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一夜的疾驰,越野车已经到了客轮出事的地方。
“我进去看看,司机大哥你就在这等我吧。”黄耀祖对司机说道,他有太多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别看这个司机忠厚老实样,不过别忘了他是周放的人,肯定也是一个有玲珑心的人,说不定他这一路的情况周放都知道了。
“黄警官,你了解下情况就行,有行动出来呼叫增援……”
黄耀祖径直朝里走,不回头的摆了摆手,算是回答了。
冬季的早晨浦河还有薄雾,空气清新但寒冷,吸进肺里整个人都清醒了,黄耀祖打了个喷嚏,他还闻到了其他味道。
河岸上还有香烛纸钱的余烬,有些还冒着青烟,密密麻麻一片,入眼全是逝世之人的照片,晚上路过估计会吓一跳。
黄耀祖知道是客轮失事亲人在祭奠,虽然没什么用,但能缓解活着的人的痛苦,那一缕缕青烟都寄托了他们的哀思,希望死去的人能早日投胎转世。
黄耀祖却知道他们的灵魂都没能去到该去的地方,阴阳眼下,河面上怨气升腾,凝聚不散。
宝爷也叹息道:“这是死了多少人啊,天杀的家伙造了这么多孽啊。”
一道黄光穿过雾气,同时传来发动机的声音,一辆公交车慢慢减速,停靠在路边。
“上不上车,去浦河新区的,再不走下一趟要半个小时。”一个嘶哑粗粝的声音响起,冲着黄耀祖的方向,公交车前门打开,一个微胖的中年妇人朝他喊道。
黄耀祖瞥了一眼这个女人,眼里闪动一丝精光,大步朝公交车走去,同时嘴里说道:“来了,马上。”
“嘭”的一声,公交车门关闭,同时车子发动开始前进。
车上乘客并不算太多,约摸十来个,一个个似乎都是早上没有睡醒的样子,半闭着眼睛,打着瞌睡,谁也没有说话,整个车厢安静极了,那个招呼黄耀祖上车的女人也无精打采地瘫在座椅上。
黄耀祖随便找了个座位一屁股坐下去,掏出玉葫芦开始喝起酒来。这辆车不知道去哪里逛过,车厢里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地方还传来滴滴答答的水滴声,脚踩在车厢地面上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黄耀祖吞下一口酒后才看到前座上一个老头,水滴声是从座位处传来的。他偏头往下一看,老头裤腿正在滴着水,已经将这一片打湿完了,他自己却浑不自知的样子,并不在意自己身上有水,还能睡着。
车子越朝前开雾越来越大,司机却熟练地开着车,没有降低速度,一点都没受影响,外面雾已经浓到看不见路了。
突然,离黄耀祖后几排一个男性乘客,满脸横肉,摸出了一把小刀,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朝他扑了过去。
眼见就要刺到黄耀祖后背了......
黄耀祖仍然在喝着酒,仿佛对此没有觉察,不过就在紧要关头他适时的转过头,嘴里一喷,刚才灌入的酒全数喷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一阵猛火在离黄耀祖不足半米的地方开始出现,那个男人嘴里发出尖厉的惨叫声,突兀出现的大火覆盖了他的全身,头、脸、四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成灰烬,一个人不到两秒就消散于天地间,不复存在。
“孽障,给你们脸了,本来还可怜你们,还敢攻击我,既然开弓了,就没有回头箭,都留下吧。”黄耀祖脸色一沉,大声说道。
宝爷吐槽道:“居然用老道的话,也不自己想个拉风点的开场白。”
黄耀祖:“......”
原来,在刚上车前,宝爷已经提醒了他,这一车都是江伥,黄耀祖的阴阳眼也发现了,这一车都不是活人。
江伥,被水鬼害死的灵魂转化成的傀儡,又成为了水鬼的帮凶,帮助水鬼进一步坑杀活人,已经失去了神智。
黄耀祖只听过被山上成了精的老虎害死的人会变成虎伥,没想到还有江伥这种东西,宝爷却嘲笑道:“大千世界,无其不有,是你自己不学无术。”
好嘛,又被宝爷怼了,黄耀祖已经习惯了。
一只江伥的燃烧的动静唤醒了车上其它的江伥,全都开始尖叫起来,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眼睛赤裸裸地盯着黄耀祖,手脚蓄力,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黄耀祖一拍玉葫芦,一片酒花掉在离他最近的江伥身上,一阵火光冒起,又解决一只。
他勾了勾手指,嘴里平静说道:“来吧。”
似乎黄耀祖的动作刺激到了江伥,它们张开嘴嘶吼着,一拥而上。
黄耀祖跃至座椅上,半蹲着,手一拍玉葫芦,一片酒花又出现在空气中,他凝神聚炁至指尖,只见右手食指一阵金光流动,酒花被他在滞空时间内快速弹出,一分为四,分别飞向四只江伥。
这个招式是他模仿电视剧里黄药师的招牌功夫“弹指神通”创造出来的,还费了他几天工夫练习。六阳圣酒驱邪灭鬼,先天一炁具有极强的穿透性、破坏力,两者一结合,酒水像子弹一样准确射向目标。
“啊......”四声惨叫后,四团火光燃起,不到两秒燃烧殆尽。
还有四只冲向黄耀祖,他在躲避的同时心念一动,雷击枣木剑出现在右手,先天一炁运至剑身,剑身上的雷属性被激发,一阵雷光闪动。
“啪、啪。”
剑身带着雷光抽在一只江伥身上,这只江伥立即解体变成飞灰,同时剑上附着的雷光还溅到旁边的一只江伥,一碰即灭,变成飞灰。
最后两只仍然不怕死地冲了过来,黄耀祖像拍苍蝇一样,随手舞动两下,“啪、啪”,整个车厢安静了。
整个过程轻松至极,这些江伥连黄耀祖的衣袖都没碰到就尽数消散了。如果换做以前,黄耀祖可能只会饮恨在此。
他进步了,还进步了一大截,“法器之王”的威力也在今天体会到了。黄耀祖抚摸着剑身,爱不释手。
车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公交车依旧在平稳行驶中。
“喂,要去哪儿啊,我还没买票哦。”黄耀祖朝司机调侃着,这司机也是一只江伥。
司车阴恻恻转过头,朝黄耀祖笑了一下,笑声却很刺耳,眼神空洞,脸色苍白,也是无意识的傀儡。
突然,黄耀祖差点跌倒,车子一下就刹停了。
这个开车的江伥站起身来,面向黄耀祖,身体一阵鼓动,只见公交车快速分解,朝着他的肚子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