、敬仰,更因一篇《女子大不易》的文章,惹得多少女人痛苦流涕,觉得高高在上的晋国夫人冯昭懂她们,晓她们,怜她们更惜她们。一篇《女子大不易》道破了天下女子的心声。
旁人不敢叫苦,但女贤、小梦溪为她们叫苦喊屈。
三日前,皇帝要宠幸一个年轻美人,偏美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儿,指着皇帝的脸骂他是昏君,骂他配不上晋国夫人,当年用强,污了晋国夫人,如今又要污她。
皇帝被这一闹,气得不轻,当即将这美人赏给了御林军。这美人一听,直接撞死在石柱之上,临死还说她要追随晋国夫人去。
*
且说冯昭传了萧旦修练功法,二十一岁开始不算晚,当年她亦是很晚才开始修练的。
第一天没感觉到灵气。
第二天依旧没有。
第三天,萧旦跑了一天的肚子,人却越发精神。
第四天,萧旦感觉到了光亮,是天地间细小若沙粒的金点,冯昭说这便是属于他的金灵力,吸入体内,照功法运转,便能晋级修为,踏上修仙之路。
这一次虽未成功,却让萧旦接触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冯昭带他进了皇宫的秘道地室。
萧旦没想御花园地下藏有秘道。
冯昭取了一枚夜明珠照明,行在前头,“这秘道地室,前朝时便有,只在我祖母时期,记得你曾外祖母未出阁前的那位志同道合的师兄?”
“颜长卿?”
冯昭笑道:“正是他,他是世外仙门的弟子,当年我外祖母嫁人后,一时间伤感落漠,游历天下得了几分仙缘,去了世外修练。
十几年后,他师父说他有尘缘未了,他便回到了凡人俗界,暗里襄助我外祖母建拜月教,再次打通皇城的秘道地宫。
颜长卿是我义父颜道长,我师从世外太虚道君,便是当今天下传说的玉虚子真人。他道号玉虚子,但在世外,修士、仙人都尊称‘太虚道君’,他是太虚仙门辈份最高的老祖。
百年前,他来到人间,留下批命与预言,与萧、冯两家结下善缘。本应在我十六岁时,将我收入门下带走。可他老人家一闭关修练便是百年,错过了时间。我十六岁时遇到了义父颜道长,颜道长的占卜、法术不及他,错算我的命数。
我未能准时离开凡俗界,有了另一场劫数,这劫就是受污生子。师父说,既然我舍不下母子情,随心而为,只要用心,就能改命。修士成仙,便是与天争命,所以我寻得金明珠,希望也能像我一样生出仙根。”
娘舍不下他,就随心而为来寻他,要带他一起成仙。
这,便是母子情分。
冯昭继续道:“你踏上修仙之路,从今往后,便与凡人不同,这地下秘道纵横交错,是我义父在前朝地下秘道的基础上改建。皇宫之中有两处出入口,一处是我们进来的地方,还有一处在冷宫。
秀水园、明园、晋国府宁心堂都有出入口,前方那处石室通向清风观后山。
清风观其实是拜月教总坛,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保护冯氏拥有皇后命的嫡女,保护她们便是保护大周国运。
义父是用这种方式善济天下,修士成仙,岁月漫长,每每晋级,便能延长寿数,有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等。”
母子二人进了石室。
萧旦从未进来过,看哪里都是新奇。
“铁蛋儿,你在这儿修练,我去问问你师祖,看他那儿有没有辟谷丹。若是没有,娘再给你调制珍珠人参膏,你未晋入筑基,得进食。
唯我们母子时,你唤我娘,在人前你得叫我师父。你看娘是不是貌美如花,正值妙龄,你在人前叫我娘,会不会太奇怪?你还是唤我师父,我们是母子,我们自己知道就行。”
萧旦一头黑线,还拿他当儿子,还忌讳有个大儿子,他本来就是她生的啊。
萧旦看冯昭转动墙上的石罗盘,不久后,上头出现一条通道,她上了木梯,消失在上头。
皇城地下竟藏了这么大一个地宫,想来父皇不知道,大周的太祖、高祖、德祖也不知道。难怪冯家嫡长房的女眷们如此厉害,竟是得了世外高人襄助。
就如娘所说,他往后的路不一样了。
在仙人面前,帝位算什么,他是要做仙人的。
不到一刻工夫,就听到一阵异响,冯昭再次下来。
她笑微微地拿着两瓶丹药,“这是你师祖给你的,里头有五十枚,一枚管半月不饿,你饿时吃上一枚。还有这一瓶乃是补元丹,感觉后继无力时食一枚。
另外,刚才你师祖说,这地下秘宫,唯天龙一巷地下的金灵气最是浓郁,让我领你去那儿修练。”
萧旦接过丹药,冯昭带着他往天龙巷方向行去,明明是一堵墙,她在周围寻觅了半晌,打开一个暗格,里头有一只石罗盘。“待你结丹,能拥有穿墙视物之能。你记住我开启的手法,下次再来,用此法开启。”
萧旦在旁边用手指划了一个记号。
石门打开,里头是一间约莫有二十坪大小的石室,里头有一张石榻,冯昭对萧旦点了一下头,“这处地下秘宫颇是奇特,之前那处是水灵力充足,这里却是金灵力浓郁。你安心修练,我先出去了。”
萧旦看着手里的丹药,辟谷丹、补元丹,往后修练就得吃丹药,母亲已经是金丹修为,那么上次历雷劫,应该是金丹雷劫。
原来,作为修士,女修的元阴、男子的元阳都是极为重要的,通常筑基前不会与人合好,一旦失去,筑基的难度会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