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道奇寒无比的阴寒之气猛地透入到了印堂之中,这股气息似乎含有吞噬之能,一接触秦羿珍贵的地狱血脉,无比贪婪的狂涌而来。
秦羿瞬间就整个人僵滞了,若非有幽冥王印本能的抵挡,他恐怕直接就被冻成了冰块!
饶是如此,强大的寒气如跗骨之蛆一般,形成强大的吸力,牢牢将秦羿钉在了地面上。失去了真气,秦羿空有一身神通与法宝却用不得,哪里挣脱得了。
“糟糕,没有真气催动神念,大印不受控制,护体血脉也无法苏醒,再这么下去,小命不保啊。”
秦羿暗叫大意。
他平素很少炼体,肉身的强大全部来源于真法,包括幽冥诀也都是内在护体,失去了真气,凡躯一具,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他本只是想感应,探查黑晶石灵气的属性,哪知道这种晶石灵性极大,阴寒无比,含有吞噬属性,一时间也是招架不了。
惊险之际,一个人冲了过来,抓起他的胳膊,冷然大叫道:“小子,你在干嘛?”
这人的气息一至,那股子阴寒之气瞬间消散于无形,却是替秦羿躲了一劫。
“原来是范老,我闲着无聊溜达,怎么不行啊?”
秦羿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
“小子,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了甘霸,瞒不过我。”
“我一定会钉死你的,只要你敢有一丝想乱北岭的心思,我范春明第一个置你于死地。”
范春明冷冷道。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能得到范大人的特别照顾。”
“这样吧,范老,咱们打个赌,看谁先死,如何?”
秦羿撇了撇嘴,阴笑道。
“呵呵,就你这点道行,还想跟老夫斗法。”
“行,我看你能活多久!”
范春明冷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他对钉死秦羿还是有把握的,在北岭,他可是甘霸手下第一号军师,那些奴隶,谁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虽然秦羿的来头目前还没搞清楚,但就算是女王、国师的人,他要整死秦羿,也有的是法子。
望着范春明的背影,秦羿脸上的笑意凝滞了,暗叫倒霉。
他来北岭修炼是一方面,探寻出海秘口,以及研究黑晶石也是迫在眉睫的任务。
本来甘霸这个二傻楞挺好忽悠的,没想到杀出范春明这贱货,这人贼奸,要不除掉他,只怕是日后的诸多计划,都很难周转。
秦羿回到了住处,一进门赵东山就奔了过来,单膝跪地拜道:“东山多谢秦先生救命之恩!”
“赵兄,客气了不是?”
“沙虎,你们出去,我跟赵兄单独聊几句。”
秦羿道。
事关日后的逃亡大计,秦羿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待孙韶、沙虎等人走了出去后,秦羿开门见山道:“赵兄,你们出海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哈哈,我就知道秦老弟,跟我是一路人。”
“实不相瞒,毫无结果,我们到目前为止尚未找到突破曼陀花墙的法子,无法通达到海边!再者还有个很重要的人在观望着,他不动身,咱们谁也走不了。”
“当然,这话现在请恕我不能说的太透。”
赵东山道。
作为一个刚认识的人,他就抖出了这么重要的秘密,说明他是真心把秦羿当朋友看待,是极为信任的。
“你们说的海路是什么意思?”秦羿再问。
“实不相瞒,所谓的海路是一条可以避开曼陀花墙,直达海边的密道。我们已经找了这条密道十年了,至今尚无所获。”
赵东山道。
“是不是这条密道只是传说而已,根本就不存在。”秦羿凝重道。
“不,这是真实的。二十多年前,国师上岛之前,有人就从北岭成功逃了出去。”
赵东山坚定道。
秦羿想起了黑珍珠的父亲,心想这也太凑巧了,要是那人真就是从北岭走的,那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其实十五年前,我们几乎成功突破到了海边,当时奴隶中能人极多,有几个大本事的苗疆一带的巫师领头,用一种植物破解了曼陀花,撕开了一道缺口。”
“只可惜,我们被人出卖了,几个领头的大人物全都被处死,剩下的奴隶,残的残,废的废,北岭最强的那一拨人几乎死尽,活下来的人苟延残喘,有本事的也少了,大家只能听天由命。”
赵东山双拳紧握,眼中冒出了愤怒的火花。
“这个叛徒是谁?”
秦羿皱眉问道。
“老鬼!”
赵东山冷冷吐出两个字。
“当初他是主事人之一,此人极具头脑,统筹有方,大家都叫他带头大哥。结果在关键时刻,他故意泄了密,害我们几乎全军覆没,而他也因为此事做了国师的左右手。”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明白,当时都已经抢到船了,完全可以出海。”
“大家那会儿众志成城,他没有理由出卖我们的。”
赵东山忿然悲叹道。
秦羿陷入了沉默,赵东山的话,让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如果这个叛徒就是老鬼,那这人绝对是一个无比可怕的阴谋家,他费尽心机做了这么一个大的局,就为了博取国师的信任。
而且,这人明明有自由通往俗世的权利,却甘心在这做狗。
不,不……
这中间一定有原因,老鬼并不是自己见到的那个被自己气的要疯的狂躁蠢汉,他在掩饰,他在伪装!
此人是惊天巨奸!
这么一分析,秦羿竟然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把女儿国这些人想象的太简单了,万幸来北岭知道这个陈年往事,否则他只怕迟早得栽在这人手里。
如今,岛上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缪正,深而不动,让人难辨真机。
老鬼,最可怕的伪装者,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说这个了,秦兄弟,我是来通知你的,明天我和大龙他们就要去黑晶矿场了。”
“我怕一去就没了活路,趁着还能喘气,来跟你认个兄弟。”
赵东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忘却往事,憨笑道。
“东山兄弟,你来这岛上多少个年头了?”秦羿问道。
“我来那年,血气方刚,正逢十八。我是太行山里的,跟村里媳妇结婚早,那年媳妇怀上了孩子,我想多挣点钱养家糊口。哪晓得被人骗来这挖矿,说是有金山银山,结果一来就再也没回去了。嘿嘿,这会儿孩子只怕都上高中了,就不知道他见了我这个亲爹,还认得不喽。”
赵东山一提到媳妇,脸上就浮现出了幸福的微笑。
“十五年,够长的了。”
“我才来一个星期,就跟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秦羿笑了笑,开口道。
“你说,北岭就没有咱老赵不认得的。”
赵东山拍了拍胸口道。
“司马复!”
秦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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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