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感悟凡人生活的时候,他去了一趟俗世,扮成凡人的样子,看了《冯女贤传》,知道了冯昭那一世的生平,这是她转世的最后一世,走得很苦,可她却依是坚强地面对,将自己活成了一座丰碑,一段史诗。
他很好奇,这个娇软的小姑娘还有多少潜力。
魔君带着冯昭从一片林间寻到了进入那里深渊底。
谷底,有累累的白骨,纳物袋、纳物镯、纳物戒散落其间,不仅地灵界蒙骗了他们多年,地云界、地荒界、地漠界同样如此,而除地灵界外,那个谎言还在继续,每轮到葬魂渊出现在其他地方,依旧会有人丧命于此。
那里是一对魂魄果,而今谷底是一大片,在魂魄果林之下是累累地白骨,冯昭使出冰封术,魂魄果树立时被冰封住,一遍不够,她反复冰封了数次。
“若没有吸食魂魄的幽冥树,是不是魂魄就不会离散?”
“悬崖太高,且一路落下会有罡风、剑气,罡风蚀骨,便是仙骨也能伤,而剑气能直伤仙肉、仙筋,消耗仙人……”
冯昭随口答道:“这不是贬仙台差不多?”
“贬仙台?”
“是,就是将仙人贬为凡人的天生灵宝,用来处罚犯过的仙人,推入贬仙台,就能从仙人变成凡人,想要回去,就得重修。”
魔君沉默了良久,看看上头,又似在回忆,突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冯昭望着他,“你笑什么?”
“凤昭,你赐了我一个天大的机缘,是不是上天觉得亏欠你我太多,才将这机会送到我们面前。”
冯昭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魔君拉了冯昭的手:“你跟我来。”
冯昭跟他来到一座巨石,但见旁有一石碑,上刻着上古篆文:望乡台。
冯昭一声惊呼:“望乡台是天界的先天仙宝,难不成此地真是贬仙台。”
她站在石碑前,迈上那巨石,居然能看到自己想看的景象,那是凌烨与冯朝正在举行婚礼,他们要成亲了,两人看上去很相爱,彼此的眼里都只看得到对方。
魔君道:“我们知晓了这个秘密,就能助贬仙台、望乡台重归九域天,若是斩断渊底,她就能飞升九域天。”
冯昭道:“所以,你得有一件神器。”
“不,是得用你手里的神器……”
“我的神器!”
“斩断渊底,甚至是破除先天禁制,你有阵神留下的神器——破禁锤。”
冯昭瞪大了眼睛。
魔君微微一笑,“我其实是战神的弟子。”
她的惊讶难表,“我……不是要唤你师兄?”
“我先悟战之剑意,再得战术传承,后曾魂入幻境,习得战神所有传承,从我记事起,我便以守护公义、大道而战,可是命运却让我有了太多的不公,是你让我明白,这一切都是上天的考验。”
冯昭呢喃道:“我得的是战神兵术、阵神阵术,合称排兵布阵术,这不是说,你真是我师兄。”
魔君唤了声“师妹”,“我助你聚拢这些人的魂魄,但你得用破禁锤关掉罡风、剑气,上头有那个固执的佛修,只要有魂魄上去,他诵经就能超渡。”
冯昭笑道,“你知道哪里可关禁制?”
魔君指着周围,“这是一个先天仙宝,你用仙眼看,这是被人为封印,只要你破除封印,贬仙台、望乡台、三生石都会离开。”
冯昭眼神灼灼,“三生石,这里还有三生石。”
“师妹,你还小,不应该关心姻缘,我告诉你哪里可用破禁锤,你解一处,就能飞升一处……”
他一一指给冯昭看,随着他手指与讲解的方向,冯昭还真发现了人为的封印,只要寻对了阵眼就能解除,一旦贬仙台离开,上头的人就不再会被魂飞魄散。
当年的她,虽是仙魂转世,因仙魂受过一次重伤难以承受,最终魂飞魄散。
冯昭辩清了阵眼与破解之处,取出破禁锤,用力一击,禁制破碎,阵法亦摇摇一晃,在第一层破碎之后,一个偌大的山峰缓缓升起。
“望乡台飞升了?”
“师妹再解了三生石禁制。”
冯昭应了,辩明破阵之法,用破禁锤敲击三下,三生石飞离地面,原已上空的望乡台速度再快了一倍。
冯昭再一转身,纵身而跃,连敲五下,谷底周围的悬崖摇摇欲坠,突地挣脱了束缚在一阵轰鸣声中往天际冲去,早前的两处飞得快,而贬仙台更快。
冯昭道:“它们飞升,九域天会如何?”
“我会助师妹为这些人聚魂。”
“多谢师兄!”
两人站在谷底,冯昭取出聚魂仙灯,从里头寻出一大堆的纳物袋、纳物镯,从袋子里寻出这些亡魂生前的衣物,焚烧后感受着他们生前的记忆,从记忆里寻到他们的名字与身份,她最先寻的是地灵界枉死的人。
但凡精英弟子都会有些资源,有些已经分辩不出,但有些还带有稀微的记忆。
悬崖上,灵虚大师还在轻诵着佛经,一遍又一遍,他想为枉死的人超渡,一个魂魄的虚影从下头缓缓升起,灵虚大师看到魂魄,诵经的声音更大更快,他看到这魂魄飞向天际。
不多时,又一个魂魄化升起,他对着灵虚唤了一声“老祖……”
灵虚大师看着空中的飞石、飞碑,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石台,正缓缓往空中移去,“有先天仙宝问世,飞离此界直往上界?”
他看着手里的木鱼,再看看空中的异相,继续诵经,飞石、飞台的出现,惹得地灵界的修士大能们想要追逐,可他们根本追逐不上,只能看他们越飞越高,众人看悬崖台有个佛修在诵经。
“请问大师,是你把石头渡化成仙了?”
灵虚自认没这等能耐,便是北千佛寺的祖师也办不到,“不是贫僧渡化成仙,而是葬魂渊下封印了先天仙宝,数年前,来了一对上界仙人,许是他们解除的禁制,非贫僧之功。贫僧只会超渡魂魄,不能渡石成仙。”
“上界仙人在渊底?”
有人想下去,可看着深不可测的深渊,万一下去就魂飞魄散了怎么办?这可是葬魂渊,并不是虚名,是真真死了很多人的地方,神魔不近。
几人正探看时,飞出三个魂魄虚影,能看出他们生前的模样,乃是大门派的弟子,一脸轻松,还有的在冥思苦想。
灵虚的木鱼敲击得更快,随着他的诵经声,三个魂魄飞向天际,是转入轮回还是去了幽冥界,他们不知。
道修道:“深渊底有人在聚拢魂魄?”
“九域天的雷后娘娘手里有用自己半数修为炼制成的聚魂仙器……”
“那是雷后为了救爱女的法宝。”
冯昭不会想到,她的故事会留在地灵界,而且对她新的身份,这里的修士亦知晓。
两个胆大的修士,一个掏出绳索,另一个便放他下去,他一边下,一边大呼:“深渊很深,没有罡风、没有剑气,只有崖风,再放些绳子,再放,这是灵宝,足有百丈之长,你放下来……”
深渊实在太深了,他以为百丈的灵宝绳子还没到一半都没了,他悬在空中,想看到下头,偏是云山雾绕,什么也瞧不见,只能看一个接一个的魂魄自崖底飞上来,或迷茫,或未睡醒模样,还有的惊讶于自己竟然死了。
当一个又一个魂魄升起,上头的佛修亦加快诵经的声音。
不远处,几个佛修化神、元婴赶了过来,待看到灵虚身上的金光,亦坐到崖边,拿出木鱼跟着诵佛经,超渡亡魂,送其入轮回,这亦是功德。
冯昭继续焚烧着一件又一件衣物,每烧完一件,就会有一个魂魄完成聚拢,待完成之时,地上的白骨就会减少,已经半年,这里减少二成白骨,只要在减少就一定能成功。
她不知道崖上多了四个佛修,亦在超渡枉死者。
冯昭在焚烧衣物,魔妖便查看一只又一只的纳物袋、纳物镯与纳物戒,将有气息的衣服拿出焚烧,这是最快也是最简单的聚魂方法。
南宫云袖、玄灵素、青瑶三人重聚成功,三人飘飘荡荡地近了冯昭跟前。
“她是谁?”
“似曾相识,却又并未见过……”
生前的事,她们已经记不得了,魂飞魄散那么久,现下魂魄重凝,俱很虚弱,若不是冯昭从魂树、魄树抽出魂魄元力,他们都不能化出生前的人影模样,还得以魂魄球状的形态存在。
冯昭道:“你们快去投胎转世,有佛修大师为你们超渡。”
玄灵素想不起自己的名讳。
青瑶只觉身边的二人很熟悉,可亦不知她们叫什么。
南宫云袖隐约记得自己有个父亲,只记得模样,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冯昭现下的眉眼,是凤昭本来的模样,与雷后凤吟生得有六七分酷似,额头和鼻子更像雷王,她与母亲最大的不同母亲眉眼柔顺温婉,她带了两分英气。不得不感叹遗传学的强大,便是这两三分像雷王,那性子却更像雷王七分,只随了母亲的坚韧。
到现在冯昭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让她脱离冰泠月,转身成凤昭,总觉得这里还有太多未解之谜。她没问母亲,母亲亦没说,但血脉的牵引却告诉她,她是凤吟与雷王之女。
冯昭时不时往聚魂灯里放一块冥精,此物含有冥元力,对魂魄凝聚有作用,而启动仙器的能量是冥精。
崖底的白骨又减少了两分,现下还剩下六成了,早前仿若白骨之山,现下入目处不是魂树、魄树,便是这累累白骨,比早前少了许多。
恐魂、魄二树与她争夺魂魄碎片,冯昭索性将树都用玄冰真水冰封起来,可此刻,识海里的冰雪、疾风、雷霆与混沌真晶齐齐颤动起来,冯昭凝了又凝,动得最激烈的莫过于混沌真晶,她将混沌真晶移至丹田。
“师兄,这里有幽冥元力,我试试能不能凝炼幽冥真晶,你帮我盯着聚魂灯,记得添冥精。”
魔君觉得做师兄亦不错,这感觉就像一直以为孤身一人,突然之间多了一个亲人、妹妹,又情有所依,心有安宁,有一种家的温馨。
冯昭运转混沌真晶,外头的幽冥元力丝丝缕缕地进入丹田,之后越聚越多,待到再感觉不到幽冥元力,足够多时,神魂小人带着琉璃净火开始凝炼。
幽冥元力自行往混沌真晶交融,冯昭分出一半幽冥元力与混沌真晶进行再次融炼,有了幽冥元力,混沌真晶从早前的银灰色变成了黑白色,颜色更为明丽、圣洁。
难不成真正的混沌真晶需要幽冥元力才成?
她从另一团幽冥元力里分出三成,再融入混沌元力,直至混沌真晶缩小了一圈方才停止,这般融炼之后,又化成一片混沌真晶,只不过比早前那朵小了一半,但再小也是混少不了真晶,颜色品质略差那朵。
冯昭将一对大小混沌真晶送回识海。
继续将凝炼幽冥元力,从抽一成,到分二成、四成,变成质地不等的三枚幽冥真晶。
她以为很快,其实已经过了三年。
待她睁眼时,她微微一笑,魔君还在一边烧着枉死者的衣物,聚魂灯还在燃烧,又一个魂魄凝聚成功。
冯昭微微一笑,“师兄,我凝出了三枚幽冥真晶,早前收集了五行元力,没想到凝炼出了混沌真晶,我把混沌真晶送给你。”
她召出手中,这是一枚小的,黑白分明的莲花,缓缓旋转中,散发出悠悠的混沌元力。
魔君接过,突地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动作之快,将混沌真晶快速收入识海,猛地沉声喝道:“出来!不出来,就休怪本君不客气……”
他的声音一落,但见白骨山下缓缓冒出十几个黑影,个个仿若影子。
冯昭道:“鬼族?”
魔君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领首的人戴着帝冠,揖手抱拳:“六界之中,谁不敢给九域天凤昭公主几分薄面,我们知道凤昭凝炼幽冥真晶不易,特备了厚礼来求幽冥真晶。”
魔君道:“还真不愧是鬼,我师妹刚凝炼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幽冥真晶为我族圣物,一旦形成,但凡鬼族就能闻到香味。”
他们就是闻着香气来的,这香味就你是猫闻到鱼香,狗闻到肉香,是与生俱来就能被这种香味所吸引。
冯昭道:“师兄,他们是幽冥界的人,能确认是鬼帝?”
“是幽冥鬼帝,上回在火族圣地,他就出来抢过一回阴火真晶。”
鬼帝一抬手,后头的人抬过几口大箱子,“一箱乃是魂元液、魄元液,用上品、极品的魂魄果炼制而成,这一箱是极品冥精,再一箱是冥元液。”
魔君道:“你这礼物甚是不错,尤其是魂魄元液,我师妹正需要。另外,你们将此地的魂魄果林移走,没的再变成亡魂地,还得劳烦我师妹辛苦为他们聚拢魂魄。”
冯昭一个融冰术,果林恢复了原状。
鬼帝打了个手势,身后同来的鬼将、冥差将一大片魂魄果林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再看不到一株魂魄果树。
冯昭召出三枚幽冥真晶,等级越高,颜色越纯净,散放了幽冥元力就越是浓郁。
三枚,竟然有三枚,鬼帝一脸眼馋状,身后的鬼王、鬼将们亦切切地望了过来。
他接过三枚幽冥真晶,“多谢凤昭公主,往后有事,可吩咐下仙。”
“有劳鬼帝。”
鬼帝收了三枚幽冥真晶,如何分派得他说了算。
少了魂魄果林,又将幽冥元力化去,谷底的阴气少了大半,冯昭在聚魂灯周围散了许多冥精。
聚拢魂魄的速度越来越快,魔君时不时用聚魂灯的火光点头衣物,一个接一个的魂魄重凝,化成生前人形的轮廓模样,徐徐飞往崖顶。
谷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魔君道:“地灵界的化神、元婴们组队,快要下来了,师妹可想见?”
“不见,都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还有三天他们就过来,我们得在三天内将这些魂魄重聚,没了魂魄树争夺养分,三天时间只要够快些,应该没问题。修为最高的枉死都重聚了,最后剩下的都是些结丹、筑基期弟子。”
魔君的动作很快,刚点着一件衣袍,又点下一件,恨不得立马全给烧了,而点着的火苗必须是聚魂灯的,聚魂灯的火苗是悠悠的蓝色,带着神秘,即便是仙衣,被这火光一点,也能化成灰烬,何况是下界的法衣、凡衣与灵宝级的衣物。
冯昭道:“这一大堆的纳物袋、纳物镯可如何处理?”
魔君道:“九域天管辖四大界,灵、云、荒、漠,送入造化境,撒落到里头,有缘者得之。”
冯昭面露羡色,“造化境不是开启时才能打开,师兄这样便是能进去。”
他微微一笑,笑里带着一份柔软,“待这的事做完,师兄带你去个好地方。那些魂魄元液你得留下自己吃,你的魂魄受过重伤,现在看着是痊愈了,到底是伤了根底。回头我传你一部上古修练魂魄的功法。”
“我在下界做女修时,曾修过《九锻神魂诀》。”
“师兄的功法比这个强多了,待你修练,再有魂魄元液相辅,定能痊愈。待你痊愈,修为必能再晋,你的血脉远高于神魂,要不是你爹娘下了数层封印,你神魂可承不住如此强大的血脉之力。”
冯昭面露讶色,“我又被爹娘封印了血脉?”
为什么不知道?
魔君笑了又笑,“说不是封印了血脉,你会长得更慢。六界只知雷王的炼器术一绝,没想这封印女儿的禁术亦是难得一见。”
冰璃封印女儿血脉,是不想女儿比老冰后之女优秀。
雷王封印女儿血脉,则是为了保护女儿,但这些年亦在寻找破解之法。
即便凤昭的前世是冰泠月,雷王对冰璃等人也恨得牙痒,要不是他们作怪,害得女儿魂飞魄散,女儿的神魂怎会承不住血脉之力。
可身为父亲,却不能不保女儿,不护她顺遂,亦是在六界里收集魂魄果,只要上品、极品的,只要有人拿出好的,他就愿意帮人炼器。
魔君说三天完成,只用了两天,谷底的白骨消失殆尽,正待离开时,一个带着魂魄裂痕,行走艰难的影子飘了过来。
这依然是中年的东方锦瑟,她对着冯昭重重一跪。
魔君道:“她欠了师妹的?”
“在我轮回之中,她算计过我,第一世时,我是太虚宗的弟子,拜的是玉虚子为师,误修无上噬运诀,而此女是太虚宗掌门弟子。将葬魂渊误当成造化渊,她引开旁人,让我第一个跳下来,后来她亦被人诛杀在造化渊,魂魄同样被贬仙台的罡风、剑气所伤,魂飞魄散。
母亲重聚我的魂魄时,便顺带聚了她的。许是我生而为仙族,魂魄带着香味,被她吞了忆魄,令我魂魄不稳,还失了记忆。
她轮回后,带着前世记忆,以为一切都是我害她惨死,一心想报复,后来算计我失去仙缘,无法踏入修仙界。
她第二世依旧跳下了葬魂渊寻机缘,魂飞魄散后,我母亲因嫌她害我,重凝魂魄时进行到一半就给结束,唯有一半时,才能从她的魂魄中,将我的那一枚忆魄给带走。
她第三世时,因魂魄有裂痕,忘了第二世的事,却牢牢记住了第一世的事,依旧算计于我,只是这一世的我,因为我娘寻回我的忆魄,忘了第一世,却记得第二世的悲惨。第三世的我,是冯女贤,也是地灵界的冯泠月,这也是我的前世。
我殒落在造化境时,佛门火轮王与魔界皇子见我得了两枚造化殿钥匙,前后围攻,我身中火轮王的红莲业火……”
他这师兄所经历的,比他想像的还要多,早前她去凡俗界,他听说过她留下的不少传说,他觉得她很令人心疼。
魔君道:“她屡次算计你,现下却有脸来求你。”
冯昭悠悠吐了一口气,“师兄,仇恨是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感情、惩罚自己是我最不屑去做的事。”
魔君冷哼道:“一个蝼蚁尔,一巴掌过去就没了,没的被脏了眼。”
冯昭摇头,“师兄,她是生魂,也不知道是何缘由,她应该在几千年前就殒落,竟然还活着,只怕来头不小。”
“你师兄在六界之中,怕个谁?”
他怕谁?谁也不怕,父母已亡,再无顾忌,现在唯一的软肋大概就是新相认的师妹。
冯昭问道:“师兄可瞧出什么?她的魂魄似乎很不一样,谁的魂魄有这么大的裂缝,竟然没有魂飞魄散,若是换成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