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麒麟长老哈哈大笑:“这个好,纯正的战神后裔,我拥护魔君接任风王。”
雷王道:“魔君做风王?本王不同意。九域天风族这么多的人,风麒麟长老不想做风王,风麒麟族定有其他人合适。”
冯昭近了雷王身边,唤了声“父王”,对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我飞升上仙时,感应天机,不能拒绝魔君重返九域天,他是未来的九域天天君!除了他,没人能成为东极六界之主,九域天、魔界、仙界是三大最强的势力,也唯有他能统御东极六界。”
她的声音不高,但离雷王最近的雷鹏、雷蟒二族长老都听见了。
天机要魔君成为九域天天君。
他们的公主在说什么,她感应到天机了,她说魔君会成为九域天的天君。
冯昭继续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魔君风杰乃上古风龙后裔,是若干万年来,血脉最纯,战力最强之人,命途多折,却是上天对他的考验,亦注定他会开启神魔体,先为魔君,统御魔界;后重返九域天,开启九域天先天仙宝。九域天天书唯他一人可开启,亦唯他能管制六界强大的魔族。
天意如此,我们谁也不能抗逆,在他成为九域天第一任天君后,他会带领自上古之后的第二批上神抢夺神格。”
雷族长老们惊讶不小。
九域天天君竟然是魔君。
难怪他出入九域天仿若无人之地。
冯昭见他们心生动摇,继续道:“父王,我们雷族不能逆天而行。他是神魔体不假,但他却是与上古战神一样强大的神仙。上古之时,战神以神魔体封神,他亦可以。
管制魔族,不让魔族为祸六界,这便是世间最大的功德。
魔族为祸九域天与八大仙族领地不是他一人之过,乃是仙族气运中注定的一次劫数。
仙要承其福泽,必先受其折辱。仙若求得长生仙道,必要承受天降劫数。一饮一啄,一祸一福,都是因果。”
雷鹏长老道:“雷王,公主此言有理,我们是仙族,但还不足与天抗争。”
雷王心里堵得慌,魔君风杰是未来的九域天天君。
怎会是他?
这可是一代魔头,他可忘不了对方攻打九域天,为祸八大仙域的事。
雷蟒长老大声道:“你们风族的事,我们雷族不掺合。若魔君不受风王位,你们自己换人。大家都是仙族,祖训规矩不可改。”
魔君风杰望了过来。
魔将道:“是凤昭公主劝服雷王,他们立时就改口了。”
魔君想知道冯昭是如何劝人的,这才片刻,雷族就说不掺合风族的事。
他立在空中,朗声道:“雷王,是风豪指使风红珠将你女儿推下深渊,你罚了风红珠,却要放过真正的凶手。”
雷王心下不快,此人有什么能耐,居然能做天君,又女儿感悟出天机,还劝她莫要阻拦,“风红珠已正法,风王并没有承认害我女儿,魔君想将他投入贬仙台,端看你的本事。”
魔君似笑非笑,此人对自己的意见很大。
分明是不想掺合他们的争斗之中。
雷鹏长老道:“雷王,这事不得好,我们不掺合。”
雷王轻哼一声,看了看冯昭,近乎命令地道:“为父不许你与那人亲近,一看那样子就不是好人。”
冯昭望向魔君,只这一眼,魔君笑得温和。
雷王肚子里火大,他总觉得魔君就是一头狼,想将他女儿给叼走,当谁看不出来呢,魔君就是魔,他多大岁数,他女儿才多大,不要脸面的东西。
雷王伸手,拽住冯昭的胳膊,虚空而行,“做魔君就是最大的魔头,你一个单纯小姑娘,被人算计得骨头不剩,还觉得别人是好人。这世上,除了父母家人,谁能待你好。”
冯昭道:“魔君是我师兄,要不是他,我……我在贬仙台就丢性命了……”
“以后不许提他,昭儿有我们就够了。”雷王对雷鹏长老道:“你亦觉得他好?”
什么叫觉得啊?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公主都提醒了啊。
雷王道:“今儿公主说的事,你们不许传出去,否则别怪我无情。”
魔君在那儿挑拨离间,希望借他之人除些风王。
他可不会上当。
风王没承认指使风红珠,他就不能将人投入贬仙台。
不是他不帮女人,而是他懂得适可而止。
投风红珠进贬仙台,对风族来说无关轻重。
若风王被强行投进贬仙台,风王的儿女、族人都会忌恨。
雷王想要威慑风族,一个风红珠已经够了。
雷蟒长老呵呵一笑,“雷王,属下发誓,绝不外传,就我们四人知道,我能不能把我最漂亮的孙女嫁给魔君。”
雷鹏面露讶色,这变脸得够快,魔君未成事,但天命如此,现在将人嫁过去,未来就能得好处。
雷王道:“那是魔君,你若觉得有希望,只管去做。”
雷蟒长老立马行礼,“多谢雷王恩典。”
与外族通婚,必得求雷王同意,否则就算是违背了祖训。
雷鹏长老道:“雷王,你同意了雷蟒族,是否我族亦可以……”
“你们想结亲,只管去,只我雷狂不屑如此。”
他就一个宝贝女儿,谁也别打他闺女的主意。
冯昭感受着父亲宽厚的手掌,这是一双因常年拿炼器大锤,掌心有茧,手掌宽大而温暖,让人觉得很安心。
她低声道:“神仙也攀驸权贵?”
“神仙是生灵修成,凡人的习俗,他们亦有,何况他们连上仙都不是。”雷王很生气,一听说人家将来成就不俗,调头就要去结亲。
他们爱去便去,但雷王是不会这么做的。
雷族的人散去,魔君还在算计风王、风麒麟几人,风麒麟叫嚷着魔君接任风王位,可风仙族、风鸟族的长老支持大长老风麒麟。
魔君微微一笑,“本君接掌风王,还得依仗风仙长老与风鸟长老,魔界事多,本君还管不过来呢。只要风豪这条冰蛟不是风王。”
他一语中的,点醒了风鸟族长老,魔君偌大的魔界还忙不过来,他就算接任,那也是挂个空名,风麒麟是不管事,真正管事的还是风鸟与风仙两位长老。
这般算下来,对他们二人的影响不大。
两位长老立时明白了什么。
风仙长老道:“按照祖训,风王之位必须风族之中血脉最高贵的人可接任。”
风鸟长老又道:“风王,你是风蛟真身,不能做风王。”
是试探亦是肯定,如果风王不是风蛟,就定会同意化出真身。
风王很恼,他没想到魔君知晓他真身的事。
现在就算使用幻术,只怕他一用,就能被魔君给破坏,一旦破坏,他的名声就更差了。
风王气得牙痒。
魔君道:“无论是本君还是大长老接任,风麒麟乃是神族一脉,不能再留七域天,得举族迁入九域天。”
风麒麟忙道:“风杰公子,老夫说了,不接风王之任。老夫有几斤几两,比谁都明白,此事亦不必再议。”
魔君道:“既如此,风豪的风王之位就被风族长老罢免了?”
风鸟长老迭声道:“风杰公子,你接风王之位,能否允许七域天的风鸟族举族迁入九域天?”
魔君道:“整个九域天只本座一条风神龙,没有风王族一说。风蛟城所有风蛇贬往七域天,全城只留真身为风蛟的仙了。风鸟部落领地再扩二成。”
风鸟长老抱拳一揖,“属下多谢风王。”
魔君是神魔体,上古的战神亦是,就凭魔君是现下唯一的风神龙,他就有资格接任风王。
风王,不,现在他是风豪,已经被长老们罢免了风王之位。“风杰,你是故意的?”
“本座原就是故意的,当年你故意陷害我,而我正大光明地揭开你真身的谎言。我们一切都照规矩来……”
如果不是他宁可牺风红珠,也不敢承担,魔君还不会出手,至少还敬佩风豪父女情深,可他放弃女儿太过干净,反让魔君心生寒意。
他是魔,也杀过无数的魔族,在魔界没有几分手段,他成不了魔君。可修为晋级到魔王时,他已经能轻松自如地控制体内的魔气,而今更是能用理智控制。
魔族是能控制魔气,就像仙族能散放仙气,亦能轻松掌仙灵力一般,这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
这一日,风红珠被强行推入贬仙台。
亦在这一日,风王换人,新风王乃是魔族中人。
冰王雪奕不解,“风族疯了推了魔君接任风王?”
“冰王,我们要阻止么?”冰蛟二长老问。
雪奕摇头。“雷族知晓此事?”
“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雷王原是反对的,可雷族公主凤昭劝服了他,他当即表示不插手风族之事。”
雪奕是雪龙族辈份最高,年纪最长的人,以他对雷王的了晓,雷王不会不管此事。他听了女儿的劝告不插手,莫不是被凤昭公主说中了心事。
“凤昭公主说了什么?”
当时只有几人知晓,具体说了什么,雷蟒族、雷鹏族两族长老一个字不提,只说公主劝导颇有道理,他们雷族不好插手他族内务。遵祖训,风王是风蛟,若风族一脉再无风龙,就当由风麒麟一族的长者接位;可魔君是最后一条风龙。
风昭公主亦说了,上古战神与魔君一样,是神魔体,似乎对魔君的身份并不忌讳。
*
雷族公主凤昭飞升上仙,修成长生仙道,此乃大喜事,雷族要为公主办一次盛大的欢宴。这是若干年来,修成长生仙道的上仙,且经历雷劫洗礼,得天地与六界承认。
木华与木芳芳在雷王宫住了小半月,姐妹结伴回木君城。
冯昭继续过回自己的日子,只是被雷王、雷后严令,雷劫之伤未愈前,不得再修练,每日便习字绘画、看书弹琴,仙厨夫妇便变着花样地给冯昭做各种吃食,将他们琢磨了百余年的美食都送来。
仙厨娘子笑眼弯弯,在这九域天只凤昭公主爱美食,其他神仙全都清心寡欲,他们夫妻唯一的机会便是服侍公主。
雷后亦是为了女儿,才渡化他们这对凡人夫妻做了神仙。
冯昭取了一枚点心,咬了一口,“鲜花酥?”
“是,采雷王城的仙花为料,香气四溢,这做花酥点心的面粉选的是上等雷麦面粉。”
冯昭吃得很用心,“这鲜花酥做得好,形状好,味道亦好,面和得更好,能入我的飞升上仙庆宴,可用来招待宾客。”
仙厨娘子眼睛亮了。
冰洁夫人道:“公主,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什么?”她问出,又答道:“姨母,规矩是人定的。九域天是神仙居住之地,可大部分人是从下界飞升来的,且这点心用仙麦、仙花,哪里就俗气?我看是恰当得很。
家家的庆宴不是仙酿、便是仙露,再不便是仙茶;那摆盘的不是仙果还是仙果;多几样精致的点心、菜式,增添一些气氛,亦添一些乐趣。”
冰洁夫人反驳不得。
但她服侍的公主年纪不大飞升上仙,她脸上亦是有面子的。
冯昭又尝了另几样点心,个人并没有像喜欢鲜花酥那般喜欢,有仙果饼,亦有仙蔬包,她这个尝尝,那个尝尝,“仙蔬包不如制成五行包,比如有仙蔬是绿色的,就取绿色的菜汁和面,这面出来就是绿色,再用白色的菜取其汁制成白色的……”
仙厨娘子听得认真。
五行仙蔬这雷王城亦是有的,只要她想寻,就能弄来,现下雷王宫上下都在筹备公主飞升上仙的庆宴,公主年纪不大,但自来有主意,雷王、雷后又疼着,她若开口就没有不应的道理。
冯昭又道:“五行包的式样做得再漂亮精致些,装盘的时候再来些点缀,摆出来要漂亮好看又典雅,一看就让人觉得不俗。”
仙厨娘子连连应“是”。
若是成功了,他们夫妻的名头便出去了。
做神仙嘛,也是需要一点名头的。
何况,他们是九域天唯一的一对仙厨夫妻。
她提了好些建议、意见,仙厨娘子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欢喜,有人欣赏还理解他们的美食,这就是认同。
冰洁夫人领着仙娥,验看了仙露、元液,“公主,先用些。”
冯昭接过仙露,浅呷一口,“特意给我最好的?”
极品仙露很是难得,且里头有一股浓郁的生机元力,必是从木族那边寻来的。
木族与雷族的交情不错,她沉睡时,木德神君与木族仙医还来探望过。
“雷王吩咐过,公主刚历雷劫,需要调养仙体。”
冯昭呢喃道:“姨母,你告诉我父王和母亲,我没那么娇气,养养就好了。”
冰洁夫人道:“这是雷王、雷后的意思,我可不敢反驳。雷王说了,雷王宫供公主的仙露、元液还是有的,你只管服用。”
冯昭道:“姨母,表侄女冰梅儿现下多大了?”
冰洁夫人递过元液,坐到她旁边,笑道:“现下唤作雪梅儿,你表兄亦唤雪泠风。”
冰隆退位,雪龙族一脉为尊,冰族都以姓雪为尊,早有人传出,现在的冰族不叫冰族,要唤作雪族,冰龙落魄,只剩最后一条,可没人知道,冰隆不是龙,而是一条冰蛟。雪龙依旧是龙,且雪龙族的人数还有五六百条。
冯昭道:“冰族改为雪族了?”
冰洁夫人道:“我的名字叫了很多年,便赐了雪姓,唤作雪冰洁,你表哥一家亦都改作雪姓。”
她没否认,现下乃是事实。
冰族势弱,雪族崛起,以前是冰雪不分家,可现在冰族领地分得很清楚,颇有冰族是冰族,雪族是雪族之势,雪奕亦让人称自己为雪王。
冰王的历史走远了,就像是凡家的改朝换代,现下是雪王掌权。
冯昭道:“姨母唤了雪梅儿来,我授她采云霞为色,集雨丝为线的法术,她代我去下界走走,采了云霞与雨丝回来,我想织几身天衣。长辈们参加盛宴,总得有得体的天衣才好,姨母也得添一身在盛宴时穿。”
冰洁夫人心下大喜,冯昭能念着她家的儿子、孙女,说明心里还是有她们的,也不枉她丢下儿孙过来照顾负伤的她。“你是表姨,需她一个后辈跑腿,这是她的福分。我立马传讯让她过来。”
冯昭饮罢元液,回后殿休憩。
冰洁夫人为视慎重,还是与凤吟请示了此事。
怕凤吟泛酸,未提冯昭想给自己织天衣的事儿,只说是给她的长辈织天衣。
凤吟道:“若只传雪鸾族的仙子,不传雷族仙子,怕是要说道,我与雷王提提,挑两个有慧根悟性好的,若是学完了,亦让她们下界收集云霞、雨丝。”
冰洁夫人道:“雪鸾族那边挑几人好?”
“昭儿既说了你的孙女雪梅儿,她便算一个,让雪鸾族长老再送两个来。”
“是。”
只是冰洁夫人没想到的,雪泠风、雪素素夫妻俩接了传讯,很是欢喜,这仙术神通是凤昭公主从域外学来的,旁人都不会呢,再则凤昭公主已证大道,身份又与旁人不同,人家修成了长生仙道。若是雪梅儿过去,得了凤昭喜欢,随便指点一二,雪梅儿便能委益无穷。
雪梅儿一高兴,又是女孩儿心性,为了突现她与旁人的不同,便与交好的仙子显摆起来:“凤昭姑姑要召我去雷王宫作客,她飞升上仙历雷劫负伤,要授我采云霞为色、集雨丝为线的神通,派我差使去下界,待我收得下界的美景、雨丝回来,要织天衣呢……”
采云霞为色,集雨丝为丝,雨丝即为水,这也能化成丝线织成天衣,真真太奇特,而且还有那采云霞为色,便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那在以前就是想也不敢想。
仙子们羡慕不已,回去就与长辈、长老们提这事了。
霰雪族、雪鹰族全都知晓此事。
而雪鸾族因有两个前去学习神通法术的名额,各家就差大打出手了,个个都说自家的孙女、女儿是最聪慧的。
学成了,那就是一项巧技,会织天衣就能赚来资源。
这种机会,谁也不想错过。
霰雪长老、雪鹰齐亲自来雷王宫拜访雷后,就学习名额的事求情,希望凤吟亦给这两族的孩子一个机会。
凤吟道:“凤昭正养伤,此事我得问问她的意思。”
她派了仙娥来问冯昭。
冯昭默了良久,“两个是教,六个是教,二三十个还是教。你与我母亲说,让她亦给木族、金族同样的机会,冰族、雷族两族各七个名额,金族、木族、水族、火族、土族、风族这六族可派两个仙子来学习,只我一样教授,他们学得如何端看各自的天赋和悟性了。不愿来的,也不必勉强。”
半月后,各族就将学习仙子给送来了。
金族是巧手出名的两个金织鸟仙子,还是特意从此族之中精挑细选,最会织仙锦的二人;木族选的是春蚕仙子、蚕丝树仙各一人;水族来了一位真身是水麒麟的仙子,与一位鲛人族仙子;火族是火蛇仙子、火蚕仙子;土族几乎是选了两个千里挑一的巧手仙子;风族挑来的是风仙族仙子。
冯昭备了课案,传授了两种神通,雪梅儿不负厚望,与春蚕仙子、鲛人仙子一个人学得最好,冯昭便让她们三人轮翻演示,虽说天空云霞不够美,可这湛蓝的天空亦能采下色彩,这种颜色可织成男仙人的天衣。
冯昭笑微微地道:“她们三个学得最用心,也掌握了要诀。谁学会集雨丝为线的法术?”
水麒麟仙子福身道:“公主,小仙学会了。”
“好,你演示一遍。”
她没学会采云霞为色,可集雨丝为线却是一学就会,还使得得心应手。
谁说没有天才,当初她在九重天拜织女学习此技,也是用了大半年才学会,可她才教了不到半个月,便有三个人学会采云霞为色的神通,还有水麒麟仙子学得集雨丝为线的神通,可见在这方面还真是有天才的。
水族的侍卫为了助自家仙子,水蛟还故意飞到空中下了一场雨,这亦是真的帮忙了。
冯昭眯了眯眼,“水梦仙子的集雨丝为线学得不错,只是法术运用还不够熟络,天丝纺得粗细还不够匀称。当年,我学此术,达到她现在的水准用了三个月,她却只用了半月就做到,很有天赋。”
水麒麟仙子心下大喜,这不是在这神通上,她的天赋比凤昭公主还要好。
冯昭又道:“还有谁学会集雨丝为线的神通?”
雪梅儿走出来道:“回姑姑话,我……我会些,但不如水梦仙子,我用雨丝纺成的天丝,没她的凝实,还易断。”
其他人都纺不成形,这真是快要气死人了,怎么能这样呢,人比人真真要气死人。
冯昭道:“你演示一番给我瞧瞧。”
雪梅儿待空中落雨,开始施术,水梦仙子能让天丝不断,可她纺出的每每不到尺长就断了。
“你换气的时候法术出现了停顿,也至天丝断了,要调匀呼吸,不要因为紧张和呼吸就断了天丝……”
她挽着手诀,运着法术,又示范了一翻,如果不是亲眼得见,很难相信,雨丝在冯昭的手里能变成比天蚕丝还美的天丝,根根匀称,细腻,还不断丝,且又长又软,柔顺如水,摸上去就跟仙子们的皮肤一般。
雪梅儿照着冯昭的样子,学会平息呼吸,再纺出的天丝比早前好了许多,她多示范几次便有了经验。
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前,仙子们各用神通,将空中的雨丝纺成天丝,有的刚纺成就化成烟雾不见了,还有的成形了却断了,这般反反复复,一直练习。
冯昭又让会的指点不会的,纺不好的她都纠正、指点出来,许是属性原因,学得最好的是雪族、水族的仙子,其次便是木族、金族、风仙族的仙子,雷族、火族、土族的简直惨不忍睹。
雪族、水族的学了三个月越发熟纯,冯昭便令她们组队去下界采云霞为色,集雨丝为天丝,各人都分派了法宝仙瓶。
这两族的仙子学得了两样神通,再回来就要学如何织成天衣了。
另几族的仙子更是拼命地学,每天都在练习,不过是要诀都已经掌握了,冯昭便让他们回家练习,再学习了两大神通,再来学织天衣的技艺。
要将众人遣散前,冯昭认真而严肃地道:“采云霞为色,亦可以用于采花木为色,就像我现在这样。”她对着大殿前的花木使了法术,这一出去,百花的颜色立时减了三分。
冯昭道:“花木之色不如天地所生的云霞壮丽有灵气,故而经不起采集。你们采花木、自然之色时要注意分寸,别一下子把花木之色给采光,最多只可取三分。云霞天空之色能为天衣上色,而花木之色只能为仙锦染色。
你们要善于利用,亦要善于观察,只要你们用心,就不怕练不好神通。水族能御火,是因为她们参悟了火德。可见世间之事,最怕有心人,只要努力就能做好。”
她又鼓励了众人一番,这些仙子方才知道,原来那神通不知用在一处,还能改变用于他处。
水、雪两族学得神通的仙子各族、各家,都给妹妹、女儿、孙女预备了一台仙织机,只等她们从下界采集了天丝回来,便能上手学习。
最先归来的是雪梅儿、雪菲菲二人,俱是雪鸾族的人,两个人在冰雪大陆没采到云霞之色,倒是采了冰雪之色回来,雨丝用神纺织了不少。
冯昭拿了自己从九重天带回的仙织机,将雨丝套在织机上,又缓缓释放冰雪之色,不紧不忙地织成天衣,与她们讲授织天衣的要素。
三天之后,她织成了一件女式的冰雪天衣,式样与花色不是很满意,但对二女来说很是惊艳。
冯昭笑微微地道:“姨母,这件天衣就送与你了。待雪梅儿学会了,往后就让她给你织。”
“雪梅儿哪里比得公主的神通。”
“熟能生巧,多练习就会了。你们俩将天丝上到仙织机上了?”
“是。”
“开始罢!”冯昭立在雪梅儿的织机前,教她织。
雪菲菲立在旁边看,雪梅儿小心地上手,把握不好力道,冯昭说要学织天衣,先得学织天锦,天衣的难度比天锦要高,现下学的是如何把握力道,更是练习织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