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涛怕大家担心赔款,激动地补充道:“而且,诬告红太阳冰棒厂的事已经败露,我相信,没有人会铤而走险,所以,我们红太阳冰棒厂看似有着很大的赔偿风险,事实上,风险系数应该为零,只要我们一如既往地严把质量关。”
陈春映看着他,听到他慷慨激昂的话,想到余建开这个没用的东西,身为厂长,想不出半点办法,而在那个方面也成了废物,把余建开跟汪海涛一比较,不由又动了芳心。
余建开过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大声道:“好!还有什么好主意,你继续说!”
“广告打出后,一时间没有人来批发冰棒,我们就自己去零售,吆喝的口号围绕赔偿款做文章,怎么吆喝,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比如,我们可以喊:买红太阳冰棒,中大奖!六百六十六元等你拿!或者,买到劣质冰棒中大奖!六百六十六元等着你!只要我们的吆喝声紧紧围绕666元奖金,不怕没有人想试运气,他们这时候,不怕我们的冰棒有问题,就怕买到的冰棒的没问题!你们说,消费者买到没有问题的冰棒吃个放心,真要买到有问题的冰棒,他们心里更加欢喜,这样,不愁没有人买我们的冰棒!”
汪海涛见余厂长听取了自己的意见,眼睛的余光发现陈春映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一点敬佩了,他兴致更高,说起来滔滔不绝。
“好!我们现在就行动!”
余建开听着有些热血沸腾,他看着陈春映笑道:“春映,我说了,我们红太阳冰棒厂会重新站起来的!你看,这样一来,还真是不愁没有人买我们的冰棒了!”
说完,他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广告贴出后,陈春映留在冰棒厂批发和零售冰棒,我们都要出去吆喝,零售冰棒!打开销路,员工们肯定会回来!到时候,他们看到我们冰棒厂制造的冰棒有人买了,他们不回来,我们可以招收临时工!我看他们是愿意帮着别人打零工,还是愿意回到我们的冰棒厂!”
余建开突然有了底气,陈春映瞟他一眼后,目光落在了汪海涛的身上,她发现这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长得比余建开威武多了!
……
上午十点半左右,李新阁快步走向刘德秋的办公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真的没有想到,刘德秋昨天跟自己说了红太阳说可以绝地求生的,今天红太阳冰棒厂想出的法子竟然跟刘德秋说的方法几乎是如出一辙,他不仅担心红太阳冰棒厂会给阳光冰棒厂带来压力,还担心刘德秋怀疑是自己是叛徒。
刘德秋见李新阁进来,脸色很不对劲,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李厂长,怎么了?”
“刘厂长,红太阳冰棒厂,他们,他们……唉!你昨天说红太阳冰棒厂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是不是只跟我说过?”
“是,我只跟你说过,怎么了?”
刘德秋看着李厂长,发现他擦着额头上的汗,预感到了什么,笑着说:“李厂长,你不要多心。红太阳冰棒厂有人能够想出同样的法子也是正常的。他们是不是重新打了广告,加进了噱头?”
“是,是。刘厂长,我真的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你的法子,请你相信我!”
“我肯定相信你,李厂长,您千万不要有顾虑。您说,他们加进去的噱头是什么?”刘德秋看着李新阁笑着问。
“他们说,谁要是买到一根质量和卫生不达标的冰棒,他们奖励给购买者666元!”
“不错!数字都有寓意,谁买到了劣质冰棒,不是倒霉,反而是六六顺走运了!李厂长,红太阳冰棒厂的余建开应该没有这个脑子和气魄,你知道他们冰棒厂最有可能想出这个法子的人应该是谁?”
刘德秋看着李新阁,急于想要知道这个能人,便于以后成为自己的助手!
“我调查过了,红太阳冰棒厂里竟然有一个大学生!他来自农村,而且是孤儿,恢复高考的时候考上的大学,分配到了厂里,应该是作为厂里的领导干部培养的,但是,因为他来自农村,又是孤儿,所以,一直都是普通员工,开始的时候,也只是红太阳冰棒厂的销售主管,这会儿还是一个小小的冰棒厂销售主管,我还听说,他之前反对余建开改为杨光冰棒厂,主张拿出诚意来,如实广告。但是,余建开没有听他的。”
李新阁把自己收到的信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肯定是他汪海涛!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呵呵,有时候,高手在民间!他就是民间的高手!可惜了一个人才!”刘德秋有些兴奋地说。
“刘厂长,你这样认为,我就放心了。”
听到刘德秋的话,李新阁总算松了口气,但是,他很快为阳光冰棒厂的未来担心了:“刘厂长,红太阳冰棒厂有汪海涛这样的人才,我们的冰棒厂会不会面临强有力的对手?”
“竞争有对手,才会有提高,这是好事!李厂长,我们不是早就防范于未然了吗?我们可以把低档的冰棒和雪糕让出一部分市场,我们向高端的蛋筒发展,利润更高!他们要想追上我们,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到的。他们真能追上我们的时候,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大大提高了,高端的蛋筒需求量更大了,大家都可以挣钱,您不必担心以后会被他们击垮,只要紧紧抓住质量和卫生,这个冰棒厂就是再过二十年都不会走下坡路!”
“真的吗?”
李新阁看着自信的刘德秋,还是有些不相信。
“李厂长,你听我的,如果什么时候,这个冰棒厂要大改革了,您就承包下来,您放心,冰棒厂只要顺应时代的变化,加以改革,真的会可以持续发展下去。”
“刘厂长,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也不想承包冰棒厂。”李新阁盯着刘德秋,想试探一下他。
“哦?为什么?”
李新阁笑了:“刘厂长,你不是要办实体经济吗?我想跟着你干,你愿意带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