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继续行在虚空之中,她在九重天的西方看到了佛的世界,再往西方便是西方的神界。她转往南方,不知行了多久,始终未能再见新的天地。
一个人的旅行是孤寂的,走了不知多久,在虚空中迷失了方向,却看到了熟悉的星云墟,再转身,在星云墟外的另一方乃是九重天的给界。
她,又回到了原地。她凝了凝眉头,不再往南,而是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而去,那是北方,她原就从北方而来,这般行了数年,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天地。
古神大陆、九大上仙域、中仙域……
她激动得险些哭出来。
待正行进时,虚空中出现一个像巨大的旋风的黑洞。
黑洞之中出现了一艘散发出浓郁魔气的仙舰,足有百丈之高,像一座偌大的高山,山上密密麻麻地站立着无数的魔将、魔兵。
立在仙舰之首的是一个俊美的青年,一身魔气,他似笑非笑,“风王,我的哥哥,本座又回来了。打压、羞辱、诬陷我,我现在不屑风神王之位,我要颠覆整个古神大陆,哈哈……”
冯昭心下一转,她听水圣族老祖说过,曾有一对同胞兄弟拥有一样的天赋血脉,可后来登上神王之位的却是其兄,弟弟从此堕魔。
可后来的故事,她便不知道。
两名衣着华袍的魔王走近,抱拳一揖,“魔君,直接进攻古神大陆?”
“风族的根基在疾风大陆,先毁疾风大陆,再打风族仙境!”
冯昭立在建木空间中,他们瞧不见自己。
魔君一抬手,往东方点了一下,又上前方挥了一下,随后道:“东魔王、南魔王攻打疾风大陆。西魔王、北魔王随我进攻古神大陆。”
他一挥身,原是一艘极大的仙舰,立时一分为二,变成同样大小的两艘战舰,战舰上依旧是密密麻麻的魔将魔兵,一个个凶神恶煞。
冯昭心下一颤,这是要打仗了,事情闹大了。
南魔王从另一艘仙舰回来,抱拳道:“魔君,听闻八大仙族的仙娥个个貌美不俗。”
西魔王道:“最美的自是魔君。”
“本座听说,这些年八大仙族之中出了一位叫冰泠月的冰族公主,天赋异禀,不输本座,哈哈……本座以为,能做你们的魔后。”
“魔君,可我们听说她还是个孩子。”
“越是长得慢,说明天赋越高,本座最多的便是时间,多养几年就长大了。”
所有人哈哈大笑。
“魔君,那其他的……”
“你们相中了,喜欢的娶为妻房,好看的纳为姬妾,将最好的留几个给本座,不要多,八个就够了。”
魔王们立时表态,“我们一人为魔君备两位最美的。”
哈哈……
又是一阵长笑。
魔,果然是魔,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还说养几年就长大了。
她现在是走不成了,不,得先回去报信。
冯昭拿定了主意,她一转调头,操纵建木往回跑,近了冰雪大陆,魂身合一,落到雪原上,抬步往冰河王城方向赶去。
水晶宫前,一股陌生的气息冲斥而来,当即有人喝问道:“你是谁?”带着几分凶样。
冯昭用神识扫视,整个府里,竟没有冰洁、冰素素等人的气息,“请问,住在这里的冰洁夫人、冰素素夫人呢?”
领首的人穿着一袭侍卫头领的袍服,“你问她们作甚?”
“小女冰泠月,外出游历多年。”
“冰泠月?你是三千年前的那位圣公主?”
冯昭面露异色,她离开有这么久么?是游历过数界,可加起来也不过一二百年,再有她去了下界,那一番追逐灵魂,知晓了所有的真相,算起来也不过几百年,可现下回来,却说是三千年。
“住在这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领首的侍卫大声道:“快禀王上,泠月公主回来了!我们冰雪大陆的人又能有一批人飞升了。”
冯昭大声喝问:“我问你话呢?我母亲、大哥、大嫂去哪儿了?”
“回禀泠月公主,一家六口已经飞升上界了。”
“飞升了,六口人都飞升了?”
“是,他们有公主留下的仙丹,且泠风仙器师的女儿冰梅儿、小儿子冰杉子血脉纯净,是与大公子冰松子同时飞升的。最先飞升的是冰洁夫人,之后便是泠风仙器师夫妇。
而今这座宅子乃是我们整个冰河王城的修行圣地,尤其是那座水晶宫,无论对修行还是参悟都有大益。”
“现在的冰河王……”
“是公主的表侄,上任冰河王的嫡长子,是八百年前接任王位,六百年前,上位冰河王亦飞升了。”
冯昭竟有一种晃若隔世之感,冷声道:“你告诉冰河王,我云游星空,看到魔族自域外而来,要攻打仙域、上界神域。”
领首侍卫道:“公主莫不是瞧错了?”
冯昭冷哼一声,“我是来报信的,既然我的家人已经离开,话已经带到,你将这消息报给冰河王,要不要递给圣皇,是你们的事。”
领首侍卫面露难色,“公主,你回来,不再看看族人……”
“我看重的人都离开了,这里亦不是我的家,告辞——”她虚空抬脚,心中想着冰月镇,只得两步就看到了冰月镇。
她能缩万里之遥为一步,这是将此术修至巅峰期。
一路过来又收了一批冰精,用仙眼能看到冰雪与灵石之下深埋的冰精,从贫困户再次脱贫。
她立在冰月镇上,雪玉兔老神在在地坐在她的冰屋前,用手指挥着雪兔晚辈们比划拳腿。
冯昭唤了一声:“兔三九!”
一听这声音,雪玉兔以为是幻觉,一定是做梦了,做梦了,她都做老祖了在,三千年了啊,发生了多少事。
泠月公主离开了,有人说她其实是飞升了。
总之众说纷纭。
“兔三九!”又一声传来。
雪玉兔觉得自己是老了,不对,她现在的年纪还没祖父老,祖父飞升了,冰熊老祖、雪獒老祖都飞升了,她是新一代的雪兔族老祖。
一个娇软的女音道:“老祖,她唤我么?我不认得她。”
曾侄孙女也听到了?
雪玉兔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如当年的冯昭,“公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冯昭道:“你瞧什么呢?”
“公主,三千多年了,你怎么还没长大?”
“不知道,许是仙丹吃多了,把自己吃得不长个儿了。”
雪玉兔呵呵一笑。
冯昭道:“长话短说,我云游星空时,看到魔界出来了战舰,他们要攻打仙域、神域,你现在是老祖了,保护好冰月镇,保护好自己的族人,尤其是族中生得好看的姑娘,千万不能出去。我听他们说话,想从仙域抢劫美人去魔域,就算是仙族,到了那儿都能化魔。”
雪玉兔立马跳了起来,急得团团转,“我怎么这么倒霉,当老祖才四百年不到呢,魔族就要打来了,我祖父没告诉我如何打仗啊。我们雪兔一族也没打过仗,天啦,我怎么遇上这种倒霉事……”
冯昭看她这样子,是仙魂三层修为,三千年了,作为一只兔妖,能修到这地步亦不错。
“喏,这是极品仙阵盘,有隐藏和防御功法,你安上之后,能护方圆十里不被发现。就送你了,需要精石为能量,开到极致耗的精石更多。我送你们五千冰精,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你开启仙阵盘,保护镇上百姓。”
雪玉兔拿到法宝与冰精,握在手里颠来倒去的看,一看这样子,虽有好奇,更是不会用。
“备下桌案,我写一份使用说明与你,你照着用,不要乱启用,要是关键时候出了乱子,不仅你被抢去给魔兵当姬妾,便是你族里的小姑娘也保不住。”
雪玉兔再不敢动了。
冯昭握了笔,很快写下一份使用说明,还绘了图。
“我教你一遍,你看清楚,若一遍不会,就对着图纸来……”
她细细地演示,如何放水精开启,如何开到极致的方圆十里。
雪玉兔又照着做了一遍。
冯昭道:“还不错,挺聪明的。消息我递到了,一旦听说打仗,或看到空中有魔族出现,就打开仙阵盘护住镇上百姓。你保重,我走了!水精别乱花,这是留给你保命的。”
雪玉兔应了声:“知道了。”
*
冯昭赶着去疾风大陆报信,人还未到,便见魔族亦与风族发动了战争,妖族往因果境里跑,还有的索性进了仙魔战场避难,他们进入因果境前将上古传承殿封印了起来。
她未在疾风大陆着陆,而是去了最近的青木大陆,同样将消息告诉了东方王城的人。
她游走在数片大陆前,与赤金、烈火、黑水、雷霆等大陆都传递了消息,最后赶到厚土大陆,懒得寻人,直接在圣院墙上贴了两张告示。
上头说,域外魔族进宫了,让大家做好防备。
署名没有!
圣院的先生带着几个学子看着上头的告示,“谁写的?”
“字写得不错,肯定是颜长卿的弟子。”
“妖言惑众!把颜长卿叫来,查查是谁干的?”
冯昭已经离开了八大仙域。
冰雪大陆是侍卫首领几人得的消息,禀给冰河王,可冰河王笑着摇头,“你们说这消息属实吗?”
几人未答话。
冰河王道:“应该是半大少女听说泠月公主的故事,扮成她在恶作剧,不必理会。”他又道:“飞升上界的人,是不会出现在我们的大陆上。”
侍卫首领也不肯定,他们想留人,可对方走了。
飞升上界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有人冒充。
厚土圣院这边,颜长卿被人唤过来。
他已与十三公主桃桃成亲,育了一个儿子,今年有二千八百岁。虽是悟性不错,但修练天赋略差,再有目睹厚土圣皇偷袭冯昭,道心生痕,晋入仙魂期后,修为越来越慢,现下亦只仙魂二层修为,堪堪修出了仙眼。
站在告示墙前,看着上头的笔迹,有一种心惊之感,脱口呼道:“泠月公主的笔迹!”
身侧的几位先生道:“你说谁?”
“冰族公主泠月的笔迹,是她留下的。”
厚土圣皇在偷袭冯昭后第六百年,退位给了自己的嫡子,他现下已做了近二千四百年的太上皇,一直不得飞升机缘,卡在仙魂九层再难进修为。
他一直觉得这是因为没有厚土真晶相助的原因,如果拿到厚土真晶,也许他就飞升了。
他很怨恨冯昭,觉得此人就是来克他的。
圣皇禀了此事。
厚土圣皇冷哼一声,“危言耸听,不必理会。”
“是,父皇。”
许多人都不信这消息是真的,唯有颜长卿觉得假不了,当日就被圣院揭了这份告示烧成了灰烬,还有人骂了些难听话。
颜长卿凑了水精、资源,采买了仙阵盘、防御法宝等,还在自家院子里布了仙阵以作防备。
儿子颜磊道:“父亲,太平盛世,哪来的魔族?这可是在仙域。”
“你不想帮忙,就陪你母亲说话。”
十三公主看着院子里忙碌的父子,她亦劝过颜长卿,可他说,以他对冰泠月的了解,她不会恶作剧,更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十三公子便道:“既是如此,她为何不见你?”
为何不见?
是她不再信他,认为他与厚土圣皇是一伙的,可这消息她不能不送,便想到了贴两张告示在圣院。圣院各地之人有之,各族之人亦有之,定会将消息传出去。
疾风大陆因为魔族来得太猛,毫无防备。
冰雪大陆却未将这消息放在心上。
厚土大陆更是一笑置之,当成危言耸听。
*
其他大陆,在冯昭表明身分后都提高了重视,尤其是黑水大陆,短短一月后,全民皆兵。这些年,他们的丹器符阵四术都有提高,有极品仙丹师、仙器师、仙符师、仙阵师,圣都、王城都布下了等级最高的防备仙阵,其他城池更是各显神通,想法子保城保百姓。
冯昭去八大仙族,一路上亦收集精石等资源,桃源界里精石又随之攒满了。
冯昭转了一遍,回到建木空间,驾驭着建木往空中升去,看到了古神大陆,风族大地上已是战作一团,仙气、魔气皆有。
冯昭寻觅着母亲雪凰族长、雪凰夫人的气息,在冰族大地上终于寻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城池,这一整座城都是雪凰一族。
她身魂合一,化成一只冰雪神凰,一声鸟鸣,全城雪凰、鸟族微微一颤,她落到城中,化成半大的少女,“雪凰族长呢?”
“请问姑娘是……”
“我是来寻雪凰族长的。”
“族长三天前去冰王城,尚未归来。”
冯昭看着面前的两人,看打扮不是仙娥,年纪偏大,外貌俱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二位是族里的长老?”
一个道:“在下雪鸾族长老,这是霰雪族长老。”
冯昭道:“魔族兵分两路,一路攻打大陆,一路攻打下界仙域,你们听说了吧?”
两人交换眼神,没有听说过。
冯昭继续道:“我来的时候,看到魔族正在风族大地上残杀臣民。当今的魔君是风神王的胞弟,他是回来报仇的,旁人的事我们管不了,保不住族人,说什么都是徒劳。我会在城中布下仙阵,护住雪凰城。”
她当即从纳物镯里取出布阵用的阵旗、阵柱,在城中转了一遍,将阵旗、阵柱布设成仙阵,随着修为的晋级,她运出阵神传承的布阵诀,一缕缕元力输出,阵旗、阵柱立时消失无形,看似快,实则用了半月时间才完成。
冯昭化出凰翼,飞在空中,通过精密的计算布阵,她在阵术的领悟不算高,也不会创新阵术,但她布阵上,对数字很敏感,最大的优点便是计算精准,准点很大,这亦意味着,阵术能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雪鸾族长老道:“禀姑娘,已经通知雪凰城的百姓,现下所有进出城门,只有西门,另三门已经关闭。”
“魔族与风族在东方交战,我们西边在后,最是隐蔽。我会再布阵术,确保万无一失。”
近来常有所辖村庄、小镇的族人入城避难,或投靠本家,或借住亲友家,有了仙阵防护,就会更安全,冯昭在西城门再布了一个仙阵盘,以雷精为能量,强化了防御力、鉴别力,若没有雪凰血脉,无法进入城中,她在仙阵盘上加了几个血脉辩识的禁术。
冯昭进了雪凰府的炼器房,配齐材料亲手炼制了阵柱。
雪鸾族长老道:“姑娘,其他阵都请了阵树仙、阵石仙助阵,你看我们……”
阵树仙、阵石仙生来就是为阵而生,有他们布阵、护阵,其仙阵护御能力会更大。
“我得了阵神的阵术传承,不必请人。我会在城外上扩三里外布隐匿阵,外二里布攻击阵,外一里布九转乾坤阵,最内这一层为防御仙阵。”
她用半月炼成了三百六十根阵柱后,上头的仙符全是她亲自刻制,日夜赶工方才完成,完成之后,立即在雪凰城外三里布下了隐匿仙阵,仙阵一成,雪凰城就从冰天雪地上消失,与旁处的冰雪融为一体,唯有西门外的那片梅林还在。
冯昭继续炼制第二层攻击仙阵的阵柱,因以前买了半成品,这一次全派上了用场,又用半月炼成,刚出炼器房时,雪鸾族长老带着冰洁夫人来了。
冰洁夫人看到冯昭,长身一揖,“属下冰洁拜见少主!”
雪鸾族长老几人齐齐打量着冯昭。
冯昭道:“冰洁夫人,我唤你姨母还是唤你乳母?”
雪鸾族长说过,少主的身世未曾吐露一言半句。
“少主唤什么都可以?”
冯昭微微一笑,“奉命守护却屡次失责。你以下界冰洁夫人飞升,现下的血脉比在上界时高了四成,可喜可贺,不再是一只血脉平常的冰雪鸟,而是带有一缕冰凰血脉的冰仙族人。”
在整件事里,冰洁夫人因为冯昭的报恩之心,获益颇大。
冯昭道:“我母亲怎未归来?”
“冰王下令,让各族带三千仙兵参战,共御魔族。族长是雪凰族的主将,不能脱开身。”
冯昭冷声道:“这是老冰后的意思。她参战了吗?”
“冰凰族参战的是老冰后的弟弟。”
“母亲有隐疾在身却逼她参战。”她微抬下颌,“我现在需布好仙阵,护住族人。”
冰洁夫人顿首道:“少主归来,冰王族的人已经知道,三长老冰璃许会上门。”
“我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他想冒充我父亲,得在冰雪里好好冷静冷静。”
雪鸾族长老呼了声:“少主!”想止住她的话。
这种没有父亲,只有母亲的话,她亦能说出来。
雪鸾族长老只当是小孩子的气话,可冰洁夫人知道,冯昭绝不是说说,而是会真的这么做。
冯昭抬手,“没有雪凰族血脉,进不了城。”
她带着又一组阵柱来到城外,布过几回仙阵,越地随手,这一次布的是强大的攻击仙阵,一旦外围的隐匿阵被破,这一层就能攻击。
她现在很忙,没有时间顾忌更多,冰族在北,要赶到东方战场,最快亦有数日时间。
布好第二层的攻击仙阵,她再进入器房,炼制第三层的九转乾坤阵,这是防御、攻击多功能阵,此阵最玄妙的是,一百个仙阵师,因对此阵的参悟不同,就能布出一百种阵法,虚实转化,阵眼亦会因受到的攻击不同而发生转变。
冯昭用了一月的时间才炼完九转乾坤阵的阵柱,她忙着布设九转乾坤阵,这是由简从繁的仙阵,刚布了最简单的仙阵,胸口一阵刺痛。
冰洁夫人唤了声“少主,你怎了?”
冯昭捧着胸口,“我母亲负伤了。这一层仙阵只布了二成,但亦能用,短时间他们还打不到此处,我得离开一趟,告诉雪鸾族、霰雪族的人,严把进入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要将雪凰一脉当成他人的收容所,我设的禁术,任何人不得擅自修改。”
她定定心神,“冰洁夫人,你得出去一趟。”
缩地成尺与轻风雪舞同时施展,冯昭寻着血脉的牵引,落到了仙、魔两族的战场,在一处帐篷里,传出一声怒吼声:“冰璃,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为了保你意中人的弟弟,推我出去替他挡祸!”
“凤皎,我不是推你,我……”
冯昭在外道:“母亲,凤昭求见。”
“昭……昭儿……”雪鸾夫人有些回不过神。
“是,孩儿进来了。”
凤昭迈入帐篷,长身一揖,“孩儿凤昭拜见母亲。见过冰璃公子!”
她大踏步走近,近了病榻前,能闻嗅到空气中的血腥,握住母亲的手腕,“母亲原有暗疾,未曾痊愈,便上战场,实在冒险。”
她站起身,左手凝出本命真火,右手结珠,一抬手,出现一组药台、药架,当即炼制仙丹,注一缕黑水真晶的九阴真元力,再凝一缕冰雪真元力,最后是一缕厚土真元力,随着那一种又一种的药材进入,她飞舞着纤指,半个时辰后,手里凝化出一枚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