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瑶本就还未怎么清醒的脑子,很自然的跟着乔蓁走了。
等她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乔蓁正在拿碗筷,桌上小菜的香味,还有粥香勾起了她的食欲。在被比利·布莱克带走之后,她一直没有进食,早就已经饿了。
只不过,因为刚醒来,又受到‘惊吓’所以感觉并不明显,此刻有食物在眼前诱惑,她才感觉到饥肠辘辘的滋味。
乔蓁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上陆明瑶的。
但是,对于饿狠了的人来说,只要是食物都会是美味佳肴!
好在,陆明瑶从小到大的餐桌礼仪,是深刻入她骨子里的,即便再饿,也没有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来。
很快,后面传来脚步声。
陆明瑶脊背骤然紧绷,放在腿上的双手也握起了拳头,紧张和不安,都表现在了攥紧的指尖。
她没有回头,却也猜得出是谁。
“需要帮忙吗?”男人的声音,从上而至。
陆明瑶动都不敢动一下,微微低着头,视线只敢盯着自己面前的餐桌。
“不用,坐下吃饭。”乔蓁端着盛了粥的碗走过来。
但她即便这样说了,宋砚沉还是先走到她身边,帮她端起剩下的碗,和她一起走过来坐下。
餐桌是圆桌,三个人的位子不近不远,但如果仔细去比较的话,还是能看得出乔蓁和宋砚沉之间的距离要更近一些。
“陆小姐,好久不见。”
陆明瑶感觉到了两人入座,还未等她想好要怎么应对,就听到了宋砚沉的声音。
他在和自己说话!
陆明瑶慌乱的抬起头,眼神有些闪躲,只是从宋砚沉身上一扫而过。“宋先生好。”
“蓁蓁在这边读书,要多谢你平日对她的照顾。”宋砚沉仿佛没有看出她的异常般,以主人的身份说话,还不忘握住了乔蓁放在桌上的手。
陆明瑶努力笑了笑,“蓁蓁是我的妹妹,这都是应该的。而且,我们都是互相照顾,她也帮了我不少忙,有她在,我也没有那么孤单。”
说完这句话,陆明瑶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起头,嘴角带着笑,面对宋砚沉还有乔蓁。
“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先吃饭吧。”乔蓁对二人道。
陆明瑶笑容渐深,眸中的紧张化为释然。
其实,她早就放弃了不是吗?
只不过,在这里猝不及防的见到了宋砚沉,才会让她一时间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
三人和谐的吃了一顿简单的便饭,饭后,是宋砚沉强烈要求自己去刷碗。
哪怕,家中有洗碗机,他还是去做了这件事。
陆明瑶坐在客厅,难以想象宋砚沉穿着围裙站在灶台边上洗碗的样子。再看乔蓁,却发现她的神色再自然不过。
她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有烟火气的宋砚沉,以往的宋砚沉,身上带着耀眼的光,在人群中轻易就能吸引旁人的注意力,而那层光又隔离了旁人欲要靠近的渴望,只能遥遥的看着他如神只般,高高在上。
而现在的宋砚沉,身上同样有光,却少了那层疏离,让人觉得他整个人更鲜活了许多。
陆明瑶也是第一次见乔蓁和宋砚沉在一起的样子,他们两个都很随意,并不像其他情侣那样腻腻歪歪,黏黏糊糊。但是,他们的眼神都放在彼此身上,那种气氛,那种默契,让外人根本无法插入,和谐得没有一丝缝隙。
‘真好。’陆明瑶心中有些羡慕。
但她羡慕的不是乔蓁能拥有宋砚沉这个出色的男人,而是羡慕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先喝杯水。”乔蓁将装着柠檬水的玻璃杯放在了陆明瑶面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陆明瑶接过,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乔蓁不急着问她,只是让她先坐一会后,又返回了厨房。
“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乔蓁问宋砚沉。
他匆忙赶过来,又要倒时差,肯定会很累。这让乔蓁不由得担心起他的身体。
宋砚沉摇头,“还睡不着,不如跟着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莱克兄弟的事,乔蓁并未透露给宋耳,宋砚沉来了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到现在为止,宋砚沉都还不清楚乔蓁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见他决定,乔蓁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快速而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宋砚沉。
不过,她倒是省略掉了布莱克兄弟对她们两人的心思,倒不是故意,而是乔蓁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即便她不说,宋砚沉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猜不出内情?
他轻垂的眸光中,晦暗难明,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那兄弟二人在你手里?”宋砚沉问。
乔蓁颔首,“我离开之后,就让鱼派人来带走了。有些事,要从他们口中问清楚。”
宋砚沉擦干手,转过身面对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乔蓁默。
她这次来国留学的目的,的确有一些原因是瞒着宋砚沉的。
见她这个样子,宋砚沉轻叹一声,握住她的双臂,弯下腰与她眸光平行对视。“答应我,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身处于危险之中,更不要让自己受伤。”
乔蓁眸子微颤,男人是用乞求的眼神在看着她,想要得到一丝保证。
哪怕……只是哄哄他。
这么卑微的宋砚沉,是乔蓁未见过的,让她不知所措,一时之间忘了回答。
“嗯?”得不到女孩的保证,宋砚沉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度。
乔蓁眨了眨眼,下意识的点头,“我答应你。”
“好。”得到保证后,宋砚沉才松开她。
……
坐在客厅中的陆明瑶,并不知道两人在厨房里谈什么,过了一会才见他们牵着手从里面走出来。
“……”才收拾好自己心情不久的陆明瑶,见到两人粘在一起的手,突然觉得有点撑。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难道是因为刚才吃得太多了吗?
乔蓁和宋砚沉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他们选择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