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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秋直接回到家里,刘淳还在喝着小酒,桌上一碟花生米,还有一个炒青菜。

听到脚步声,刘淳看向刘德秋:“你知道回家了?是不是兜里有了几个钱,可以不回家吃饭了,外面好吃好喝去了,是不是?”

刘德秋没有说话,心里想,你还真猜对了。

“老子问你话,哑巴了?一千六百元,还剩下多少钱了?你拿出来我看看!我看你整天这样游荡,开销,一千六百元能花多久!”

雷琳听到吼叫声从厨房出来了:“徳秋,你怎么才回来,吃饭没有?”

“这还用问!钱在身上跳!他能不在外面吃喝!你让他把钱拿出来,看看这几天花了多少钱!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我看他就会变成二流子!”

雷琳没有劝刘淳,而是看着刘德秋问:“你真的在外面吃喝去了?花了多少钱?”

“妈,今天碰见一个朋友,还真是在外面吃饭去了,花了十一元九角五分钱,不是很多。”

“你看看,你看看!老子就猜到他花天酒地去了!差五分钱就12元,还不是很多!你以为一千六百元很多是不是?”

刘淳说着,停顿了一下,竟然很快口算出来了:“1600元,一天12元,只用134天就没钱了!你,你,你这样花钱,游手好闲地吃喝,我看你明年怎么办!”

他这样一说,雷琳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刘德秋,你,你怎么能够不要工作?你说你当工人当得好好的,你要这1600元干什么?134天,半年不到啊!你这样,唉,你说,没有等到过年你的钱都花完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坐吃山空!你当工人,怎么说也是细水长流!”刘德秋接着雷琳的话恨恨道。

刘德秋一时想解释,却插不上话,看着妈急得脸色都青了,差点要哭出来。

他当然也不能说出实情,而且,说自己花了11元9角5分钱,救了两个人的命,她们不仅不会相信,肯定还会以为他神经出了问题。

但是,他也不能再任由刘淳和雷琳继续说教下去,要是她们两人再这样说教下去,妈说着,说着肯定又会哭起来。

“妈!我怎么可能天天这样花钱,不挣钱?我明天就开始挣钱了,您放心,我不会坐吃山空的。”

“你说得好听!你刚领回钱来的时候,大块吃肉,吃着舒服,说的大话也好听!但是,几天过去了,你看你除了花钱,你挣回一分钱了吗?我说了你把钱给我。老子帮你好好保管,你还以为老子乱花钱!你问你妈,我最多的一天才要了几角钱?你却一天差5分钱就12元!你以为你是开银行的啊!”

“是呀,是呀,你爸爸说的有道理,不能这么花钱啊!再说,你是要找事做,要不,一千多元花不了多久,古话说的坐吃山空,没有错啊!唉!你不当工人,你就是大错特错……”

“妈!我说了,明天开始挣钱,你怎么跟他一样,不相信我呢?”

“明天,明天!明天又明天!你说,你领回钱几天了?你有过行动吗?我跟你说,你别跟老子比!老子说了,老子养了你不止18年!你别瞪着我,我也不要你孝顺,你有本事,你养老子18年,老子就知足了!”

刘德秋没有想到,刘淳还挺能说的,他不想理刘淳,看了看雷琳,说:“妈,我真的不会让您失望的,您放心好了,我很快就会做给您看,我会挣钱的。好了,我看电视去了。”

刘德秋说完,赶紧转身出门,他知道,这个时候留在家里,他们两个人会把自己当成地主来斗争。

而且,妈还会在斗争大会中痛哭流涕。

刘德秋出门朝着蔡壮保家走,到了他的家门前,看见早已围坐了满了人,他们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

毕竟,这是免费的。

这些人当然也想去看电影,但是,看一场电影2角钱,会几个人舍得?

而自己今天花了11元9角5分钱,实话实说告诉了他们,这的确算得上是大手大脚花钱!他们能不气愤?

这样一想,刘德秋对刘淳和妈也就理解了。

看电视的人没有谁在意他,眼睛都盯着银屏上面,他站在后面,看了会儿,很是无聊,想到了王安生,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动着,朝着王安生的家里走去了。

到了王安生的家门前,他又是一声喊,蒋翠花快步走出门:“刘德秋,我们安生不是跟你在一起吗?隔壁王婶说,她在公园边看到你跟王安生一起走着,你怎么又来找王安生?”

“王安生还没有回来?”

刘德秋听了,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一股寒气在心中升起,甚至打了一个冷颤。

他赶紧安慰着自己:“没事,不会有事的,他遭遇劫难的时辰是下午,时辰已经过去了,灾难应该化解了。”

“王安生昨天出去一直没有回来,你今天真的跟他在一起了?”王广林也出来了。

“嗯,他还没有回来,我去找他。”

刘德秋还是不放心,说完快步离去。

“搞什么鬼,问他什么事又不说!”

蒋翠花嘀咕一声,进了屋,王广林看着刘德秋离去的背影,也很是不解。

刘德秋开始像清早那样一家家去寻找王安生,但是,走一家,他失望一次,时间在失望中流失,他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沉重。

……

刘淳看见刘德秋走了后,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倒了进去:“给我盛饭来!”

“你,不喝了?”雷琳看向他。

“喝个屁!老子哪里还有心思喝酒!这个兔崽子,我看他就是一个败家子!给他安排好好的工作,他竟然不干,以为一千六百元很多了,好像可以吃一辈子一样!气死我了!”

说着,他没有用筷子去夹花生米,而是用手去抓了好几粒花生米丢进了嘴里,像是赌气地吃着。

雷琳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拿着他面前的碗去盛饭,端着饭来,放在刘淳的面前,说:“你也别急,他说不定明天真的去找事做了,能够挣钱了。”

“找事做?他能找到什么事做?大事做不来,小事不想做!他会跟老子一样!他能有老子这样好,也就算了!他要是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去学坏……唉!算了,不说了!大不了当我没有他这个儿子!”

“你怎么这样说话……”

“不这样说话,怎么说?你以为老子整天闲的好受吗?老子当工人的时候,抽烟用得着喊你给钱?他个龟儿子的,还以为老子是好吃懒做的爹!”

“你什么时候喊我给你钱买烟,我没给?我不是怕你兜里有钱,下象棋的时候,大把地散烟,你要知道,一包烟也要8分钱……”

“你别啰嗦了!我还吃饭不?”

“好,你吃饭,吃饭,我不说。唉,德秋怎么变得不让人省心了呢?”雷琳嘀咕着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本分听话的刘德秋,怎么就不想当工人了?

他如果当工人,娶了陈春映,两个人拿工资,那该多么幸福啊!

雷琳此时当然不知道,正因为娶了陈春映,她以后的日子都是泪水泡饭,而现在的刘德秋正在改变她屈辱的历史生活。

……

刘淳三口两口把碗里的米饭扒进嘴里,夹着碗里的青菜也大口地吃起来,不到三分钟,桌上的青菜和碗里的米饭被他消灭了。

嘴里鼓着,站起来,含混着说:“你收拾碗筷,我去看电视了。”

说着,没等雷琳回话,他已经跨出了大门,朝着蔡壮保的家门前走去。

到了蔡壮保的家门前,他的目光并没有投向电视荧屏,而是在人堆里转来转去,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刘德秋,他又移动着脚步,沿着周围慢慢地走动着,眼睛依旧在人堆里寻找着。

转了一圈,他确定,刘德秋根本不在这里看电视,他的心不由一沉:这个兔崽子谎话连篇,看来,他是真的要学坏。

但是,刘淳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刘德秋,再说,刘德秋那么大的人了,找到他也不好当着面对他怎么样。

他刚才寻找刘德秋,只是想看看他说了假话没有。

刘淳最后扫视了一眼后,叹息一声,回家了。

到了家里,雷琳见了,不由问:“怎么不看电视了?这么快就回来?”

“不好看,想睡觉。”

说完,他开始洗漱,洗澡,然后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

厂长办公室的简易床上。

陈春映坐在床上,一脸苦相:“前两天我应该就该来那个了,但是,今天都还没有来,我怕自己怀孕了。”

余建开揽着她的细腰:“你别担心,有时候推迟几天,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但是,真要怀孕了怎么办?”

“肯定没有怀上,我们不是采取了措施吗?好了,睡觉吧,我都想死你了。”

“你,你做了以后又急着要回家去,哼!”

“我回家要是迟了,她会怀疑的,你也知道,那个母老虎很厉害的。”

“你那么怕她?”陈春映盯着余建开。

“我不是怕她,你也知道,她父亲虽然退休了,但是,凭着她父亲的关系,要是知道我跟你相好,你弟弟进厂的事都会黄。好了,快睡觉吧!”

“我弟弟什么时候可以来厂里上班?”

“用不了几天了,乖,你别担心……”

余建开说着,推倒了陈春映。

……

刘德秋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见到王安生的影子,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家里走着。

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躺在床上的刘淳听到声音,本想起来,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没有翻身下床,他看了看身边的雷琳,已经进入了梦乡,他知道,雷琳太累了。

刘德秋怕吵着妈他们睡觉,轻手轻脚地开始洗漱,洗澡,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他心里却不停地祈祷着:但愿王安生不要出事!

祈祷之后,他又想,应该不会出事,我已经帮他渡过了劫难期,不会出事的,别操闲心了!

这样安慰着,迷迷糊糊地也进入了梦乡。

……

一声枪响,王安生的瞳孔睁大,倒在了地上,刘德秋吓得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噩梦!

怎么梦见王安生还是被枪毙了?

怎么会这样?

不,不,梦是相反的,也就是说,王安生没事了!

刘德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安慰着自己。

然后,拿着扇子扇风了会儿,想再次躺下睡觉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了哭喊声。

半夜里了,谁这么鬼哭狼嚎的,哭死啊!

刘德秋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但是,他很快就愣住了:哭喊声中,竟然听到自己的名字!

不好!

王安生的母亲在哭喊,难道王安生真的出事了?

刘德秋赶紧下床,出了房门,开门,他可不想王安生这样在自己的家里哭死觅活的,妈和爸刚为自己花了11元9角5分心有不安呢!

刚开门,蒋翠花到了门前:“刘德秋,你这个催命鬼,我们安生到底欠你多少钱,你那么逼他,还得他去抢劫杀人啊!你赔我儿子,你这个催命鬼,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的命催去啊!”

蒋翠花看到刘德秋开门,哭拜着扑了过来,好在王广林一把拉住了她:“你先别怪他,我们先问清情况再说,王安生这会儿被抓走了,也不让我们见,刘德秋,你下午还跟他在一起的,晚上还去找他,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德秋听到蒋翠花的哭嚎,现在王广林又追问自己,两人的话中,可以肯定,王安生还真是出事了,而且杀人了!

他的劫难竟然没有躲过去?

难道真是天注定要他变成打靶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刘德秋很是不解,自己重生过来的,能够预知未来,怎么就改变不了未来发展趋势?

这,太可怕了!

更糟糕的是:自己做了好事,还得受冤枉,正如古话说的,做了好事遭雷打?

这么鬼哭狼嚎的吵闹声,早已把刘淳和雷琳给吵醒了,两人都穿着很背心下了床,急着要出门。

“你,你再穿一件衣服!”

刘淳见自己的女人下床也往门外跑,赶紧喊道,自己却早已出门了,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刚才听到“杀人了”这几个字,心里暗道,这个兔崽子怎么几天就变坏了,竟然还打架杀人了!

雷琳套上一件外衣,顾不上穿长裤子了,边出门边扣着扣子,嘴里喊道:“出什么事了?徳秋怎么了?”

两人出了门,看见刘德秋站在门前,王广林说着话,蒋翠花哭着,以为刘德秋跟他们儿子王安生打架了,杀了王安生,一时间脑袋变成了空白。

刘淳片刻之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王广林颤抖着问:“他们,打架了?什么时候打架的?王安生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安生,已经被抓了,他,他杀人了。”

“啊!你,你是说,你们安生杀人了?他,他杀谁了?他跟,跟刘德秋一起去打架斗殴……”

“不是这样的!你们别乱猜,好不好?我晚上根本没有找到王安生!”

刘德秋忽地大声吼叫着,他的心里难受,非常难受!他搞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挽回王安生,谁知道,白费力气不说,还被人冤枉!

他不知道,如果陪着王安生度过今天晚上,这场劫难是不是就能躲过去?

但是,他没有这个预知能力!

“你说,你说,你几次找我们家安生,你今天下午还跟他在一起,晚上你又去找他,到底为了什么?你说啊!你是不是找我们安生催命啊!我说了,他欠你的钱,我帮着他给你啊,你不该那么逼他,逼得他走投无路……”

“我跟你说过了,王安生没有欠我的钱!我找他,我找他是想帮他,劝他不要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耍,真的,我还,我还陪着他一整天,谁知道,我跟他分手后,他又去找他的狐朋狗友……”

“你,你说得好听!你说这话,你的爸爸和妈妈都不会相信!你找我们安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我们安生怎么就杀人了?你说,要不,我们安生怎么就杀人了啊!”

“他怎么杀人了,我怎么知道?你去他们的那些狐朋狗友去!”

刘德秋真的恼怒了,他恼怒的原因没有说出来:你还问我,王安生杀人了,这不是你溺爱的结果吗?你怎么还怪我了!

“我们回去,刘德秋说了,他没有逼安生,回去吧,我们回去想想办法,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救出安生……”

王广林拖着蒋翠花离开,蒋翠花却还是哭喊着,但是也跟着王广林慢慢走了。

刘德秋看着蒋翠花他们离去的背影,脑海里乱糟糟的,心里不停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还不回来,关门!”

刘淳的话冰冷,从鼻子里吼出来的。

刘德秋回家,关门。

刘淳坐在凳子上,雷琳还在惊异中,没有反应过来。

“刘德秋!你果然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了一起!你说,王安生杀人了,跟你有没有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德秋听着这话来气,怎么还真赖在自己的身上了?

“你别死倔!真有关系,你也会被抓进牢房!”

“儿子啊,王安生,他,他真的杀人了?”

雷琳这会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声音颤颤的。

“妈,我是真的不知道,王安生到底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他就是杀人了,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有参入他们做的事。”

“妈能不担心吗?好好的工人你不当,你一天都没有回来,这会儿王安生杀人了,他的父母找来,说你跟王安生下午还在一起,你说,娘不担心吗?徳秋啊,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

“娘!我说了,我没事!我说了,王安生就是真的杀人了,也跟我没有关系!”

刘德秋真是烦啊,早知道这样,真不该去找王安生,反正找他,帮他躲过了劫难时辰,他还是跑不掉,何必……

“唉!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儿子!好好的工人不当,你见钱眼开,以为1600元能够养活你一辈子!现在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王安生出事是他的事!他出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说得够明白了!你们不要这样逼我,好不好!”

刘德秋再也忍不住了,吼叫着,进了自己的房门,把门关上了。

……

小县城要在文庙广场上扎台子召开公判大会的消息像一阵风一样吹遍了整个小城的街道小巷。

刘德秋听到这个消息,不想凑热闹,但是,想到跟王安生一起公园散步,喝酒,看电影的情景,他还事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文庙广场走去,他要去送王安生最后一程。

文庙广场很宽阔,足可以容纳数万人,刘德秋到广场的时候,木板台子已经扎好,台子上面放着一张桌子,台子左边的木桩上面扎着一个喇叭。

标语到处可见。

几个工作人员在台子的前面走来走去,台子的周围划了白线,那是警戒线,围观的人中尽管有很多想靠近台子要看个清楚,但是,没有人敢进入警戒线。

大家都在议论着,声音很嘈杂,更多的人抬头看向马路,希望公判大会早点开始。

刘德秋没有朝着前面挤,而是站在最后面,为了能够看到台子上的全貌,他甚至往后退,一直退到没有人的地方,把自己变成一个孤独者。

心里很是难受,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帮着王安生度过了劫难期,他怎么还是逃不掉这次劫难?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看!来了!”

随着这一声喊,广场上所有的人都朝着马路上看过去,只见两辆绿色的大卡车缓缓地朝着广场开过来。

大卡车的前面有一辆绿色的摩托车开道,卡车两边还有三轮摩托车并排而行。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很多人开始惦着脚尖,抬着头,脖子朝着前面伸着,想先睹为快,看个明白。

刘德秋在后面朝着卡车远远地看过去,只见卡车上面有的罪犯穿着灰色的囚服,有的罪犯身上穿着一件黄色无袖囚服,他们被反捆着,低着头,刘德秋看不出哪一个是王安生。

广场入口很快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让出一条大通道,摩托车和两辆卡车开上广场,停了下来。

接着,卡车后面的被打开,罪犯在执法人员的监督和用手扶着下跳下卡车,有的罪犯已经腿肚子发抖,个别罪犯跳下来后还抬着头,四处张望,但是,很快被执法人员将头按下。

罪犯在执法人员的引领下,沿着扎好的木板阶梯上了台,按照指定地点站好,上身穿着很黄色囚服的人站在第一排,穿着灰色囚服的罪犯站在第二排。

刘德秋的心跳加快,还是忍不住朝着前面慢慢移动着脚步,他终于从身材上找到了王安生,只看了一眼,便感觉要窒息一眼,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不再看台上。

喇叭声响起来,公判大会开始了。

刘德秋的心乱乱的,他没有听清说些什么,但是,他对于几次出现的“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这几个铿锵有力的字却听得真切。

还有,他听到了“王安生”的名字!

听着这个名字,加上后面铿锵有力的“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后,他感觉到眼前一片灰暗,不由闭上眼睛,然后,缓缓地深呼吸,在慢慢地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心里安慰着自己:你已经尽力自己的努力,他罪有应得,他罪该万死,你别难过。

宣判大会很严肃,也很讲究效率,很快,宣判大会宣布结束,死刑犯即刻押往刑场,执行枪决!

忽地,一个罪犯扑通一声跪在执法人员面前,似乎提出什么请求,只见执法人员似乎在商讨着。

最后,答应了这个罪犯的请求。

刘德秋发现刚刚下跪的罪犯正是王安生!

他不知道王安生提出了什么请求,但是,喇叭里很快解释了,说是死刑犯王安生想让他的母亲最后抱一抱他,请蒋翠花上去抱一抱她的儿子。

蒋翠花此时在前面早已哭得死去活来,听到后,激动地朝着上面走去,有两个执法人员赶紧过来搀扶着她。

近了,更近了!

广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蒋翠花的哭声,有人开始擦眼泪。

蒋翠花的哭声感染了很多人,他们看到了一个母亲即将失去儿子的痛苦!

到了!

蒋翠花终于到了王安生的面前,颤抖着伸出双手,抱着了王安生。

忽地!

一声大喊:“妈妈!我恨你!”

大喊之后,王安生竟然忽地朝着蒋翠花的脖子一口咬过去!

执法人员眼疾手快,及时出手制止,王安生的嘴刚接触到蒋翠花的脖子,便被抓着头朝着后面而去。

蒋翠花“啊”地一声,昏死过去。

瞬间,嘈杂声充斥在整个广场,蔓延在空气中,围观的人开始了议论纷纷。

但是,很快,执法程序走向正规,罪犯被押着上了绿色卡车,朝着马路上缓缓地开去。

围观的人有人跟在卡车后面,大多的人依旧站在广场上面,三五成群地议论着。

刘德秋站着没有动,看着远去的卡车,心里默默道:王安生,一路走好,下辈子,你好好做人吧!

……

刘德秋捧着饭碗,看了一眼端着酒杯喝酒的刘淳,往自己的碗里夹了菜,刚要出门吃饭,刘淳看着他:“坐在这里吃,我有话跟你说。”

“你坐着吃,你爸爸有事跟你说。”雷琳也看向刘德秋说。

刘德秋没有说话,坐在了长凳子面,朝着嘴里扒进一口饭,在自己的碗里夹了一点菜送进嘴里。

刘淳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面,看着他:“你也看到了,王安生打靶了!这就是不学好的下场,我希望你不要学他的样!你好好的工人不当,这事我也不说了,木已成舟。”

“但是,你不能还继续这样游手好闲下去,你说了,你会很快找到事做,你看你,又过去几天了,你做了什么?”

刘淳竟然让自己的声音温和着,但是,说到最后,音量不由自主地加大了。

“你跟儿子好好说,别像吵架一样。徳秋,你也听听你爸爸的话,他也是为你好。”雷琳看着刘淳说了后,又转向刘德秋说。

“我听着。”

刘德秋说着,又朝着碗里扒进去一口饭,他这几天心情一直很沉重,没有去启动“卖西瓜”的生意,本来打算带着王安生一起去贩卖西瓜的,谁知道,活生生的王安生转眼就没了。

“你听着,你还说了自己要好好地做事挣钱,但是,你做了没有?”刘淳说着,端起酒杯,一口把酒倒进去,倒满酒,却没有动筷子。

“你喝慢点,吃点菜,好好说。”雷琳看着刘淳说。

“我们如果不说教你,到时候,你别跟王安生一样,怨恨父母没有好好地教育你!”

刘德秋很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不反击刘淳,而是看他一眼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不会学坏,我调整好心情后就会找事做,请你们相信我。”

话出口后,他更是惊奇:我竟然喊刘淳爸了!刚才喊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想过,顺其自然地喊了。

“好了,徳秋也不是小孩了,他说不会学坏,会找个正经事做,他听进去了,你喝酒,让他吃饭吧。”

雷琳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看向刘淳说,他见刘德秋没有跟他爸爸唱对台戏,满口答应了,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听话的刘德秋。

“好,我也不多说了,俗话说,好鼓不用重锤。我看你以后的表现。”

刘德秋感觉出来了:刘淳在尽量地想用温和的语言跟自己交流,他甚至忍着没有说“老子”这个词。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刘德秋想到了这句话,同时,他认定,刘淳被厂里“开除”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假象,他真正的目的是先给“刘德秋”找了安生之路,谁知道,“刘德秋”却不“吃饱饭”,不愿意当工人。

这个,对于刘淳来说,无异于是沉重的打击。

刘淳之前的老爷作风,肯定也是认为自己安排“刘德秋”当工人是功德无量,这会儿,他一定也会感到很失落吧!

刘德秋似乎理解了一点刘淳,看了他一眼,说:“爸,你说的没错,现在找事做很难,我打算暂时从郊区买回西瓜在县城卖,多少挣点钱。”

此话一出,刘淳大眼睛盯着他:“你说什么?你不当工人,只是想着卖西瓜?这,这是什么事?你看县城里是有人卖西瓜,能挣几个钱?几分钱的一斤的西瓜,你说你,唉,怎么好好的工人不当!”

“爸,做生意有不同的做法,很多人做同样的生意,有的人挣钱,有的亏本,我先试试,要是不行,我会改做其它的生意。”

“你,唉,随你了。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要你能够做事,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就好,钱挣多挣少也不是最要紧的事,只要能够养活自己就好。”

刘淳看着刘德秋,已经对他不抱太大的希望,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以后能够娶个媳妇,生儿子,不要跟王安生那样走向犯罪的道路,他也就有放心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刘德秋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跟着人学坏了,他知道,儿子这个年龄学坏是很容易的。

“爸爸,我暂时找不到人帮忙,我想请您帮我一起做这个生意。”

刘德秋本来找王安生帮衬自己的,但是,王安生没有这个福分,他看向刘淳,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只会说教儿子,而他自己却是好吃懒做之徒。

刘淳忽地瞪着刘德秋:“你说什么?你卖个西瓜还要我帮你?你看人家谁卖西瓜还要两个人的?不就是几个西瓜吗?”

“爸,我说了,做同样的生意,有不同的做法。你看人家一个人卖习惯,他是清早等着城郊的人挑着西瓜来后,一秤买下来,赚个差价,跟妈买冰棍赚差价一样,但是,这个差价太少了,碰上损耗,赚不了什么钱,卖的时候肯定也斤斤计较,卖不了多少,销售量上不去,赚钱当然少了……”

“你想怎么卖西瓜?”

刘淳听着繁琐,没有了耐心,打断刘德秋的话问。

刘德秋知道刘淳一生中都是当工人,只会操作机器,对于这些生意经,他是不懂,说:“爸,你要是帮我,听我的,你要是不想帮我,那就算了。”

刘淳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当小贩卖西瓜,这跟买冰棍没多少区别!

堂堂一个工人,竟然沦落到……

但是,这次公判大会震慑太大了,他是真的不放心刘德秋,不想他跟王安生一样从游手好闲滑落进犯罪的深渊。

好一会儿,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刘德秋说:“好!老子不要这张老脸了,老子帮你!”

刘德秋笑了:“爸,卖西瓜又不丢脸,现在贩卖这些,又不是‘投几到把’(通假字),只要挣正当的钱,挣钱多了,人家不会看不起,反而会眼红。”

刘淳这会儿看着刘德秋,像不认识一样,他没有想到,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儿子,竟然说出这番话来,细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

“好,好,总算能够找到事做,反正有本钱,试试就试试吧。”

雷琳好像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

刘德秋看上了文庙对面的一个门面,这个门面前面有着宽阔的空地,文庙广场的人,都能看到这里。

主人自己没有利用门面做生意,甚至都没有想到把门面出租,刘德秋说要租他一间房子的时候,主人看着他:“你租一间房子做什么用?”

“你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的事,只是想利用这个房子做点小本生意,比如卖冰棍,卖西瓜什么的,当然,我知道,卖冰棍和卖西瓜是季节性的,我要是只租一两个月,你肯定不乐意,嫌麻烦,钱又少,我暂时租到过年,你看怎么样?”

“你卖西瓜,冰棍的,能够挣多少钱?租金给多少?”

主人看着刘德秋有些不可思议,他觉得卖西瓜和冰棍,人家路边卖就行了,还租房,肯定出不了几个钱。

“你看你这间房子出租到过年,要多少租金?”

刘德秋的眼睛眨了眨,并不说出自己租门面的价格,看着主人微笑着。

“我这个房间出租给你了,我们吃饭都不方便了,你真要租到过年,怎么也得好几十元,算了,你别租了,你挣不了几个钱,出几十元,白干了!”

“你说,几十元?”刘德秋继续追问。

房主没有抱希望,随口道:“四十元!你租吗?”

“四十元太贵了。你看,一根冰棍才挣一分钱,两分钱的,40元,那得卖两三千根冰棒。”

刘德秋笑着,用具体的数字来砍价。

“我说了你租了卖冰棍和西瓜不合适,你不相信。算了,你别浪费时间了,再说,我看到你除了租金,不挣钱,我自己都过意不去。”

刘德秋觉得这个人还听实在的,也不想太砍价了,笑着说:“这样吧,我给你36元。”

“你真租?”房主惊奇地看着他。

“当然。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付钱,写个协议。你放心,损坏你的东西,照价赔偿,包括你这个墙壁,地面,现在什么样子,过年的时候,我不租了,还是这个样子,这个都写进协议里。你看怎么样?”

“你只要是不挣钱,别怪我。”房主说。

“怎么会乖你?协议签好,我就给你钱,你不用担心我挣不钱赖账。你说是不?”

“那好吧,这间房就租给你,过年到期,不过,我还得准备过年,怎么也得过年前几天到期……”

“行!过年前十天到期,可以了吧!”

刘德秋看着房主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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