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殡仪馆。
港城地少人多，作为新界唯一的公立殡仪馆，这里每天都进出很多人，络绎不绝。
等李宣开车赶到，长发的家人已经捧着遗像往外走。
“宣哥，这边！”
何启南早就等在这里，看到李宣出现，立刻挥手示意。
李宣看着从身边走过的队伍，几步走过，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七天之前跳的楼！”何启南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听说跳楼之前，长发在电台上班时候，教唆女子自杀，他跳楼的地方就是女子跳楼的地方。”
七天之前？
李宣有些惊讶，这些天忙着处理其他事，很少去公司，没想到长发就挂了。
这么说来，剧情不知不觉已经开始。
“宣哥，还有一件事！”何启南看到长发亲戚全部走过，继续道，“谷扒皮不知怎么回事，长发死了之后，看也没来看，现在是他家里人出面。”
“我问了谷扒皮的行踪，他们说快一个月没见到人！”
“现在，公司没人主持大局，大家商量一下，觉得你德高望重，由你出面处理长发的事最合适。”
李宣有些无语，搞了半天，找自己来，原来是拿来扛锅的。
“大个儿，你是不是没睡醒，长发的死当然要找谷扒皮。”
他一点不想接这个锅，说的好听一点是威望高，说的难听一点，其实就是拿来给长发家属做陪衬的，还是需要安抚的那种。
闻言，何启南有些头大。
他早就跟公司那群人说过，宣哥肯定不会接手，这事明摆着是谷扒皮的锅，现在好了，搞得他不上不下。
没办法，他只得拿出自己打听到的事，说道：“宣哥，谷扒皮失踪这么久，他的家里人因为电台流言，急于脱手零传媒，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话让李宣心中一动。
零传媒虽小，但该有的都有，且蒸蒸日上，发展势头很好，就算是不断闹出事端的电台，业务量也不小，惊叫一点钟更是一个收听率火爆的午夜节目。
或许，可以试着接手？
沉吟一会儿，李宣觉得这事可以办，说道：“零传媒的事可以谈，但是长发的死，跟这个完全无关，由谷扒皮家里人出面更合适。”
何启南早就等着这句话，说道：“谷扒皮家里人说了，要是能搞定长发的事，价钱好说。”
在零传媒就职这么长时间，他对于报社有几分了解，知道发展前景不错，要是能够接手，是一个非常不错选择。
可惜，他囊中羞涩，没多少存款。
更何况，报社的灵魂人物是李宣，没有他的存在，零传媒等于废了一大半。
综合以上因素，他觉得李宣接手零传媒，再合适不过。
大佬吃肉，自己怎么也能喝口汤，毕竟自己一直跟在后面，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因为存了这个心思，所以他这两天跑的比较勤，往来于长发家属，谷德昭家属，以及公司职员之间，个中情况，了解的比较清楚。
李宣微一思索，有点明白对方意思，不由看了一眼何启南。
心中感慨，大个儿在社会混了一年半载，看来没有白混，开始有自己的小心思。
不过，这才是正常人的心思，要是有人无私奉献，自己反而得好好想想，对方是不是在图谋不轨，暗自搞什么小动作之类的。
“大个儿，你毕业进公司，一直跟的我，要是能办好长发，还有零传媒的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宣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话有所指地说道。
何启南苦着脸，真是没想到，事情转了一圈，竟然到了自己手上。
有心拒绝，但是又受不了诱惑，要是李宣成了零传媒的老板，自己立马水涨船高，最关键的是，薪水肯定涨不少。
这些天，为了讨好李丽珍，他的花销不小，兜里比脸还干净。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接下这个棘手的活，说道：“宣哥，我尽力而为。”
正说着，琛仔和柴少走了过来。
“宣哥！”、“宣哥！”
两声叫喊，比平时更多一分敬重。
作为职场中人，他们的反应也不慢，特别是发现谷扒皮连长发都没来吊唁，听说还失踪个把月，结合电台的流言，正常人都知道，谷扒皮一定凶多吉少。
谷扒皮一死，谁最能上位，当然是报社的NO1。
李宣不缺资金，不缺人脉，更不缺能力，这样的人上位，相信他们这些职员的日子会好过不少。
谷扒皮当道，雁过留毛，这可不是吹的！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出现。
“发现C级剧情《阴阳路之我在你左右》——消灭鬼婆，完成任务得到天清地灵一次。”
鬼婆？剧情中有出现这个人物？
李宣心中想着，脸色不变，点头问道：“长发和你们一起上夜班，他跳楼之前，你们没发现异常？”
犹豫一下，琛仔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宣哥，长发确实有点不对，那天晚上，像是着了魔一样，不断怂恿女的自杀！”
“我跟阿琛拦都拦不住，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柴少脸上痛心疾首，带着哭腔道，“好可怜啊，长发，我的好兄弟……”
哭声乍一听，还有些悲怆，挺像那么回事，但是听长了，就有一股子作味。
见状，李宣就要再问些什么。
“呼啦啦”一声，一群同行记者围了过来，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不管愿不愿意，录音设备直接往几人嘴里怼来。
“先生，为什么长发要到听众自杀的地方跳楼？”
“先生，长发之所以跳楼，是不是因为他良心不安。”
“先生，为了提高收听率，教唆听众自杀，长发这么做，是不是违反了传播工作者的职业操守。”
一阵七嘴八舌，像是上万只鸭子在叫，一片喧哗。
琛仔罢手示意，说道：“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回答。”
“你们是长发的同事，能不能说一点他死前的事，比如有什么怪异行为，性行为不和谐之类的，读者们都想知道！”
一名华华报的女记者不依不饶，追着问道。
李宣被吵得头疼，浑身气势一散，一股莫名的寒意向四周散去，周身围了一圈的人打了个寒颤，稍稍后退几步。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个女记者，身上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人死为大，你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